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養了狗?」朱輕硯驚喜問道。
卻不想張從文搖搖頭一臉苦笑:「沒有,只養了兩隻龜。這傷口可能是被別人的狗咬的。」
現在他這處境,自己都快養不起了,更何況再養一條狗。
朱輕硯又是一愣,笑著說道:「咬了就是咬了,沒咬就是沒咬。怎麼還可能?」
張從文將事情發生的經過簡單的說了一遍。他沒有絲毫想要在朱輕硯面前逞能的意思,所以只是說了一個大致的經過。即便如此,朱輕硯還是能想像到當時兇險的情景。不由得再次打量起張從文。
在學校的時候,張從文不顯山不露水的,人緣也不算多好,她和張從文也只不過是認識而已,對其了解並不多,沒想到張從文竟然如此勇敢。
心中有些佩服的說道:「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厲害。我家養著狗都不知道還可以這樣制服一條狗。」
試想一下,若是換了自己處於當時的處境,可能根本沒有勇氣前去救人,就算是有也不知道應該怎麼救。
張從文解釋道:「我家是農村,以前有一大片地種蘋果樹。為了防止有人晚上偷蘋果,家裡就養了幾條狗看蘋果樹。最多的時候家裡一共養了五條。而且我也對各種動物感興趣,平時看過不少這方面的東西。所以對狗的習性還是有些了解的。」
「你能幫我個忙嗎?」朱輕硯突然說道。「我想讓你幫忙訓訓我家的比熊。」
張從文微微一愣,道:「我可不是訓犬師。只是對狗這種動物有一些了解。」
「試試啦。」朱輕硯一笑。
很好看。
張從文想了想,沒有拒絕。反正他現在也沒什麼事,要是能夠幫上忙也是好的,就答應了下來。
兩人打完狂犬疫苗,坐上了朱輕硯的車,開向朱輕硯家中。
在電梯上,朱輕硯才說道:「我工作的地方離家比較遠,所以平時都是住在公司附近的一個出租屋中。那條比熊犬就是當時我送給爸媽的,爸媽也特別喜歡它。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那只比熊只喜歡我爸媽,反而對我很有敵意。好幾次想要攻擊我,今天我本來想要摸摸它,結果就被咬了一口。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張從文道:「這個要到了你家才能知道。」
說著話,兩人來到了朱輕硯的家門口。她還沒有開門,就聽屋內傳來了陣陣狗叫聲。
朱輕硯熟練的打開自家門,喊道:「爸,媽,我回來了。」
「輕硯疫苗打了嗎?」最先說話的是朱輕硯的母親,說話時懷中還抱著那只比熊犬。
那只比熊犬即便是在朱輕硯母親的懷中也表現的十分不安分,不斷的對著朱輕硯和張從文吠叫。
「小寶,這位是?」朱輕硯的父親看到自己女兒身後跟著一個男生,眼中突然有些警惕起來。
朱輕硯甜甜一笑,道:「這是我的大學同學張從文,我想讓他幫忙訓訓我們家的團團。」
「叔叔阿姨好。」張從文很禮貌的打了個招呼。
卻沒想到並沒有迎來朱輕硯父母的歡迎。朱輕硯的父親朱昌道:「不用了,團團不需要訓。訓狗那一套我還不知道?無非不是打就是罵,咱們家的團團這么小,哪經得住這麼訓。」
朱輕硯母親劉梅瞪了一眼自己的丈夫,笑著對張從文說道:「小張是吧,進來坐。」
說著就將張從文引了進來,期間劉梅懷中的比熊犬依舊吠叫不停,一家人沒有絲毫想要阻止的意思。
張從文第一次來女孩子家,顯得有些拘束。劉梅見狀起了誤會,以為是怕自家的團團會暴起咬人,連忙安慰道:「沒事的小張,我家狗不咬人。」
