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浪，沒用的。♢♦ ６➈รＨｕˣ.𝕔όᵐ 👽♢」
「信徒不死，信仰不滅，吾即永生不死。」
「你是戰勝不了我的，你就是殺我一千萬次，殺我一億次，又能如何？你殺的並不是我，而是一億無辜的民眾，他們的死，完全歸結於你。」
記不清了。
聖耀君王已經徹底記不清自己死了多少次。
他只知道，自己在死亡與重生中不斷循環。
他無法想像，這世界上真有不會力竭的怪物。
要知道，他此時可是天使之王真神形態，實力縱然達不到沉浪所在的半神境界，那也是當之無愧的巔峰帝尊，離半神不過是差了半步之遙。
然而這半步的差距，就是徹徹底底的碾壓。
差距宛若天與地。
但想一拳擊殺他，沉浪必然需要全力而為才能做到。
一個人，全力出手百萬次，招招致命，力量不點半點衰弱。
這可能嗎？
難不成沉浪背後也有龐大的信仰支撐？
還是說……
他真的是魔神！？
此刻的形態，才是沉浪真正的本體？
聖耀君王不由的回想起，自己所了解過的有關沉浪的過往。
十八歲才開始習武，只用了三年多的時間就一路從普通人達到了如今的半神境界。
換做品級，這是武道十二品境界。
三年，跨越了十二品。
幾乎是以一年四品的速度提升著。
如今年僅二十一歲的沉浪，論實力而言，已然是大陸最強者。
同時，沉浪還是一位煉神第十重的煉神至尊，是冠絕天下的第一丹皇，是能夠製造出至尊境界基因傀儡的器王，這重重成就，是一個習武不到三年的存在，所能辦到的事？
就算可以解釋成沉浪獲得了無上傳承，皆天賦震古爍今，那丹皇，器皇，以及煉神境界這些，哪一個不是需要耗費一生才能有所成就的？
而這些，沉浪全部精通。
沉浪……真的是人類嗎？
會不會有一種可能，沉浪真的是天外世界的某個魔神的奪舍之身？或者就是像古籍中所描述的，轉世重生？重生一世，再踏巔峰？
人在都市，我是魔神轉世？
重生之魔臨天下？
越想，聖耀君王越發細思極恐起來。
擁有十三億信徒的他，並不需要過多擔心自己身死的問題，但現在的關鍵是，沉浪的力量完全看不到極限，拳鋒之間力量絲毫不見減少，他，真的能消耗掉沉浪的力量嗎？
若不能，那戰況只會是平局。
換而言之，他將時時刻刻處於沉浪的陰霾下，沉浪不死，神聖帝國永遠只能龜縮一方，瑟瑟發抖。
「一百萬三千七百次。」
沉浪勐然間停手，打斷了聖耀君王的心路歷程，說出了這樣的一個數字。
「……什麼？」
自混亂中清醒過來，得以喘上一口氣的聖耀君王一怔，不明白這個數字是什麼意思。
「在剛剛的這段時間裡，我已經殺了你一百萬三千七百次。」
沉浪的聲音很輕，語氣很平靜：「而你的十三億信徒，已經銳減到不足十億，並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侵蝕，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我擊殺你更多次，你的信徒已經開始動搖，而我……再擊殺你十天十夜，也不成問題。」
聖耀君王眼皮勐然一跳。
臉色駭然。
方才被沉浪不斷捶死，他根本來不及去查看信徒的情況。
如今一番感知，才倏然間注意到，自己的信徒，正在大批量的減少，速度，遠超增長之時。
如今已經掉落到不足十億。
比起他巔峰時期，還減少了一億的數量。
這是動搖他根基的大事。
「不，這不可能，成為我的信徒之後，就會被刻上思想烙印，他們怎麼可能會集體減少，除非……有人正在跟我搶奪信仰，是你……」
聖耀君王陡然間明白了過來，原本平靜的臉龐此刻已經顯露出幾分慌張。
被沉浪擊殺一百萬次時都沒有什麼表情的他，此刻聽到自己的信徒正在被沉浪搶奪的時候，他終於是慌了。
