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若溪!說話,我沒有和你一起學劍,需要後悔麼?」
死寂沉沉的青袁王府中。
葉清婉見趙若溪半天不吱聲,她當即尖酸刻薄地質問起來。
「……」面對葉清婉那咄咄逼人的姿態,不等趙若溪回答,她身後的羅程程便神色複雜道,「葉清婉,如果趙若溪說你無需後悔,你會讓夙一大師放過我們麼?」
「放過你們?呵呵,羅程程,你在異想天開什麼?血魔大人可是說了,今天青袁王府的人,一個,都走不了。」
蔑視的看向羅程程,葉清婉毋庸置疑道。
聞言,羅程程一瞬陷入沉默。
見他不吭聲,葉清婉身後的王子棺突然戲謔道,「羅小廢物,你就這麼怕死啊?」
「罷了,你王哥今天心情好。」
「這樣,你跪著從我褲襠下面鑽過去,然後再學三聲狗叫,我可以考慮讓你離開青袁王府。」
說著,王子棺又看向趙若溪,「趙若溪,你也一樣,跪下喊我三聲爸爸,我讓你活命。」
「王子棺你!」趙若溪剛要辱罵王子棺,但話到了嘴邊,又被她咽了回去。
如果能活,誰願意死呢?
「王子棺,我跪下喊你爸爸,你真願意放過我?」片刻遲疑後,趙若溪咬牙問道。
「我會考慮。」
王子棺似笑非笑道。
「行,那我跪下,不過我有一個條件。」趙若溪面色蒼白道。
「什麼條件?」王子棺問道。
「讓蘇老師,瑜老師,以及鶴奶奶也離開青袁王府。」
趙若溪死死咬著薄唇道。
「趙若溪,你的要求有些多了。」王子棺哼了聲,旋即他又攤了攤手,「如果羅程程也跪的話,我可以考慮你的要求。」
「好,我們跪。」
見王子棺這麼說,羅程程就要下跪。
但突然這時,「啊!」一道悽慘的哀嚎聲在青袁王府傳來。
竟是一名想要強行逃走的武道大師,被魔血大陣給湮滅了。
那武道大師臨死前,他更是透露出了一個驚人消息,「這魔血大陣中有我們的生機,它、它是以我們的性命為陣眼而起……」
「我們逃不掉的,不可能逃掉的。」
「我們離開青袁王府,這魔血大陣就會崩塌,血魔不會讓這一幕發生!」
聽到這話,羅程程和趙若溪臉色一變,他們目光『唰』的看向王子棺,「你,你騙我們?你根本不可能讓我們離開青袁王府?」
「本少可沒有騙你們。」迎著兩人目光,王子棺意味深長道,「我只說考慮一下。既是考慮,你們沒辦法離開青袁王府,也理所應當吧?」
「你!王子棺,你個混蛋。」
趙若溪只覺得自己被戲耍了,她正要發作。
可突然。
嗡嗡——
兩道血影出現在青袁王府。
下一刻。
血靈久戈和善司維,去而復還,出現在夙一大師面前。
「見過血魔大人,見過善大人。」
夙一大師惶恐和小心翼翼的給兩人行禮。
「如今血之祭壇已建。」
「那麼,饕餮盛宴,開始吧。」
一招手,血靈久戈從夙一大師手中收回血色古令,他凌空而起,如同深淵之主,高高在上的俯視腳下夷洲蒼生,然後狂妄大笑道,「凝血之華,命火燃燼。」
「祭台之上,覆世之枷。」
「血之洪流,亂世驚咤。」
「以吾之令,啟祭之扉。」
「夷洲萬靈,給我沉淪吧。」
轟——
隨著血靈久戈話音落下,夷洲的天穹中,便出現一隻血色無上之手。
那無上之手所過之處,天空仿若被燒紅的烙鐵划過的綢緞,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不!」
看到夷洲天穹崩塌,宛若東海末世降臨,置身青袁王府的豪門財閥,立馬絕望大喊。
「完了,我們要完了……」
六燧魔火中,童家人萬念俱灰。
他們自傲的仙人劍,今天,折在了血靈之手。
「奶奶……」死亡將至,羅程程也害怕的躲在鶴奶奶身後,再也沒有之前的意氣風發。
趙若溪和沈兮倩同樣嬌軀戰慄,目光被絕望取代。
「哈哈哈,羅程程,趙若溪,永別了。」
「還有那個九州的蘇老師。」
「會教劍術很了不起麼?」
「教的學生再厲害有什麼用?今天還不是要淪為血魔大人的祭品?」
「連自己的學生都保護不了,他也配當名師?」
「比起夙一大師,這姓蘇的啥也不是!」
不同於羅程程等人的恐懼,此刻葉清婉並沒有因為血色籠罩夷洲而害怕,反而趾高氣揚的對西村兩人叫囂。
聽到她的話。
羅程程和趙若溪並沒有反駁,也沒有那個打算,眼下都快死了,不如和親人道別,理會一個瘋狗作甚?
「蘇老師,謝謝您教我劍術,可是,我們馬上就要死了,今生之恩,我羅程程銘記在心。來世,我一定報答您。」看著蘇文,羅程程眼紅說道。
「蘇老師,我也一樣,來世我……」
趙若溪正要附和。
但蘇文卻哂笑一聲,「不過是一頭永血海淵的血靈罷了。今日有我在,他想血祭夷洲蒼生,卻是有些貽笑大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