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郁想誇誇群

2024-08-21 09:56:43 作者: 故箏
  第63章

  郁想到的時候, 臧總剛和兒子通完電話。💀☜ 69ˢĦ𝓾ⓧ.𝓒𝕠M 🐨💚

  臧總的助理馬上上前,給郁想拉開了椅子,同時也把菜單遞到了她的手中。

  郁想問:「臧總點過了嗎?」

  「還沒有呢, 看郁小姐想吃什麼。」助理應聲說。

  郁想點點頭, 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翻起了菜單。

  跟著儲禮寒大小也吃過好多回高檔餐廳了, 郁想現在不是那個純正的土狗了。

  「這道玉筍片,這道番茄濃湯……」

  高檔餐廳里的菜分量大都比較少,郁想多點兩道, 也不至於會浪費。

  郁想點了菜推到臧總手邊去, 這才聽見臧總開口說:「儲禮寒剛剛從外地談完事回來。」

  郁想先低頭喝了一口杯子裡的水,然後才抬起頭:「嗯?」

  「三個人一起吃飯, 可以嗎?」臧總問。

  「當然可以啊, 您才是東道主。您不用問我。」郁想輕輕地眨了下眼。

  臧總盯著她輕顫的睫羽想。

  嗯, 不僅漂亮得像是一件工藝品, 還很乖。

  儲山說臧心蘭瘋是有道理的。

  不僅僅是因為臧心蘭徹底斷絕了他再做父親的後路, 具體還表現在,臧總這個人, 在某些方面的控制欲是有點強。

  唯一在臧總這裡有特例的就是她親兒子。

  沒辦法, 兩個人控制欲都有點強,互相撞上的時候當然默契地留給對方空間。

  臧總收了收腦中的思緒,低聲說:「但我要宴請的是你,當然要聽你的意見。」

  郁想笑了下, 脫口而出:「這一點上,您和儲大少倒是很像的。」

  臧總一愣:「嗯?」

  郁想卻沒有多說了。

  她是覺得,會特地問她的臧總,和年少時不過問母親的秘密的儲大少, 是很像的。

  臧總也沒有再問,但這句話足夠令她高興。

  仿佛他們疏淡的母子關係之間,又得到了無形的拉近。

  臧總這才給儲禮寒又打了個電話過去。

  等菜上桌的時候,儲禮寒正好抵達了餐廳。他走到跟前來,抬手先在桌上放了兩個紙袋。

  「禮物。」儲禮寒說,「這個是郁小姐的,這個是母親的。」

  這和寧家的可不一樣。

  這是真真切切的禮物。

  郁想沒覺得奇怪。

  上次儲大少從國外回來,就給她帶了禮物。禮物現在還掛在她腳腕子上呢。

  臧總就不同了。

  她驚訝地看了看儲禮寒。

  他們母子都沒什麼互相送禮的癖好。

  大概總結起來就是,兩個人都仿佛去掉了普通人的情感需求、社交需求。在商場上強強聯合的時候,就是給對方的最大禮物了。

  但現在儲禮寒多了一個新習慣。

  他會親手挑禮物,再送出去。


  臧總還在那裡發呆。

  而郁想已經從紙袋子裡把盒子拿出來,利落地拆開了。

  上面放著一枚胸針,開蓋的那一瞬,就有流光溢彩落入了眼眸中。

  這是特殊材質製成的胸針,轉動盒子變幻角度,它在燈光下就會呈現出不同的色彩。而每一道淺粉、淺紫、薄荷綠……都仿佛裹著一點夕陽的金,交相輝映,說不出的夢幻。

  「這是……貝殼做的?」郁想驚訝出聲。

  一旁的侍應生不知道該拉哪把椅子好,這時候儲禮寒自己動手,拉開椅子在郁想身旁坐了下來。

  「嗯,這叫貝雕。」儲禮寒說。

  郁想聽說過一點點。

  但是常見的貝雕多是雕花鳥山水之類的。

  因為貝類的特殊,當它變成工藝品出現在人眼前,仿佛天地間的靈光寶氣都匯聚於一身。

  這是和寶石、玉石,又完全不同的美。

  郁想將胸針拿出來。

  這東西放在掌心很小,但上面雕刻的紋路卻栩栩如生。紋路細小處,還不及米粒大。

  「這是白蝶貝雕的。」儲禮寒一邊說,一邊從侍應生手中接過了毛巾擦手。

  郁想指著盒子裡剩下的東西問:「這是什麼?」

  胸針下,還墊著長方形的、橢圓形的,像是工藝品一樣的東西。它們很薄。有些長得像是錢。上面有刻花卉的,有刻鴿子的,還有刻亭台樓閣的。精緻非常。

  郁想問:「這也是白蝶貝雕出來的嗎?」

  儲禮寒:「不是。這叫螺鈿籌碼。」

  籌碼?

