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大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麼?」303四處打量著,卻看不到這個世界有什麼變化。
「那個滷蛋跟老大說這個主世界在這段時間發生了一些變化。就讓我們來看看。但至於是什麼變化,這張紙條上根本就沒寫清楚。」Null聞言,目光掃過主世界的廣袤,心中暗自思量。
「所以那個禿驢根本也不清楚這世界發生啥變化了?」303抱怨著。「或許,真相藏於人群之中,」303他自己給自己開導著他的語氣中卻透露著對自己的嘲笑。
「我們不妨找個知情人詢問一二。畢竟這些事情還是跟他們這些玩家有關。」Null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贊同,他們行事向來利落。
然而,接連數人的詢問街道的回答幾乎如出一轍,除了那已被他們親手摧毀的實驗室成為眾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外,再無其他有價值的線索——這些玩家似乎真的不知道什麼其他的消息。以至於他們連哪裡發生了火災,以及誰家的東西丟了,這些小事都說的出來。
303的眉頭緊鎖,眼神中閃爍著疑惑與不甘:「真是怪事一樁,要不我們還是回你之前摧毀的那個實驗室那邊看一眼吧?」
兩人身形一閃,朝著那曾經的實驗室所在的山區疾行而去。隨著距離的拉近,眼前的景象令他們心頭一震——實驗室的遺址已被重重軍陣包圍,在崇山峻岭之間,這裡停滿了各種各樣的軍械設備。那實驗室現在宛如一座孤島鐵壁銅牆之下,一切都被隔絕在了視線之外。
「這些凡人,竟將此地改造成了軍事要塞,」303低聲呢喃,語氣中帶著幾分驚訝與不屑。「若非我們尚有隱身藥水的庇護,恐怕難以近身。」言罷,兩人默契地服下藥水,身形漸漸融入周圍的空氣之中,悄無聲息地滲透進了這座由鋼鐵與構築的堡壘。
內部景象與記憶中的廢墟大相逕庭,除了他們之前破壞的痕跡已被清理得幾乎不留痕跡外,一切似乎都恢復了平靜。303與Null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讀出了同樣的結論:看來,這裡並未發生他們所預想的變故。在這裡面甚至都沒有一個活人的痕跡。只有一些人在零零碎碎地搬運著之前留在實驗室的各種檔案。
「這件事情那個禿驢應該並不會在意……」303嘆了口氣。
「我行動前問過埃吉爾,他也沒說摧毀這裡會帶來什麼危險。而且大部分的擊殺都是他也執行的,以這傢伙的智力應該不會做出如此魯莽的事情。」null回答著
「既然如此,我們還是撤退吧。真是麻煩,可惜了我一天休假的時間。」303邊抱怨著一邊走出了基地。
怪物的低沉咆哮,如同夜幕下最不祥的音符,一陣接一陣地在空曠的田野間迴蕩,仿佛連空氣中都瀰漫著一股令人心悸的緊張與絕望。這低沉的吼聲,不僅響徹外界,更深深嵌入每個人的心底,挑動著最原始的恐懼與不安。
「現在情況究竟如何?」張警官的聲音沉穩而有力,試圖穿透這份壓抑,給隊伍帶來一絲冷靜。他的眼神銳利,掃視著周圍一張張同樣緊繃的臉龐。
「隊長,我們徹底失去了與外界的聯繫。」一名隊員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與焦急,「那些怪物似乎對這片區域了如指掌,連電梯系統都被它們以某種方式切斷了。而且,你知道的,我們村本就地處偏遠,信號不穩,現在備用發電機又因為突如其來的變故遲遲未能啟動,情況不容樂觀。」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絕望。
就在這時,張警官的目光落在了受傷的老王身上。老王臉色蒼白,額角滲出汗珠,顯然正在與身體的劇痛做著頑強的鬥爭。「老王,你感覺怎麼樣?」張警官的語氣中滿是關切。
老王勉強擠出一絲苦笑,聲音微弱卻堅定:「我感覺……不太好,傷口處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蠕動,心跳也快得嚇人。如果這真是電影裡那種喪屍病毒……老張,到時候,你得幫我個忙,別讓我變成那種怪物,傷害到大家。」
「老王,你胡說什麼!」張警官故作嚴厲地打斷了他,但眼神中卻難掩憂慮。他深知,儘管嘴上否認,但眼前的情形,以及老王那不同尋常的反應,都讓他不得不懷疑,這些怪物或許真的與那些只存在於科幻電影中的喪屍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
「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老王深吸一口氣,仿佛是在做最後的準備。他緩緩站起身,腰間的手槍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趁我現在還保持著一絲清醒,我必須做點什麼。我們肩上的責任,是守護這片土地,保護後輩們的安全。他們,是國家的未來,人民的希望。」
小周臉上滿是疲憊卻眼神堅定,接過張隊長扔來的兩瓶礦泉水。