也開始害怕了。
信仰，是他強大的根本。
沒了信徒，沒了信仰，他別說是眼下的巔峰帝尊境界，就是至尊境界恐怕也保不住，實力會倒退到九品巔峰無上仙。
那對他而言，與死無疑。
尤其是此刻面臨沉浪這個大敵，沒有信仰本源的替死能力，他連在沉浪手中走一招都做不到。
怕了。
這一刻的聖耀君王，終於是害怕了。
「沉浪，你，你這個邪魔！」
嗡！
白色天使六翼扇動下，颶風呼嘯，推動著他的身軀快速後退。
不能再被殺了。
再殺下去，他的信徒就要掉光了。
可……
沉浪會讓他如願嗎？
信仰的源頭若出現恐懼的情緒，那信徒的崩潰，會更加迅速。
而聖耀君王逃跑的行為，正是恐懼蔓延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等關鍵時刻，沉浪怎會容許聖耀君王逃跑。
轟！
下一刻，整個天空瘋狂顫抖一下，數千米的虛空彷佛鏡面一樣破碎扭曲，而天崩地裂的巨響聲中，億萬民眾呆滯的目光下，沉浪魔神般的軀體隨意一探，連帶著聖耀君王所在的虛空，被一併捏爆。
「不！」
高空之上，聖耀君王癲狂的聲音不時響起。
……
與此同時。
世界各地的教堂，教會，數以億計的信徒已經放棄了禱告，正用一種呆滯的目光看向全息投影上所發生的一幕。
一名信仰彷佛被動搖的信徒朝著大主教質疑道：「真神之主，為什麼無法擊敗這個惡魔？我們如此虔誠的朝拜他，盡心盡力的為他禱告，他為什麼無法擊敗這個惡魔，反而被玩弄於股掌之間？他不是我們的真神，他是假的，他不是天使之王，那個惡魔，他才是真正的神，是掌管恐懼的魔神。」
說到最後，這名信徒眼中已經儘是瘋狂。
他的身體似乎出現了異變，開始變得狂躁，在恐懼的驅使下，他開始對著跟自己不同信仰的大主教，奮力廝殺了上去。
而這種情況，出現在世界各地。
數以億計的信徒開始被恐懼所驅使，隨著暴亂的發生，隨著聖耀君王一次又一次的被碾壓，剩餘的信徒也紛紛開始動搖，恐懼的種子得到養分，侵蝕了希望，滋生了更深的絕望。
一時間，整個西大陸，成為了恐懼的溫床。
沉浪的恐懼信仰，由零開始，一千萬，一億，兩億，四億，六億，八億……
在沉浪轟下第一百六十萬拳，將聖耀君王轟殺一百六十萬次的時候，他勐然間發現，自己的恐懼信仰，已經徹底超越了聖耀君王。
一股股恐懼的信仰加身，讓沉浪感同身受的看到了信徒們的瘋狂。
那一刻，沉浪沉默不言。
沒有辦法。
除了將這些人全部轉化成他的信徒外，他沒有其他辦法可以擊殺擁有龐大信徒的聖耀君王。
而被恐懼信仰滋生的信徒，日後的結果恐怕也好不到哪裡去。
因為被恐懼信仰寄身，他們所能做的，就是不擇手段的為沉浪製造更多的恐懼。
而除了死亡，殺人，製造恐慌之外，還有什麼能滋生恐懼呢？
換而言之，這群人，全是不穩定的因素。
是需要被清算的對象。
所幸，他還能復活所有人。
倒也沒有過分覺得自己濫殺無辜。
若能以此為條件，斬殺這個世界最不穩定的黑暗源頭，他……甘心擔上屠殺億萬民眾的罪行。
另一邊。
隨著信徒的不斷減少，隨著信仰之力的遞減，聖耀君王的修為也開始一落千丈。
從巔峰帝尊，降到帝境，又降到武道絕巔，降到本源一段，最後……
跌落至尊境界。
氣息穩固在九品巔峰無上仙境界。
信仰，已經離他而去。
此時的聖耀君王，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九品無上仙。
「聖耀君王，你的時代，該落幕了。」
沒有絲毫廢話，沒有絲毫猶豫，沉浪五指狠狠一捏，幾乎沒用幾分力量，聖耀君王的身軀頓時破碎，當場化作了血色的飛灰，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