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動聲色的,將手中的密函扔進了香爐里,看來沈行南一定是察覺到了什麼,即使如此,這次的援軍也不能大張旗鼓的前去。
他得找一個值得信得過的人,但應該找誰好呢?
一時之間皇上陷入了沉思,不一會兒一個小太監進來通報。
「皇上,丞相來了。」
「讓丞相進來吧。」
葉霖快步走進了御書房,剛要給皇上行禮,卻被他攔了下來。
「不必多禮,丞相你來的正好,朕正有一事有些頭疼。」
皇上朝著葉霖招了招手,兩人走進了內殿,皇上便將剛才的事情都告訴給了葉霖。
「當真?」
葉霖有些詫異,但看皇上的樣子不是想是假的,這麼看來軍中真的出現了叛徒。
這樣一來很多事情,也就能夠解釋的通了,比如為何這些年來邊關都無異常發生,偏偏就是這一次。
按道理來說,四皇子鎮守邊疆多年應當不會犯這種錯誤才是。
「那陛下如今打算怎麼辦?倘若情況屬實,那沈大人和世子如今的情況就不容樂觀。」
皇上悠悠嘆了一口氣,將目光投向了葉霖:「正是如此,朕才十分頭疼,不知丞相可有什麼好提議?」
葉霖開始思考此局應該何解,想來對方一定下了一盤大棋,而且背後絕對沒有那麼簡單,既然引了沈行南入局,恐怕這一次便是針對他的。
「如若不然,先將沈大人召回京?」
「倘若這樣,豈不是打草驚蛇了?子懷的意思是他想繼續留在邊關,希望我們增派人手過去幫他,不知丞相可否有好的人選?」
這麼一說,葉霖還真想起了一個人,那便是新科狀元,此人他曾暗中觀察過,人品還不錯,雖然年紀尚輕,但為人沉穩。
不然他也不會答應將女兒嫁給他,此事正是一個好的時機。
「既是如此,那老臣便說,新科狀元為人還不錯,倘若子懷需要幫手的話,他應該能為子懷帶來助力。」
皇上點了點頭,那位新科狀元他曾見過的,既然葉霖都這麼說了,想來他人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即是如此,那朕這便差人到他府上去,讓他秘密帶著人出京,真是沒想到,我大齊境內竟然隱藏了如此多的奸細,偏生朕還無所察覺。」
「皇上,老臣有一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不要吞吞吐吐的,有話就說。」
「這背後的人怕是早就醞釀好了,一步大棋,怕是從很久以前就已經開始在著手下著一盤棋了,皇上更加要警惕啊。」
這個皇上自然也明白,他眼神有些凝重。
「這個朕自然也知道,你現在便差人去他府上將此事告知他,朕有感覺,這京城怕是要變天了。」
皇上的目光變得深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讓葉霖出宮之後,他便獨自一人副手來到了御花園。
這次的事情,不知為何總覺得,這其中有太子的手筆,自己這個兒子,他竟從頭到尾都沒有看明白過。
他心中有太大的野心,也不知究竟是福還是禍。
皇上悠悠的嘆了一口氣,不知不覺之間竟然來到了東宮,皇上在外面躊躇了片刻,還是走進了東宮。
外面的宮女瞧見皇上來了,連忙跪下:「參見皇上。」
皇上擺了擺手:「起來吧,太子呢?」
宮女從地上爬了起來,朝著裡面望了一眼:「太子殿下此刻正在花園裡,奴婢帶您過去。」
說罷,宮女在前面引路,帶著皇上進了東宮,果然便看見太子手上拿著修剪的剪刀,看起來心情不好,正在裁剪著面前的盆栽。
餘光看見皇上來了,太子連忙放下了手中的剪刀。
「兒臣見過父皇,不知父皇突然來此所為何事?」
皇上有些深沉的看了太子一眼,來到他身旁,這才認出這盆栽是皇后生前最愛的。
一想到已經過去的皇后,皇上的眸光變得有些悲傷。
他艱難的拍了拍太子的肩膀:「難為你了,還有這份孝心,還記著你母后最愛的花。」
太子低頭微微笑了一下,手卻摸上了盆栽的葉子。
「這是母后唯一留下的東西了,我自然是要好好養護,不知不覺之間母后已經故去,快有十年了吧。」
皇上點了點頭,有些感慨的看著太子:「是啊,不知不覺你母后已經離開我們這麼些年了,朕還記得他臨走之時叮囑朕一定要將你和你姐姐,好好的撫養長大,要讓你們二人心思善良。」
太子的思緒飄出去了很遠,不知是否是想到了什麼,臉上浮現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父皇,好懷念以前啊,母后還在的時候啊,可惜啊,一切都回不去了。」
對於這一點,皇上十分贊同,確實一切都已經回不去了。
他眼神有些複雜的看著太子,想要說些什麼,張了張口還是什麼都沒說。
「父皇,您想說什麼,直說便是,你我雖然是君臣,但也是父子。」
「無事,過幾日便是至冬家宴了,記得帶上你的太子妃。別失了禮數。」
太子眼神中閃過了一絲暗芒,臉上依舊無疑,點了點頭。
「父皇放心,兒臣會的。」
皇上最後拍了拍他的肩膀,離開了東宮,殊不知在他離開之後,太子臉上溫和的笑容瞬間消失,仿佛剛才的那人不是他一般。
他陰沉著離開了花園,離開時回頭看著那盆花,淡淡地吩咐的一句:「把這扔了吧,看著不喜歡。」
「可是殿下,這不是……」
宮女有些猶豫的看著太子,不敢上前。
「怎麼?孤的話你是沒有聽清楚嗎?還要孤重複一遍?」
太子陰沉的瞥了一眼宮女,宮女被嚇得跪在了地上。
「奴婢不敢。」
「那就快拿去處理了,孤不想再看見,明白了嗎?」
宮女不敢忤逆太子的意思,只能將盆栽拿去處理了,太子知道,皇上已經在開始懷疑他了,平日裡他不會和自己提起母后的。
無非就是在提點自己,太子還是知道的,他這個父皇還是太心軟了,若是自己,但凡有威脅到自己地位的,都會毫不猶豫的直接滅口。
成大事者,就不能優柔寡斷。
「太子。」
賀蘭燕不知何時來了,看著太子沉思的樣子,忍不住上前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