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昌說的斬釘截鐵,不容反駁。
「可是……」
劉梅看了張從文一眼。她很想把責任推到張從文身上。但張從文自從進了屋子,既沒有和自己團團說過一句話,也沒有摸過它,實在怪不到張從文身上。劉梅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所以後面的話她也沒好說出口。
「沒什麼可是。還是那句話,要麼訓好,要麼這條狗不能留在我們家。」朱昌十分硬氣的說道。
這個家的主心骨,原來是朱昌。
之前朱昌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所以對訓犬一事漫不經心。現在比熊犬暴露了本性,無疑是家裡多了個隨時都有可能爆炸的不定時炸彈。為了保護自己的妻女,朱昌自然不能容忍一條咬人的狗留在家中。
劉梅又瞪了朱昌一眼,似乎是在埋怨朱昌當著張從文的面這麼和她說話。
朱昌也不怯場,直接說道:「你瞪眼也沒用。」
隨後他又轉頭對張從文道:「小張,你看這條狗還能不能訓好?要是需要打它的話,不用客氣。就是別打太狠就行。」
這條狗在朱昌眼裡還是有一定地位。雖然說的挺狠,但還是有些不忍心。
張從文一笑,道:「沒有叔叔你說的那麼嚴重。團團並沒有什麼大問題。」
「咬人還不是大問題?」朱昌以為張從文是怕擔責任,說道:「你要怕掌握不好力道,就由我來打。打壞了也不怪你。」
張從文道:「團團的問題確實不大,它只是犯了一個小型犬通常都會犯的通病。」
「通病?」
一家人疑惑不解。
張從文點點頭:「相較於中大型犬來講,小型犬的嫉妒心通常都比較重。」
這個其實很好理解。小型犬因為身材矮小,相較於中大型犬來講,各方面能力都很差。在獨立性方面也是同樣。
所以小型犬想要生存下去,最好的辦法就是依靠強勢的個體。在寵物飼養的環境下,所能直接依靠的就是它的主人。
正因為如此,一般的小型犬都很會討主人開心,以此贏得主人的關注。這就帶來了一個弊端,小型犬為了確保自身的地位,通常都會排斥主人以外的人,以讓自己的家庭地位排在主人心中的第一位。所以當看到主人對別人好的時候,它們就會產生嫉妒情緒。
而一條狗產生嫉妒情緒之後,通常最好用的解決方式就是用嘴說話,也就是咬。
「原來是性格方面的缺陷。那還能治嗎?」朱昌問道。
張從文道:「我都說了嘛,這是個小問題,很容易就能調整過來。不過還是需要叔叔阿姨的配合。」
「好。」這次朱昌沒有絲毫的牴觸情緒,十分乾脆的答應下來。「怎麼配合?」
張從文從劉梅手中接過牽引繩,將團團帶到客廳中央,才說道:「現在請叔叔阿姨進臥室里去,關上門。」
朱昌和劉梅照做。張從文觀察著比熊犬的反應,不由得皺起眉頭。
按理來講,此時這條比熊犬應該手足無措,有些慌張才對,但看這條比熊犬的反應依舊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好奇怪。難道自己判斷錯了?
緊接著他又發現,這條比熊犬時不時的往臥室的方向看一眼。循著比熊犬的目光看去,張從文哭笑不得。
他發現,臥室的門偷偷的開啟了一條小縫,朱昌正在從裡面往外偷瞄。
朱輕硯也發現了這一點,立刻說道:「爸!你還怕你女兒帶著你的寶貝狗跟別人跑了不成?」
朱昌頓時尷尬的假裝咳了一聲,關好了門。
果不其然。臥室門剛剛關好的那一瞬間,比熊犬就立刻表現出不安的情緒,手足無措的迷茫起來。
「輕硯,你嘗試去摸團團一下。不要害怕,就算害怕也不要表現出來。」張從文對朱輕硯說道。
朱輕硯剛從剛才的驚嚇中緩解過來,張從文就讓她去摸團團。雖然朱輕硯心中還是有些害怕,但還是按照張從文所說,伸手向團團摸去。
此刻張從文同樣也十分緊張,雙手用力攥住牽引繩。一旦比熊犬表現出想要咬人的想法,他就會立刻將比熊犬與朱輕硯拉開距離。
不過還好,比熊犬雖然表現出了害怕的情緒,朱輕硯摸它的時候也下意識的做出了一些躲閃的動作,但最終還是沒有做出激進的動作,任由朱輕硯撫摸自己。
臥室中,老兩口也沒有閒著,開始說起話來。
劉梅很沒好氣的說道:「你看你剛才那樣,就跟狗護骨頭似的。女兒都這麼大了,也到了談戀愛的時間了,帶回來一個男生怎麼了,你看你剛才那樣子。有個做家長的樣嗎?」
朱昌無法辯駁,但見到朱輕硯帶一個男生回家心裡總不是滋味。好像自己養的白菜要讓豬拱了似的。他雖然也知道這樣不對,但就是克制不住。
劉梅也知道朱昌的想法,安慰起自己的丈夫說道:「我看小張對咱們女兒現在也沒有那方面的想法。要是以後有了,輕硯要是樂意,你也別攔著。兒女們的事你少管。」
屋內劉梅對朱昌訓話,屋外朱輕硯卻樂開了花。
自從團團成年之後,它就不再讓朱輕硯撫摸這麼長時間。朱輕硯想要摸它,要麼只能摸一會兒,要麼就對朱輕硯吠叫,發出嗚嗚的聲音,不讓她摸。
哪像現在,沒了這麼長時間,這條比熊犬屁都不敢放一個。
「好柔軟啊,跟棉花糖一樣。」
朱輕硯笑得眼睛眯了起來,不斷撫摸著比熊犬。這條比熊犬毛茸茸的,像一個白糰子一樣,長得十分可愛,沒有哪個女生能抵抗住這份誘惑。
不過朱輕硯也知道輕重,只是摸了一會兒就放開了手。
「叔叔阿姨,你們可以出來了。」看朱輕硯摸夠了,張從文才喊道。
臥室門打開,原本已經躺在地上露出肚皮表示臣服的比熊犬,此刻突然站了起來,向劉梅的方向跑去。
跑到一半,再次被牽引繩限制,只能與張從文和朱輕硯拉開最大的距離,對著他們吠叫起來。
「咦?小張這是怎麼回事?剛才我們在臥室里的時候,團團好像一聲都沒有叫過,現在怎麼看到我們突然又開始叫了。」面對比熊犬反差極大的變化,朱昌好奇的問道。
還沒等張從文說話,劉梅就沒好氣的說道:「還能是怎麼回事。跟你們單位里的老王頭一樣唄。」
朱昌瞬間瞭然。
還能是什麼,狗仗人勢唄。
隨後朱昌又道:「這怎麼解決,總不能輕硯一來,我們就要躲進臥室里去吧。」
張從文道:「當然不用。剛才只是確定它的問題,下面我們才開始真正的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