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雖然沒搞清楚是什麼情況，小姑娘還是軟軟地點點頭，一顛一顛地跟著他往裡走。
身後再度傳來一片驚艷的低呼聲。
「辛玖玖以前有這麼可愛的嗎？我怎麼曾經從沒察覺……」
「人家畢竟是童星出道的，而且現在也沒多大。」 ❊
「妄總他老牛吃嫩草了！可惡……」
很快，顧航笑嘻嘻地推開了琴房的大門。
辛玖玖微踮起腳尖，朝裡頭張望了兩眼。
只見一台純白的，精緻漂亮的復古鋼琴前，顧妄手執譜子，正與兩名脖間掛著耳機的年輕小伙在討論著什麼。
聽得動靜，男人手中一頓，淡淡抬起精緻眸眼，朝她望來。
薄削好看的唇角隱隱一勾，旋即揚起譜子，朝玖玖招了招：「進來吧。」
「那妄總，我們先回去準備了。」
倆小伙心照不宣地點點頭，匆匆離開。
顧航也意會地笑了笑，出去的同時，順便帶上了門。
屋內霎時只剩二人一狗。
小姑娘左右張望了眼，又看了看腿邊的二哈，粉唇欲啟。
顧妄卻又一次猜到了她的心思，只呵笑了聲，指了指角落裡擺著的一張單人沙發：「它可以到那兒去休息。」
「嗷嗚~」
二哈也很有眼力見地掙脫了狗繩，自己蹦到了沙發上。
還不忘給辛玖玖拋一個「我看好你喲」的媚眼……
「過來吧。」
男人笑了笑，又輕喚了她一聲，旋即坐回鋼琴前。
小傢伙攥緊包包的背帶，步伐輕盈地走上前去。
朝那剛擺好的譜子好奇張望了眼，軟眸眨巴：「這就是你的新曲子噢？……兩天就寫好了噢？」
乖乖哎。
前天才說是飛機上有的靈感。
現在一看，那譜子早被寫的密密麻麻的，顯然是一首完整的旋律了。
甚至連歌詞都有！
「兩天已經是我的最慢速度了。」
顧妄低笑了聲，微微頷首。
精緻棕眸間掠過一抹黯色。
果然，從心動小築分開後，他的世界又重歸那片死一般的寂靜。
這兩天，他還是全憑對那一日的細細回味，才勉強將這曲子編出來的。
所幸，她今天過來了。
想罷，男人長眉稍抬，只從旁側又拿了一份譜子，遞至辛玖玖手裡。
「這是歌詞，你結合著聽一聽，看看效果如何。」
話落，他不等小傢伙回答，纖指便迅速撫上了黑白琴鍵。
輕鬆愉快，又帶著青澀微酸感的旋律，霎時縈繞整個琴房。
小姑娘軟眸兒一直，立刻就被這首曲子吸引住了。
結合歌詞來看，這首叫《毛絨熊》的曲子，是一首寫雙向暗戀的小情歌。
寫的是為給暗戀女孩買生日禮物，穿上毛絨熊外套，悄悄在遊樂園裡賣氣球的男孩，和為了給暗戀男孩添績效，悄悄僱傭小孩子去買氣球的女孩，相互愛戀的故事。
既有男女雙方的暗戀酸甜滋味，又有雙向奔赴的小希冀。
玖玖不禁驚艷地嘖嘖感嘆。
不愧是音樂鬼才，只花兩天時間寫出來的歌，都那麼飽含感情哎。
「怎麼樣？」
一曲奏畢，顧妄暗暗舒了口氣，只溫潤勾唇，側眸朝她望來，「有沒有你覺得需要改動的地方？」
「……沒有！」
小傢伙果斷搖頭。
頓了頓，只有些忸怩地撓了撓後腦勺，訕訕笑著，「不過顧妄，我都不是專業的，可能沒辦法給到你建議耶……」
「這首歌不需要專業的建議，只要有你的認同就夠了。」
顧妄失笑著，忽緩緩地朝旁側挪出半張椅子的位置。
望向她，復垂手輕拍了拍，「來。」
「好。」
玖玖下意識應著，乖巧地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坐下。
才抬起軟眸，卻只見男人再度撫上了鋼琴。
「你跟著唱一遍，好麼？」
他偏首望來，薄唇微勾，「你的嗓音很適合這首曲子，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和你合唱。」
「……啊？？」
這突然的提議，可把小傢伙直接驚呆了。
頓了好久，她不禁有些猶豫地皺起軟眉，軟糰子臉微微鼓起，嘟噥著，「我沒怎麼唱過歌耶。」
就她那咿咿呀呀的亂哼，跟、跟金曲歌王合唱一首歌……
太掉他的價了叭。
「這首歌如果不是你來唱，那我也不用它了。」
顧妄雙肩輕聳，朝她抬了抬眉眼，唇角勾勒著無謂的弧度。
只有她站在他的身邊，他才能從這首歌里找到色彩，聽見生命的搏動。
無論換成是誰，就算是他獨唱也罷，這首歌也只會是一杯寡淡無味的白開水。
男人眸眼輕眯。
輕笑了聲，也不等辛玖玖回答，再度奏出那活潑靈動的旋律。
「……」
小傢伙無奈地瞅了他一眼。
沒辦法，只好嘗試著融入到歌詞女主的心境中，盯著譜子旋律，輕輕哼唱。
顧妄抿唇一笑，也跟著開口，以他獨有的腔調緩緩吟唱。
與此同時。
已經暗中對接琴房的隔壁錄音棚里，兩位調音師小哥聽著耳機里實時傳來的曲調，不禁驚艷地互看一眼。
妙啊。
倆人明明只是第一次合作，第一次磨合，就已經有了如此高的契合度。
甜軟的女聲與清冽的男聲交織在一起，非但毫無違和感，更是令人瞬間置身於夏季遊樂場，感受那熱烈明快的氛圍。
一旁的顧航也是滿意地頻頻點頭。
好個顧妄，跑去錄那勞什子的戀愛綜藝，倒是給他拐了個大寶貝回來。
這辛玖玖也是，雖然戲演的比她那影后姐姐差了個十萬八千里，但唱起歌來還是很不錯的嘛。
就是唱腔還很稚嫩，需要多多打磨。
想著，顧航心底突然蹦出了個大膽的想法。
不禁意味深長地一笑，再度給辛棠撥了電話……
……
「……呼。」
唱了兩遍，辛玖玖感覺有點兒小累，不禁輕輕地呼了口氣。
琴聲戛然而止。
「是不是餓了？」
男人溫暖的大手按上那毛茸茸的腦袋，柔聲笑問了句。
另一手迅速發了條微信，「我訂的餐廳是晚上七點半，還有點兒時間，咱們吃點兒別的墊墊肚子，嗯？」
話落，琴房大門應聲打開。
顧航抱著兩隻噴香四溢的金拱門桶，笑嘻嘻地走進來。
——
是的，其實是我想吃金拱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