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好像聽到了自己的祈求一般,這個孩子對於自己來說,確實來之不易。
「我竟然又有了身孕?你們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為了行南,你為了我腹中的孩兒。」
黎凝兒有些苦澀的說出了這句話,如今沈行南下落不明,她只能讓自己強打起精神來。
兩人聽見黎凝兒這麼想,同時鬆了一口氣,看來這個孩子來的也確實是時候,至少讓她有了精神支柱,也不至於會亂來。
「你能這麼想就是最好的,你這幾日一定要好好休息,切不可憂思過慮,因為你的脈象有些不穩,長此以往下去可能會對孩子有所損傷。」
黎凝兒微微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便讓侍從送走二人,他在丫鬟的攙扶下下了床,來到之前提筆給沈行南寫下了一封家書。
將自己有孕的這個消息寫在了裡面,雖不知沈行南,如今是否還能收到自己這封家書。但總歸她要將這個消息告知給他。
接下來的幾日,她也聽了苗苗的話,安心在府中養胎,苗苗和葉月兒也是天天來陪著她,生怕她出了什麼意外。
在邊關的一個山洞中,沈行南三人,剛剛燃起了火堆,他還不知自己失蹤的消息已經被傳回了京城。
也沒有想到,四皇子真的會當著眾人的面對他們出手,如今他們被迫困在了這個山洞。
世子本來就是個直性子,這幾日一直被困在這裡,寸步不能動,讓他心中感到無比煩悶。
如今他們和外界也失去了聯絡的法子,根本不知道外面究竟是何情況。
「我們究竟還要在這裡待多久?沈大人,我們為何不直接打出去?」
沈行南微微撐起身子,這才發現他的左腿,走路似乎有些不利索。正是那日追擊時,他們三人掉下山崖,沈行南的左腿不幸,重重的砸到了一塊石頭上。
他們被困於此,也沒法好好的醫治,沈行南只能讓石青找了一塊木頭,將他的左腿固定。
而後他的左腿便落下了這樣的毛病,他本人倒是不太在意這些東西,只是世子看到他的左腿時,眼神一暗。
當時應該是他變成這樣的,是沈行南推了自己一把才讓他倖免於難,瞬間,他高漲的怒火一下子便熄了火。
「世子殿下,我知道你如今著急,可現在著急也沒用,我們根本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情況,也不知援軍究竟到了沒有,四皇子隱藏的太深了。」
「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和匈奴勾結,這幾日我已經讓石青在打探如何出去了,相信很快我們就能從這個山洞離開了。」
世子點了點頭,又將目光看向了沈行南的左腿,感受到他的目光,沈行南微微一笑擺了擺手。
「殿下不必在意,南疆的聖女還在京中等此事了結之後,我再去找她醫治就是了。」
「可終歸你變成這樣,是因為我。本世子在心中,也總是過意不去,等回去之後,沈大人可千萬不能拒絕,我一定要好好的報答你。」
沈行南微微一笑也沒有拒絕,讓武定侯的世子欠自己一個人情,怎麼來說都是很不錯的。
很快山洞外傳來了聲音,兩人瞬間戒備起來,仔細一看才發現是石青回來了。
他臉上有些興奮的看著兩人:「大人,我已經找到出去的路了,明天一早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石青是三人當中,唯一沒有受傷的一人,所以這個探路的重任,自然而然的也就落到了他頭上。
「辛苦你了,今日出去可有打探到什麼消息?」
石青點了點頭而後說道:「確實有,聽那邊傳來的消息,皇上派了人帶了藥材,和援軍來到了駐紮地,好像是位新科狀元,還是丞相大人推薦的。」
沈行南微微蹙眉對於那位新科狀元,他有點印象,不過對方既然是丞相推薦的,想來應該就是自己人,不過也不知道他是否知道四皇子的身份。
既然援軍已經到了,他們現在就應該想辦法回去才行,不能再繼續等下去了。
「事不宜遲,我們今晚就出發,我們晚一分回去,那位新科狀元就會多一份危險,我想丞相應該還沒有告知他,四皇子的身份。」
幾人互相看了一眼,點了點頭,當即便決定離開此處。
而已經抵達邊關的陳黎,嚴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藥材軍醫是用了,只是為何那位四皇子的眼神看起來怪怪的?
而且他已經來到營地幾日了,居然未曾見到沈行南一行人。可丞相說了此行,他就是來幫助沈行南的,可如今人卻不見了。
他已經等了好幾日了,四皇子也沒有來見他的意思,看來只有自己主動出擊了。
想到這裡,陳黎來到了四皇子的營帳外。卻聽到了四皇子似乎在和裡面的人交談著什麼。
他原本是想離開的,可突然卻聽到了沈行南的名字,離開的步伐一頓,還是選擇留了下來。
找了一個隱蔽的角落,將身子儘量貼著帳篷,想聽聽他們究竟在說什麼。
耶律齊此時正坐在營帳中,手中拿著酒杯,看起來隱隱已經有了幾分醉意。
「喂,我說四皇子究竟什麼時候才肯放我們的大軍入境?如今沈行南幾個礙手礙腳的人,已經消失了。你怎麼還猶豫不決的。」
四皇子就坐在對面,十分淡然的說道:「我派人去山崖下找過幾人,卻沒有發現他們的屍體由此可見,他們根本還沒死,為了不讓計劃功虧一簣,再多忍幾日等到找到屍體了,我自然會打開城門,讓匈奴的大軍入境。」
在外面的陳黎心頭一驚,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沒想到四皇子真的與匈奴暗中勾結,還有從他們的交談中可以得知,原來沈大人已經遇害了嗎?
他沒有打草驚蛇,而是屏住呼吸,繼續聽了下去。
「等等等,還要等,你們中原人就是麻煩,做點事情瞻頭顧尾的。」耶律齊說著又猛的喝了一大口酒,將酒罈子狠狠地放在了桌上:「我的耐心有限,四皇子你也應該知道,倘若再拖下去,可就不要怪我了。」
「稍安勿躁,你們都已經等了這麼久了,也不在意,再多等這幾日吧?總之答應你們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不必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