  郁想拿起來一個,輕輕掂了掂。

  難怪有的長得像是錢劵呢。

  那頭同樣見多識廣的臧總開了口:「這是很小眾的藏品。這幾年裡在拍賣會上出現得不多。因為總有些外國人無法理解,為什麼在兩百多年以前,華國的匠人就可以在這么小的面積上,雕刻出這樣栩栩如生、美麗絕倫的圖紋,還能與貝類的光澤相得益彰。很多收藏家認為這是機器才能做到的。」

  儲禮寒這才補充道:「這類籌碼在清朝年間,經由十三行銷至海外。它們多是國外一些有錢有權的家族特地出錢定製。你可以在籌碼上看見一些家族的印章刻紋,辨認出它們分別是從哪裡流出的。」

  儲禮寒頓了下,才接著說出了這東西最有價值的地方:「14年的慈善拍賣會上,一套螺鈿籌碼拍到了兩百萬英鎊的價格。」

  郁想震驚了。

  又漂亮,又具有觀賞價值和收藏價值。

  比起她送高學輝一張全國線上圖書館會員卡,儲大少這個才叫真用心。

  郁想捏著掌心的貝雕和籌碼,實在有點愛不釋手。

  這東西完完全全戳中了她的少女心,和一顆愛財的心,啊不是。

  郁想舔了下唇,和系統說:我好像變得更喜歡儲大少一點了。

  系統:【……】

  考慮考慮單身統吧!

  它還是繼續騙她算了!

  「我很喜歡,謝謝儲大少!」郁想將東西放回盒子裡,她又想起來,裡面形狀不一樣的問題,「這是分別從幾個家族流出的嗎?」


  儲禮寒漫不經心地點了下頭:「嗯,這裡一共是四套。」

  好傢夥!

  她感覺自己要被儲禮寒用金錢的香氣徹底腐化了!

  郁想忍不住抬眸去看臧總。

  臧總對自己兒子隨手送出了貴重的藏品,並沒有什麼意見。

  她只是看郁想很喜歡的樣子,問:「你很喜歡嗎?」

  郁想點了點頭。

  臧總:「我也很喜歡收藏這些東西。」

  儲禮寒淡淡補充道:「嗯,我母親有專門的收藏庫。」

  郁想光是聽著,都能想像到那一個收藏庫得多值錢了。

  果然,貧窮限制了過去的我的想像力啊……

  臧總這時候才小心翼翼地拿出了自己的禮物。

  一支簽字筆。

  臧總抬眸看了看儲禮寒。

  她覺得自己從他疏淡的眉眼間,瞥見了一絲溫情的色彩。

  她不知道該怎麼樣做一個好母親。

  幸好,他從來也不嫌棄。

  她一輩子也沒找到幾絲溫情,而她的兒子找到了。

  臧總真心實意地露出了點笑容,她說:「我很喜歡。」

  轉頭再看郁想,臧總也就更覺得喜歡了。

  這樣的氣氛實在是好極了。

  於是臧總親手給郁想盛了一碗湯,因為分量不大的緣故,基本上這缽湯全到郁想那裡了。

  郁想也沒拒絕,抬手接了過去。

  「吃嗎?」旁邊的儲禮寒捏住公筷,為郁想夾了一道魚絲。

  郁想:「吃。」

  系統望著這一幕,是徹底地麻了。

  還沒結婚呢吧?孩子還沒生下來吧?郁想這就被同時伺候上了?你個當豪門婆婆的,怎麼可以不僅不給下馬威,還要給她盛湯?

  她沒手嗎?

  會助長她的懶惰讓她更理直氣壯地鹹魚你們知道嗎?

  這簡直是霸總文女主看了都要震怒的程度!

  系統悲憤地心道。

  就在郁想咬著糯米鴨,口水瘋狂分泌的時候。

  儲山才剛剛抵達這家高級餐廳。

  幸好他知道臧心蘭愛去哪幾家餐廳,不然他還真找不到這裡來。

  「儲董?」門口守著的侍應生看見他就是一愣。

  「臧總今天是不是在這裡請人吃飯?」儲山問。

  「是……但是您不能進去啊!」侍應生尷尬地攔住了他。

  儲山:「……我和裡面是一家人,我不能進去?」

  侍應生就更尷尬了,他的腦袋埋下去,小聲說:「上次臧總特地和我們老闆打的招呼,說您不能在這家吃飯。」

  儲山頓時有點下不了台。

  身後劉秘書已經抓著速效救心丸,嚴陣以待了。

  儲山憋氣憋了半天,最後憋出來一句:「拒不接待客人,我可以上12315投訴你們店!」


  侍應生:!