又是這句經典言論。
「媽!」朱輕硯有些埋怨道。「怎麼不咬人,要是不咬人的話我今天幹嘛還要去醫院打狂犬疫苗?」
「那是團團跟你鬧著玩呢。還不是你自己害怕,不小心被團團的牙齒劃傷了手。」劉梅辯解道。
隨後她話鋒一轉,對張從文說道:「小張啊,你來我家玩我們歡迎。訓犬就不用了。我們養團團也養了有幾年了,從來沒有打罵過,你要是當著我們的面打罵團團我們心裡可接受不了。而且團團被我們從小養到大,也沒有咬過人,跟我們也很親,不會咬人的。這次只是個意外。」
張從文立刻明白了劉梅的顧慮,笑著說道:「阿姨您放心,我也不是什麼專業的訓犬師,就是懂一些狗而已,只是過來看看。而且訓犬也不一定非要打罵才行。」
朱昌冷哼一聲,心中更加警惕,似乎是覺得張從文想借著訓犬的機會追自己的女兒。道:「都不是專業訓犬師還來訓犬,給我們訓壞了怎麼辦?而且我也不是沒有在網上看過那些訓犬的視頻,那些訓犬師打起狗來可狠了。」
「爸!就讓我同學試試嘛。他都說了不會打你那比自家女兒還寶貝的團團,試試怎麼了。要是你覺得不行,隨時叫停不就好了。」
朱輕硯說話,隱隱有埋怨自己老爹的意思,一下子讓朱昌軟了下來。劉梅同樣也了解自己的丈夫,知道自己的丈夫對張從未的敵意更多的並非來源於訓狗,而是自己的寶貝女兒,又瞪了一眼自己的丈夫。
朱昌徹底蔫了下來,只得有些賭氣的說道:「隨你們娘倆去吧。」
一下子,家庭地位一目了然。
劉梅很滿意自己丈夫的反應,轉頭對張從文說道:「真不打的話那你試試吧。」
張從文點點頭,開始觀察起這隻名叫團團的比熊犬來。
此時比熊犬團團似乎是叫累了,不再像剛開始那般吠叫,但是警戒心依舊沒有放下,依舊是死死的盯著張從文,而且尾巴還在不斷的大範圍畫著圈。
張從文從比熊犬臉上讀到了緊張膽小囂張警惕這四種情緒。
觀察了片刻,張從文笑了出來,大概也了解了這只比熊犬的問題所在。
但朱昌見張從文半天沒有反應,不由得叨咕了一聲:「我還沒有見過哪個訓犬的就是盯著狗看的。能看出花來不成?」
剛說完,又被劉梅瞪了一眼。朱昌再次閉上嘴。
張從文一笑:「有的時候觀察一隻狗還真能從它身上看出花來。」
隨後張從文解釋道:「叔叔阿姨你們看,自我進門後,團團的尾巴一直這樣大幅度轉圈式的搖擺,你們知道說明什麼嗎?」
朱輕硯有些不解的問道:「不是說狗狗搖尾巴是開心的意思嗎?」
這句話也正是朱昌和劉梅心中所想。狗狗搖尾巴表示開心,早已是常識。張從文連這個都不知道?兩人心中開始懷疑起張從文到底會不會訓犬。
張從文搖搖頭,道:「狗搖尾巴並不一定代表著開心,就跟人一樣。就拿笑來說也分為苦笑、尬笑、微笑、皮笑肉不笑、笑裡藏刀等。同樣是笑,但含義千差萬別。狗也是一樣,雖然很多時候都是通過搖尾巴來展現心情,但也不是所有的搖尾巴都是開心。就像團團現在這樣搖尾巴,所代表的應該是害怕和緊張。」
不等老兩口再說什麼,張從文又道:「從它的鼻子左右擺動,和時不時不自覺的舔自己的嘴唇也說明了這一點。」
老兩口齊齊一愣。他們養這只比熊犬這麼長時間,竟從來沒有注意過這種細節。心中不由得產生了張從文確實有兩把刷子的想法。
看到老兩口的反應,張從文就知道自己在老兩口心中的印象得到了改善,但這點改善對於訓狗來講還不夠。必須拿出有說服力的東西才行。
於是對朱輕硯問道:「家裡有牽引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