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說到做到噢。」
小姑娘軟軟地哼了他一下，重新將自己卷回被幾里。
不過片刻……便沉沉睡著了。
聽著那均勻沉穩的呼吸聲，江燁城不禁連連失笑。
就著夜色，繼續安排他的計劃。
……
因為出了昨天那樣駭人的事故，米老爺子有些擔心幾個孩子的安危，第二天便將孩子們拖回了海城。
出發時，辛玖玖聽見兩名村婦在一旁閒聊。
「哎，隔壁那個春兒，說是在別村倒賣了什麼東西，被抓去派出所了哎。」
「啊？那她家的老大爺和那傻閨女怎麼辦？」
「城裡那個辛家會替她搞定的吧。」
「城裡有貴人就是好啊……也是那涵子有福，傻妞就沒這個福氣了。」
「那可不，聽說當年她把涵子撿回來時，涵子和傻妞是同時發燒的……但涵子福大命大，熬了過來。」
「畢竟是辛家的千金嘛……」
[哼哼，哪裡是什麼福大命大。]
聽著外頭的閒聊，二哈狗頭一歪，冷冷笑了聲。
[趙雪春的資料里說，當年她只帶回了一份退燒藥，如果分成兩份給孩子吃，也就是好得慢一些，但她全給辛涵吃了……那個可憐的傻妞就這樣耽擱了。]
[這樣哦。]
辛玖玖抿著粉唇，輕輕點頭。
[不也就是因為她對養女比對親女兒還好，才被評為什麼無私奉獻的先進個人代表。]
狗子嘲諷地翻了個白眼，話語涼涼，[你看，他們人類就是這麼虛偽~]
話落，它頓了頓，又暗暗瞪了一旁的狗男人一眼。
這個人更虛偽。
每次在玖玖睡著後，都會對偷偷她醬醬釀釀，就差最後一步那種。
還經常用眼神威脅它，像是怕它突然說人話告密一樣。
哼！
它回去以後，要再喝幾口馬桶水，然後把他的什麼米蘭高定西褲也咬爛！
……
一轉眼，到了米老爺子壽辰的前夕。
海城國際機場到達大廳，一位衣著光鮮，姿態優雅的中年婦人，拖著行李箱緩步走出。
「芸芸！」
見她出來，前來接機的辛遠洋眸眼一亮，趕忙迎了上去，接過自家夫人的行李。
「怎麼是你來接我的？」
蘇芸摘下墨鏡，下意識地朝周圍打量了幾眼，秀眉輕蹙，「小涵呢？」
「小涵在霍家，接受人家百年傳下來的什麼新娘培訓之類的。」
辛遠洋搖頭嘆了口氣，「這霍家也真是的，這麼迂腐的傳統都要保留，害小涵這幾日苦得很，家都沒法回。」
忽又微笑，「不過我跟霍家那邊說過了，後天，她便能和我們一塊去參加米老爺子的壽宴，到時候你便能見著她了。」
「這樣。」
蘇芸輕輕點頭。
恍惚間，腦海里又浮現出一張小臉。
她頓了頓，只默默地將那面容拂去，繼續看向辛遠洋。
「不過話說，米老爺子今年怎麼會請我們？辛家和他們不是毫無往來麼。」
甚至還點她的名，希望她能回國，親自到場。
迷。
「我也不知道。」
辛遠洋撓了撓後腦勺。
卻又不以為然，反而一臉慶幸地笑笑，「不過，能和米家攀上，對我們也不是什麼壞事…」
「隨便吧。」
蘇芸聳著雙肩，垂眸瞧了眼表。
「你先回去吧，我趕著去參加閨蜜聚會，有事等我回家再說。」
話落，她便將所有的行李都扔給了老公和秘書，踏著高跟鞋揚長而去。
只留辛遠洋在原地風中凌亂。
嗐，他這媳婦兒。
總風風火火的。
……
蘇芸打了個的，飛快地趕到了閨蜜聚會的地點。
然而，她才剛踏進咖啡廳大門，那幾位老閨蜜卻又齊齊發了微信來，說今日不約，改日再聚。
「……」
蘇芸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她這都是一群什麼神經病姐們。
女人無奈搖搖頭，只好婉拒服務生的接引，欲轉身離開。
就在此時。
她忽覺眸角余光中，猝然撞入了一個異常熟悉的身影。
蘇芸頓了頓，不禁錯愕地側眸望去。
瞬間對上了那雙她曾疼愛了十多年的水汪軟眸。
女人霎時瞪大了眸眼。
她，怎麼會在這。
「……」
察覺到蘇芸的注視，坐在咖啡廳角落裡的辛玖玖晃了晃，只默默地站起身來，朝她點了點頭。
「蘇阿姨。」
聽著這個稱呼，蘇芸突然有些恍惚。
卻也沒說什麼。
這畢竟是當初簽中斷領養協議時，遠洋和小涵這麼要求的。
想罷，女人還是走上前來，拉了椅子坐下。
「好久不見，玖玖。」
她輕扯了個淡淡的笑，美眸輕眨，似恍悟了什麼，「今天要見我的，是你吧？」
「是。」
小姑娘又點了點頭，旋即坐回去。
粉唇輕抿了抿，只默默地從包包里取出了一隻小玻璃瓶子，直接推到了蘇芸面前。
嗓音輕而軟糯，「這個東西，給您的。」
「嗯？」
蘇芸秀眉輕抬，下意識瞥去一眼。
只見瓶子裡，裝著幾根稍短的黑色頭髮。
她不禁疑惑，「給我這個幹什麼？」
辛玖玖深吸一口氣，只坐直了身子，抬起軟眸，一臉正色地凝望著她。
「如果您願意相信我最後一次，就請用它去做一個DNA鑑定，結果出來後，我就能告訴您為什麼了。」
話落，她頓了頓，又補充一句，「對了，這個不是我的，也不是辛涵的。」
「……」
咀嚼著小姑娘的話語，蘇芸不禁眯起美眸，複雜地盯著她。
雖然這個請求著實有些匪夷所思，但說實話，她對這個養女，還是有一種本能的信任的。
她害過小涵，氣過遠洋，卻從沒欺騙過自己。
甚至於，那些事的真假，在國外的她，其實也有過懷疑。
想到此，蘇芸沉了口氣，終是將那瓶子收到了包里。
沉聲道：「看在我們十多年的母女情誼上，我可以信你這麼一次。但如果這也是你害小涵，害我們辛家的陰謀，我可就真的不會再放過你了。」
說罷，她不再久坐，從容起身。
轉身走出兩步，卻突然頓住，緩緩地回頭，又看了辛玖玖一眼。
話語稍稍變得溫和，「聽說你和江燁城在一起了……他對你好嗎？」
「挺好的。」
小姑娘軟軟地點頭。
粉潤唇角盈盈勾起，綻開一抹令人安心的甜美弧度，「我現在，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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