「小趙,咱們得抓緊了,我和老王為你們開路,你們直接奔那輛警車。要是看到我們安全靠近,就別猶豫,接應我們上車;萬一情況不妙,我們個老傢伙過不去,你們就帶著這兩瓶救命水,直接啟動警車,衝出這鬼地方。咱們被困這兒快八個小時了,體力透支,拖的時間越久問題越大。」張隊長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心。
王警官有些費勁的過來拍了拍張隊長的肩膀,語氣中語氣堅決的說:「老張,你身上連個擦傷都沒有,還沒到需要犧牲的時候。別忘了,你還有個徒弟在外面等著你,你得親眼看著他成長,怎麼能先他一步倒下?這任務,咱倆得一起活著完成!」言罷,他已蓄勢待發,準備再次沖向未知的危險。
「王隊長,請聽我說,我們必須保持冷靜。」一旁的小周試圖安撫王警官的情緒,「小李他們三人先行一步,他們智勇雙全,一定會找到辦法回來的。我們不能放棄希望,這扇鐵門雖然搖搖欲墜,但它仍是我們最後的防線。再堅持一下,也許轉機就在下一刻。」
時間仿佛凝固,每一秒的流逝都伴隨著無盡的等待與焦慮。又過去了兩個小時,除了外面越來越激烈的動靜,和那扇在狂風中顫抖的鐵門,再無其他消息傳來。按照路程計算,除了小李,其他人應該早已返回,但此刻的沉默,比任何聲音都更讓人心焦。
張隊長和王警官交換了一個複雜的眼神,
「老張,我……我感覺身體裡的有點越來越難以自控了,不只是身子,感覺現在頭腦特別的不清楚。」王警官的聲音低沉而急促,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仿佛已經預感到了即將到來的艱難抉擇。他猛地抬起那隻似乎已不受自己完全支配的手,重重地砸在堅硬的桌面上,痛覺如電流般瞬間貫穿全身,只有那劇烈的疼痛才讓他能夠感受到那隻胳膊和半邊身子還是屬於他自己的。
「你們兩個小伙子,是警隊的未來,也是我們的希望。」王警官的目光轉向身旁的小周和小趙,眼中滿是信任與期待,「我和老王會盡力為你們爭取時間,你們必須立刻行動,按照之前制定的計劃,指接衝出去,找到接應的力量。這是命令,也是我們的責任。」
「可是,前輩……」小周欲言又止,眼中滿是不舍與擔憂。
「沒有可是!」王警官的語氣不容置疑,他深知此刻的每一秒都至關重要,「執行命令,這是我們作為警察的榮耀與使命。」
話音未落,王警官與張警官幾乎同時做出了行動的準備。他們各自緊握防爆盾牌,另一隻手穩穩地握住手槍,眼神中閃爍著堅定與無畏。隨著一聲低沉的呼喝,兩人如同兩道閃電般衝出了掩體,鐵門外面瞬間被的槍聲和激烈的碰撞聲充滿。那一聲聲如驚雷般的槍聲,此刻卻已經成了為後輩爭取時間的號角。
小周和小趙被這突如其來的槍聲猛然驚醒,從迷茫中迅速振作起來。他們深知,此刻的猶豫只會讓前輩們的努力付諸東流。兩人迅速調整狀態,一手緊握警棍,另一手緊握手槍,向著遠處的停車場中的警車疾沖而去。
而那邊,喪屍們仿佛被王警官與張警官的行為所激怒,它們發出陣陣嘶吼,瘋狂地向兩位警官發起一波又一波的衝擊。但王警官與張警官憑藉著豐富的經驗利用防爆盾牌抵擋攻擊,同時尋找機會開槍反擊,為小周和小趙的逃脫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
「快!快上車!你們倆,我們快堅持不住了!」張隊長急促的呼喊聲如同驚雷劃破長空,他的眼神中滿是焦急與決絕,汗水沿著額頭滑落,滴落在塵土飛揚的地面上。
「老張,你聽我說!」王警官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卻也藏著深深的無奈與犧牲,「我這雙腿怕是邁不開這鬼地方了,但你,你還有機會,你的使命還沒結束。快走!把自己救出去!」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恐懼,只有對戰友的深情與對未來的期許。
「老王,你這是要做什麼?!」張隊長驚愕之餘,更多的是不解與痛心。
「走!走啊!」王警官突然怒吼,手中的盾牌被他毅然決然地扔向一旁,僅剩的警棍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凌厲的弧線,他猛地一推,用盡全身力氣將張隊長推向遠離危險的方向。「告訴我的家人,我是個好警察。」這句話,是他留給這個世界最後的遺言。
緊接著,他仰天大吼,那聲音穿透了混亂與絕望,吸引了周圍大部分喪屍的注意。與此同時,他毫不猶豫地點燃了自己的衣服,那熊熊燃燒的火焰如同熾熱的信仰,照亮了夜空,也引來了喪屍群瘋狂的圍攻。火光中,他的身影顯得那麼渺小,卻又那麼偉岸……
火焰很快被蜂擁而至的喪屍撲滅,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陣令人心悸的撕扯聲,那是對英雄的褻瀆,也是對生命最後的吞噬。
張隊長在短暫的愣怔後,迅速從悲痛中抽離毫不猶豫地向著警車的方向衝刺。
「張隊長,這邊!」小趙的呼喊聲與車輛發動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為這絕望的夜晚帶來了一絲希望。小周則坐在車內,手持手槍,每一聲槍響都精準地壓制住衝上來的喪屍。
最終,張隊長在兩人的協助下,艱難地爬上了警車。車門轟然關閉的那一刻,仿佛隔絕了所有的恐怖與黑暗。而車外,王警官的身影已漸漸模糊,只留下一片被鮮血染紅的土地,和一群永遠不知疲倦的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