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東宮眾人失眠。
趙瑚兒一覺醒來,臉蛋紅潤,精神奕奕。
「太子何時走的?怎麼不叫醒我?」
青霜知道趙瑚兒只是隨口說說,笑著回答:
「太子吩咐不讓驚動您。」
「太子真是體貼。」綠雲跟著夸一句。
「行了,太子又聽不見你們的恭維,有什麼吃的我快餓死?」趙瑚兒洗漱完立馬找吃的東西。
「呸呸,什麼死不死。」綠雲呸呸兩聲,不贊同地看著趙瑚兒。
」呵呵,好了好了,我不說就是。「趙瑚兒無奈苦笑。
這丫頭越來越有玉湖姑姑的樣子,以後怕不是要成為玉湖姑姑第二。
果然下一刻綠雲不滿地嘀咕。
」小主可不許亂說,舉頭三尺有神明,小主是要長命百歲。「
青霜緘默不語,絕對不參與進去,默默地盛上一碗粥,「小主快過來吃吧。「
」好。你們吃過沒有?」趙瑚兒不忘記問一句。
她可不是那種苛責丫鬟的人。
「奴婢們已經吃過。」綠雲回答。
趙瑚兒吃過早膳,無所事事不知道幹什麼,平時這個時間點該去青松院請安,如今不用請安,竟然不知道幹什麼。
」要不讓李嬤嬤進來陪您說說話。」青霜提議。
趙瑚兒想了下,也好,可以跟李嬤嬤學點育兒經。
「好。」
李嬤嬤一聽,立馬放下手裡的話,走到門口整理下衣裳才進屋。
「小主。」
「嬤嬤來了,快坐,青霜給嬤嬤倒杯茶。」趙瑚兒一臉和氣。
李嬤嬤反倒不適應,傻笑地坐下,也不敢坐實,兩手握著茶杯。
趙瑚兒見她拘謹,先開口。
」嬤嬤別緊張,我就是找你說說話,咱們院裡只有嬤嬤你生過孩子。「
」小主想知道什麼?」李嬤嬤放鬆下來。
「嬤嬤給我講些孕期注意的問題,咱們隨便嘮嘮。」趙瑚兒說。
李嬤嬤陷入沉思,回憶湧上心頭。
「要說這個孕期其實也沒有那麼複雜,其他太醫已經講過,奴婢就說一點,不能吃太多。」
「這是為何?懷孕胃口好難到不是好事嗎?」綠雲疑惑的問。
「胃口好當然是好事,可是吃太多,導致嬰兒過大,等生的時候遭罪的就是母體,這就罷了,要是難產那才是後悔莫及,因此孕期還是要少吃多餐。沒事儘量不要吃太多補品。」
「奴婢曾經就見過一些主母給侍妾不停的送滋補品,外人看著都夸主母心善,殊不知其實是在害妾室,嬰兒補得太大,到時候生不出來,這不就是······」後面的話李嬤嬤沒說,趙瑚兒卻明白。
「還有了?」綠雲追問。
「還有平時多走動,不要聽那些人說臥床躺著,多走走才能順利生產,您看那些莊戶人家生孩子是不是很容易,其實就是平時她們能動就不會躺著。當然小主和那些莊戶人家不同。但是每天還是儘量去院子散散步。」李嬤嬤掏心窩子告訴趙瑚兒。
小主順利生下孩子她們這些人才能越過越好,反之。
」我聽嬤嬤。「趙瑚兒認真的點頭。
」其他的倒沒什麼,對了,還有重要的一點等您生產那日,必須盯著那些穩婆,有些穩婆手上有功夫,隨便在產婦肚子上動兩下,就能讓肚裡的嬰兒掉個個,本來能順產硬是順產不了。「
青霜和綠雲聽到這裡齊齊變臉。
趙瑚兒心裡跟著提起來。
接生婆肯定是太子安排,不能保證有沒有人渾水摸魚。
」小主別擔心,到時候奴婢一定會陪在小主身邊。奴婢生過六胎,這點經驗還是有。」李嬤嬤見嚇到趙瑚兒,趕緊安慰說。
「那我就放心。」趙瑚兒嘴上說著心裡其實還是緊張。
哎,還得升位份,信得過的人太少,想弄點人都沒路子。
二月底的時候,趙瑚兒懷孕兩個月,胎象穩定。
「今天天氣晴朗,要不奴婢陪你出去散散步,也不走遠就在昭園附近。「青霜見趙瑚兒眼巴巴的望著外面,有些心疼。
小主已經兩個月沒有出門。
「那走吧。」趙瑚兒人一聽立馬扔掉手裡的書,其實她根本看不進去。
主僕倆個出了昭園也不敢去遠的地方,就在荷花池附近走走。
「說起來我跟這個荷花池還挺有緣。」趙瑚兒開玩笑。
「奴婢扶你去涼亭里休息一下。」青霜一臉哭笑不得。
「好。「趙瑚兒一邊小心注意腳下一邊繼續說,「還記得上次被罰跪就在荷花池,現在住的地方也在荷花池旁邊。」
趙瑚兒屁股還沒坐熱,一群人往這邊走來。
「是張側妃還有謝良娣她們。」青霜眼尖看清楚來人。一顆心立馬提起來。
這麼多人過來還是不想讓小主好的人,不得不防。
趙瑚兒起身,張側妃領著人到跟前。
「妹妹在這裡,我們正打算去看趙妹妹你,之前殿下有令不讓人打擾妹妹,妹妹可別怪姐姐沒有來恭喜妹妹有喜。」張瑛臉上一如既往的溫柔和善。
端著是一副賢惠端莊的大房模樣。
安妙儀忍不住翻白眼。
她最煩張瑛著副樣子,真當自己是太子妃。
不過她現在學聰明,即使不滿也忍著,她現在位份比張瑛低,張瑛想要弄她隨便找個藉口就可以。
「這不今天聽說妹妹胎象穩固,我們便商量過來看看妹妹。」張瑛開口。
「多謝各位姐姐們關心。」趙瑚兒還是維持自己沉默寡言的人設。
「大家都是姐妹,應該的。」張瑛伸手想要去拉趙瑚兒,「以後東宮有了孩子肯定很熱鬧。」
趙瑚兒可不敢讓她拉,假裝站不穩踉蹌一下,青霜就勢扶住。
」姐姐說的是,姐姐家世好又受寵,說不定過段日子姐姐就有喜。」
」那就多謝妹妹吉言。」張瑛眼神一閃,依舊面不改色。
「好了,進去說吧,我可不想在這裡一直曬太陽。」安妙儀不耐煩地甩了甩帕子。
趙瑚兒只好把人請進昭園。
謝浣溪今天很安靜,一直在喝茶也不說話。
倒是武佩蘭一進昭園後,一雙眼睛到處打量。
「也不過如此,果然身份低賤,就算僥倖有孕又如何,還是改變不了孩子低賤的出身。」
眾人震驚。
武佩蘭瘋了吧?
你說趙瑚兒低賤還行竟敢說太子的子嗣低賤。
「武侍妾出言不遜,掌嘴三十,禁足半個月。」張瑛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