石青也是馬不停蹄地回到了邊關,將黎凝兒的消息帶給了沈行南,得知他如今平安無事之後,沈行南心中也算是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他們已經成功跟四皇子會面,只是情況比他們預想中的還要糟糕,匈奴此次,進攻來勢洶洶,甚至還聯合了周圍幾個小國一起攻打大齊。
即使四皇子身經百戰,也架不住如此猛的攻勢,如今竟呈現節敗退之相,這明顯不是一個好的徵兆。
看著岌岌可危的城牆,沈行南等人心中清楚,倘若他們再不採取攻勢,這座城很快便會失守。
幾人來到了四皇子的營帳,商議接下來的計劃,看著眼前的沙盤,世子突然心生一計。
「如今我們很是被動,主動權都掌握在匈奴手中,既然如此,我們不妨先將主動權奪回來,趁著夜色發起突襲,冬季很快就要到來,倘若真拖到那個時候,只會對我們更加不利。」
四皇子沉吟了片刻,並沒有立刻作答,而是將目光投向了沈行南。
「沈大人你怎麼想?」
沈行南起身,來到了沙盤面前,指著匈奴如今占據的地方說道:「此處易守難攻,倘若我們想要強行攻進去,這個想法不太現實,我認為我們可以嘗試一下世子所說的突襲,想必匈奴,定然也不會想到我們會兵行險招。」
「只要能夠扳回這一程,那麼主動權就能重新回到我們手上。」
沈行南將這塊地方圈了起來,四皇子也覺得兩人說得有道理,當即便定了下來。
畢竟他是大軍的主帥,具體要怎麼做,沈行南和世子還是要徵求過他的意見。
「既然如此,那便按照世子和沈大人說的這般,事不宜遲,今日夜裡我們就可發動突襲。」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點了點頭,世子帶著一隊百餘人的精銳小隊,趁著夜色出發,成功地潛入了匈奴的盤踞地。
看著盤踞地燃起熊熊火光,沈行南和四皇子就知道,想來是世子已經得手了,世子也並未在敵方陣營久留。
將匈奴軍隊大傷元氣之後,便帶著剩餘的人撤退回到了營地。
百餘人回來的時候,個個臉上都帶著揚眉吐氣的笑容,軍中的眾人也似乎被他們感染了一般,驅趕走了連日以來沉悶的氣氛。
「這一次還真是痛快!沈大人主帥你們不知道當我帶人突襲進去的時候,匈奴的主帥,還在營帳里呼呼大睡,擒車先擒王。我手起刀落,便將他的項上人頭帶了回來。」
世子說著將一個包袱扔到了兩人面前,裡面赫然裝的便是此次匈奴主帥的項上人頭,四皇子見狀,眼眶有些發酸。
「世子,這次真是多謝你了,想必那些兄弟在天之靈也會十分慰藉的。」
沈行南看著地上的人頭,總覺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一時半會兒竟也有些想不起來。
「現在我們還不能放鬆警惕,這次突襲成功了,我們雖扳回了一城,但匈奴此次是鐵了心的要打進我大齊,想必下一次會派來更加強勁的對手。」
「下一次如果我們還想突襲的話,便肯定行不通,不過這幾日也算是為我們爭取到了一些時間,我們可以先想辦法將城牆加固。若是能夠一舉將失去的城池奪回來,那是最好的。」
沈行南沉聲說道,將眾人從幻想中拉回了現實。
大家的臉色不約而同地,再次變得凝重起來,也知道沈行南說的都是事實。
「你說得對,依本皇子看不如我們就一鼓作氣,將失去的城池奪回來,反正如今匈奴的主帥已死,剩下的軍隊軍心渙散,應該也翻不起多大的風浪。」
四皇子出聲說道,隨即便命人穿給他穿上了鎧甲,趁著這個間隙,將剩下的匈奴人一網打盡。
沈行南作為軍師自然是不用上戰場的,他回到自己的營帳之後,便看見了一隻熟悉的信鴿,徘徊在他的營帳門口。
只見他吹了一聲口哨,信鴿便撲騰著翅膀飛到了沈行南手上,他將上面的信筒取了下來,正是沈風的筆跡。
沈行南看完了信件的內容,不由的嘆了一口氣,還好他早有準備,讓沈風暗中盯著黎凝兒。
以自己對黎凝兒的了解,她肯定不會就這樣坐以待斃的,待在京城等自己回來,果不其然被他猜中了。
如今邊關的局勢雖然好了一些,可遠行南心中總有種不好的感覺,現在的軍隊看起來表面上很是和諧,但其實背地裡,四皇子還是向他們隱瞞了什麼。
只是敵不動他也不動,知彼知己才能百戰百勝,而四皇子肯定也隱瞞了什麼秘密。
他將信件妥善地收了起來,提筆給黎凝兒寫去了一封家書,再將信鴿放飛,只是沒想到信鴿才飛出去不遠,便被人攔截了下來。
信鴿不停地撲騰著,男子將信件取了下來,交給了隱藏在黑暗中的神秘人。
「主子,這是沈行南剛剛寫的信件,請您過目。」
男子將信高高舉過頭頂,一副匍匐的姿態。
神秘人接過了信,大概查看了一番之後便將信折好,重新放回了信鴿的信筒中。
「好了,讓它飛吧。寫的都是一些無足輕重的話,不過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以後但凡是沈行南手中放飛的信鴿,一定要攔截下來給我過目。」
「是。」
男子將信鴿重新放飛之後,便離開了此處,神秘人緩緩從黑暗中走出。取下了身上的斗篷,露出了一張熟悉的臉。
竟然是四皇子?!
只見他提筆,在案前寫了一封密函,然後讓人快馬加鞭,悄悄地送到京城。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才重新穿上了上陣殺敵的鎧甲。
沈行南圈養的信鴿,都是請人專門訓練過的,它們可以晝夜不分地連續飛行,將信件快速送到目的地。
果然在一日後,黎凝兒就收到了沈行南的來信,看著信件上那熟悉的字跡,她懸著的一顆心,才終於落回了肚子裡。
一旁的葉月兒在一旁,忍不住打趣地說道:「這下可以放心了吧,凝兒,我早就同你說過了,沈大人他足智多謀,一定不會有事的,況且他只是軍師。」
她微微一笑,將信貼身收了起來:「姐姐說得對,不過那位新科狀元為何還不來?不是他約你在這酒樓見面的嗎?眼看著這離時辰將近了,可是也不見有人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