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輕語早就想給李凡愚打電話了。
自從李凡愚在片場硬缸哈天王,周輕語知道自己冤枉了他之後,便想道歉來著。
可是因為那天的話說的太重,一時間也沒好意思。之後更是有了走秀,離開了天城,也沒再聯繫。
她出道太早,接觸的人雖然多,可是圈子內太複雜,久而久之她便不願意再與人深交。
所以誤會了不計得失幫助自己的李凡愚,她就總把這個事情放在心裡惦記著。
這回《急速危情》開始進行全國宣傳,周輕語隨劇組回到天城。活動一結束,便下定決心聯繫了李凡愚。
聽到李媽莫名其妙的邀請,和李凡愚語無倫次的解釋,她感覺挺有意思的。
她是單親家庭長大的,而母親對她要求甚嚴。為了將她培養成才,用盡了一切辦法,卻忽略了家庭的溫暖。
所以聽過李凡愚的解釋後,周輕語隱隱有些嚮往。
這樣雞飛狗跳,熱熱鬧鬧的,才算是真正的家?
鬼使神差的,她答應了。
半個小時後,李凡愚接到了她的電話。
「下樓接我一趟吧。」
李凡愚哎了一聲,穿著拖鞋踏踏踏跑了下去。
周輕語聘聘婷婷的站在小區門口,拎著幾個精緻的手提袋。看見李凡愚過來,輕輕招了招手。
「你能來就是幫了我大忙了,拿什麼東西呀。」李凡愚看見她手裡的一大堆,不好意思的說到。
對於周輕語的到來,李凡愚感動的跟什麼似的。這麼說吧,他以身相許的心都有了——只要周輕語願意的話。
咳咳、
周輕語笑著把手裡東西交給他,道:「都是贊助商送的禮品,我也用不到。就算是感謝你上次為我出頭吧,之前誤會了你對不起啊,早就想跟你說了。」
李凡愚在前面引路,嗨道:「那不怨你,換了我我也得那麼想。」
周輕語微笑,不說話,跟著李凡愚進了家門。
李媽早就等著了,別看她面上平靜,心裡可是存了洪荒之力的。今天這口氣出不來,能把她憋出抑鬱症。
看著出工不出力的老方,她心裡一陣不爽。他喵的,你都吹了你兒子兩年的逼了,現在我家小凡在德國拿了獎都鎮不住你,難道你還要稱霸3單元不成?
見你兒子本事落下風,就拿感情問題說事兒。呸!怕你啊!現抓都能給你抓來!
這個B,今天老娘吹定了!
見李凡愚領著一女孩兒進門,她趕緊從鞋櫃裡拿出新拖鞋,笑靨如花的遞了過去。
「快進來快進來,哎呦!」
等周輕語進了屋,跟她問好的時候,可把她給震驚了。
我的老天,要是我兒子娶了這麼個媳婦、老娘麻將都不打了,天天幫我兒子守著!
太漂亮了!漂亮的讓人不放心!
那邊,方阿姨也放下手裡吃了半根兒的黃瓜,嘎嘣嘎嘣嚼著過來看熱鬧。
李媽和李凡愚的交流,她可都是看在眼裡。作為一個上斗過領導下斗過門衛,內鬥過老公外斗過小三的老鬥士,這點兒貓膩她還看不出來?
臨時找個過來充數,看老娘戳破你們,啪啪打臉!
但是等她站在李媽背後,看到周輕語的那一刻,一口黃瓜沒咽下去,把自己嗆著了。
咳嗽了好半天,在李媽連打帶拍之下才緩過氣兒來。
這姑娘哪兒找的啊!這、這模樣,這身段兒,下凡過來的?
周輕語接過李媽的拖鞋,將絲襪包裹著的小巧精緻的腳丫探進去,拿過李凡愚手裡的東西。
微笑著道:「阿姨你好,我是小凡的朋友,您叫我輕語就好。初次見面,也不知道您喜歡什麼,給您帶了一點小心意,請您不要嫌棄。」
李媽目不轉睛的盯著她,接過手提袋放在一邊,將她拉到了沙發上。
方阿姨才忍住心中的震撼,一看那幾個手提袋,剛噎下嗓子去的黃瓜一口又噴了出來。
LV,杜嘉班納,香奈兒,巴寶莉!!!
她往裡一瞄,媽媽咪呀!全是沒打封的,那條巴寶莉最新款的圍巾,跟世紀大廈里賣的一毛一樣!上個月她那土豪姐姐剛買了一條,稀罕的跟自己閨女一樣,摸都不讓她摸。她搜遍了整個淘寶,因為是新品的關係,一件A仿的都沒有!
這要是真的,光這一條圍巾,可就是小兩萬塊錢吶!
李凡愚這愣貨在哪兒遇到這麼個姑娘!簡直是又有錢又有顏,用兒子的話是什麼來著?
對,女神!
不過李媽可沒心思研究那些禮品了,她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周輕語身上,連嘲諷方阿姨的功夫都欠奉。
「哎呀,姑娘你是哪兒人啊?什麼地方的水土能出落成你這模樣?跟阿姨說說,回頭我也去呆一陣子。」
周輕語拱起笑臉,「其實我老家就是天城的,只不過很小的時候爸媽就離婚了,後來我跟著母親去了美國。」
李媽憐惜的撫著她的手背:「可憐見兒的,那你現在自己在國內?」
周輕語從來沒被人這樣接觸過,雖然感覺李媽有些過於熱情了,可是隱隱約約,發現自己很享受這種感覺。
從七八歲開始,她就被母親強迫著學習舞蹈音樂,不論颳風下雨,不論冬夏寒暑。即使是回到家,母親也沒有對自己有一刻的鬆懈。對於周輕語來說,家裡只不過是另一個學習的地方而已。
要是有這樣一個疼惜自己的母親,該有多好。
她有些傷感,道:「嗯,我的行業在美國那裡沒有太大的發展,所以這些年一直在歐洲,也是今年才回到國內。」
看著她眉頭輕皺,李媽心疼的摟住她的肩膀:「你這麼年輕,還真是不容易。比小愚強多了,這小兔崽子整天就知道混日子。」說著,還狠狠瞪了一眼李凡愚,意思非常明顯,這麼好的姑娘,怎麼不早領回來。
李凡愚手動攤手,怪我嘍?
見李媽已經恨不得變身成為紅娘超人,李凡愚趕緊用眼神告誡她;別入戲太深奧,你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嗎?
這娘倆眉來眼去,完全沒注意到廚房的方阿姨。
打擊來的太突然了,這神一般的轉折已經對她造成了成噸的傷害。已經受了內傷的她,捂著胸口灰溜溜的逃出房門,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