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沒死?
聽到蘇文這話,瑜老師身體一顫,「這怎麼可能,方才我明明看到,海平學宮的仙人劍湮滅了那遮天血雲。」
「是啊,蘇大哥,你會不會是搞錯了?」沈兮倩也不安問道。
結果她話音剛落,噗,身後觀眾席便傳來一陣兒哂笑聲,「呵,你這九州人也太小瞧童家了。」
「童家仙人劍一出,妖魔皆退。那小小血魔,怎麼可能留下活口?」
「幸好童家人不在這,不然,你這話若讓他們聽到,那你下場……」
就在一眾童家擁護者指責蘇文時。
突然,已經被星落之劍湮滅的血雲,竟再度從青袁王府上方凝聚。
甚至此刻。
那恐怖血雲中,還散發著一陣兒荒古陰森的死寂氣息。
「什麼?!血魔真沒死?」
眼見遮天血雲重新籠罩王府劍會,令血色降臨。不少夷洲的豪門財閥立馬抱頭鼠竄,試圖逃離這是非之地。
可……
他們剛來到青袁王府的邊緣,便被一道肉眼看不見的血網蛛網囚禁,再無辦法向前半步。
「完了,我們被血魔困住了。」
「怎麼辦,誰來救救我?我,我還不想死啊……」
「別怕,童家人還在這裡,海平學宮不會見死不救的。之前聖子大人一劍沒能殺死血魔,相信童家還會再出第二劍的!」
「……」
看著陷入混亂的王府劍會,穿著血袍的善司維卻是譏諷一笑,「真是一群無知的凡人。」
「久戈大人早已登臨仙境。」
「童家沒有仙人,僅憑藉一群凡人,又如何能殺死久戈大人?」
他正說著,嗡嗡,頭頂血雲之中,一道殷紅血雷便如滅世之怒急墜而下,狠狠砸向星落滅生大陣。
觸之剎那。
血雷之力爆發,血光漫天,陣中光芒消散,陣紋撕裂,大陣如沙堡崩塌,血腥煙塵瀰漫。
與此同時。
噗,噗,噗,一名名童家人開始口吐鮮血,手中長劍被血雷侵蝕,紛紛化作劍屑,支離破碎……
「怎、怎麼會這樣?!」
「海平學宮的人受傷了?」
「這次降臨夷洲的血魔,居然如此可怕?」
目睹童家人遍體鱗殤,觀眾席上的平香郡主面若死灰。
就在她驚恐時。
嘩,一道血風吹拂王府劍會。
待那風逝,一名渾身由白骨組成的骷髏生靈,憑空,出現在奄奄一息的童鈺面前。
「呵呵,童鈺,你父親呢?」
「憑你一名童家的小輩,也妄想鎮殺本座?」
「你不覺得有些痴人說夢麼?」
血瞳盯著童鈺,這骷髏生靈的眼眸中,似有血海在翻滾涌動。
「脫、脫凡之境……」
「久戈,你登臨仙境了?這、這怎麼可能。你明明才從永血海淵脫困不久。」
「……」沒有回答這白骨生靈的話,童鈺只不可思議的驚呼起來。
身為童家當代聖子。
童鈺太清楚,脫凡之境的血靈,有多麼恐怖。
那是真正意義上的仙境,武道至尊在其面前,和井下蜉蝣,沒有任何區別……
「老夫登臨仙境,那是必然的事情,你童鈺有什麼可吃驚的?」
看著身體顫抖的童鈺,白骨生靈玩味一笑,「我和你們這些凡人不一樣。」
「本座與生俱來,就是掌天的仙人。」
「即便這些歲月,我被你童家禁陣湮滅了仙基,但本座想重登仙路,易如反掌。」
這般說著,白骨生靈血瞳中湧現出一縷血火。
那血火如地獄業火,紅得悚然,它剛出現,便化作一方牢籠,轉瞬之間,便將在場童家人囚禁。
「啊!!」
置身在血火牢籠中,一名名童家人忍不住戰慄和哀嚎起來。
就連童鈺這名學宮聖子,他同樣身體扭曲的癱躺在地上抽搐,「六,六燧魔火!久戈,你居然掌握了此火?」
「這還要多虧了你們童家的仙人。童道子將本座鎮壓在永血海淵中,日日夜夜的觀滄海血潮,本座有所長進,那也是理所應當的。」
白骨生靈似笑非笑道。
「你……」
聽到對方那調侃的言論,噗,童鈺一口鮮血吐出,本就受傷的他,如今更虛弱了。
「聖子大人?」身旁安海王見童家人被囚,他內心不禁有些絕望和麻木。
這就是童家人口中的讓血靈有來無回?
怎麼看……
今日萬劫不復的,都是海平學宮的劍修吧?
「咳咳。孔缺,對不住了。」察覺到安海王投來的目光,童鈺自嘲一笑道,「我們錯估了久戈的實力。」
「我本以為,此獠剛從永血海淵脫困,應該不會這麼快登臨仙境。」
「可沒想到……」
「他,他還是邁出了那一步。」
「海平學宮可還有後手?」看著神色落寞的童鈺,安海王忍不住問道,同時他目光也湧現出一抹期待。
「那些後手,都是針對凡境的。」童鈺嘆息搖頭,「脫凡境的血靈,我們童家,束手無策。」
「那我們今日……」
安海王正驚恐時,卻見久戈桀桀一笑道,「不錯,你們今日,都要淪為本座的祭品。」
「不光是你們!」
「所有夷洲的凡人,今日都在劫難逃!」
「我要血祭整個夷洲!讓久戈之名,傳遍整個東海,哈哈哈哈!」
隨著白骨生靈那肆無忌憚的大笑在王府劍會迴蕩。
一個巨大的骷髏虛影,從頭頂血雲中緩緩浮現。
那骷髏張了張嘴。
剎那間。
轟——整個夷洲的天穹,都被一抹血色映照。就像夕陽下的天幕被無情撕裂,化為一片汪洋血海。
「那是……?」
「血染蒼穹?」
「我們夷洲要被血魔給獻祭了?」
「怎、怎麼會這樣?童家的仙人劍,居然斬不了此魔?」
「嗚嗚,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當血色淹沒東海一隅。這些來參加王府劍會的夷洲人徹底絕望了。
「夙一老師,怎麼辦啊,那血魔要血祭夷洲,我們……」
回頭看向毫不慌張的夙一大師,王子棺正恐懼時。
卻聽善司維沙啞的聲音,在青袁王府響起,「夙一何在?」
「屬下在!」
夙一大師說著,他雙手一抓,嗖嗖,整個人帶著錯愕的王子棺和葉清婉兩人,來到善司維面前,並恭敬行禮,「屬下見過善大人,見過血魔大人。」
「你就是善司維在夷洲養的狗?」
血瞳一瞥夙一大師,血靈久戈輕飄飄問道。
「是我!」
夙一大師沒有否認。
「既然如此,青袁王府的魔血大陣,就交給你控制了,我現在要去建造血之祭壇。」
將一枚血色古令扔給夙一大師,久戈沒有感情的說道,「我回來前,不要讓此地的人逃了,否則,本座拿你是問!」
「血魔大人放心,屬下哪怕死在這裡,也不可能讓安海王等人逃出生天。」
手握血色古令,夙一大師信誓旦旦承諾。
「放心,本座不會讓你輕易死的,持那血令,你可調用魔血大陣的全部力量。如今童家人被我囚禁,安海王奄奄一息,身處血陣,你已立於不敗之地。」
說完,久戈不再理會夙一大師這樣的小人物,反而回眸對善司維道,「和我走,去建血之祭壇。」
「是,久戈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