  侍應生為難了很久,最終還是讓出了一點位置:「如果臧總發怒……」

  儲山不耐地道:「放心吧,沒你們什麼事兒!」「你們懂個屁,我這是去救我兒媳婦。」

  侍應生:?

  是指那位郁小姐嗎?

  可是……郁小姐和臧總相處挺好的啊,尤其打儲大少來了以後,那就更叫一個和樂融融了。需要您哪門子的拯救?

  侍應生摸不著頭腦。

  這邊儲山一邊往裡走,一邊心情也挺複雜。

  他就沒想過,他這輩子要進個店門,居然還是靠國家立的消費者權益保護法?!

  「儲董,等等……」儲山只管氣勢洶洶地往前走,沒等走到近前,就被劉秘書一把抓住了胳膊。

  儲山不快地回頭:「搞什麼鬼?」

  劉秘書說:「您要不要坐在這裡,先悄悄看一看?我覺得不太對啊……」

  「什麼不對?」

  「我看郁小姐好像……和臧總相處得很好啊!」

  儲山:?

  儲山:「不可能!」

  劉秘書說:「您等等,我幫您先打探一下。免得咱們自作多情,那不是丟了您的臉嗎?」

  儲山皺眉,但確實不想丟臉,所以在屏風隔斷後坐下了沒動。

  然後劉秘書就開始了他的「看圖說話」:「郁小姐剛喝完湯,哎,大少給她切了一塊甜品。」

  「臧總給郁小姐夾了一道玉筍片。」

  「現在大少給郁小姐盛了一勺蛋羹。」

  「臧總給郁小姐剝了幾顆堅果……」

  儲山:???

  這怎麼可能?!

  儲山有點聽不下去了。

  這是在向他全方位直播,郁想是怎麼被他那高高在上的妻子和兒子,屈尊降貴地一塊兒伺候著吃飯的嗎?

  他是臧心蘭的丈夫,是儲禮寒的父親。

  但他愣是從來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

  儲山又有點憋氣了。

  他有那麼一瞬間,甚至懷疑郁想這麼個人,就是專門生來克他的。

  劉秘書住嘴,看他臉色不好,連忙安撫道:「畢竟郁小姐懷孕了啊,臧總可能也知道了這一點吧。」

  儲山站起身,陰陽怪氣地說:「他們倒是一家人,我成了個外人。」

  儲山轉頭就走,再不提來救郁想的話。

  再留著幹什麼呢?更嫉妒,更憤怒,更丟臉嗎?

  年輕時的儲山,大概是從來沒有想過今天這一幕的。

  他重重地坐上車,摔骨裂那塊兒還疼得他打了個激靈。

  他媽的。

  明明有兩個兒子,情人雖然死了,但原配還健在。

  他卻像個孤寡老人!

  儲山嫉妒的心,煎熬極了。

  這邊郁想也吃困了。

  「飽了嗎?」儲禮寒問。

  郁想點了點頭:「這家菜挺好吃的。」

  儲禮寒:「什麼時候想吃,就叫余桐開車帶你來。帳單留在前台就行了。」

  郁想搖頭道:「算了,還是離御泰有點遠。」

  儲禮寒點點頭,心下不動聲色地想著,回去讓王秘書多物色一些離御泰近的味道好的餐廳。

  「她住在御泰?」臧總插聲問。

  「嗯,儲董送的房子就是御泰的。」郁想一邊擦手一邊回答道。

  臧總站起身:「那走吧,我和儲禮寒一起送你回去。」

  郁想點點頭,伸手去拿剛剛脫下來的羽絨服外套。儲禮寒卻更快地拿了過來,給她披上了身。

  郁想把胳膊伸進去,自個兒拉拉鏈就行了。

  三個人就這麼一塊兒往外走。

  儲禮寒無比自然地走在她的左邊,臧總就走在了她的右邊。

  郁想就這麼被兩位大佬夾在了中間。

  不知道的看了,都得驚嘆她怎麼能聘請得起這兩位當保鏢吧?

  郁想咂嘴。

  等走出去。

  別說。

  這兩位個兒比她高的,真的可擋風了!

  郁想還是轉過頭,象徵性的問了一下長輩:「臧總您冷嗎?」

  臧總的嗓音就跟這天氣一樣,她的嗓音冷淡:「我不冷,你冷?」

  郁想:「還行。」

  儲禮寒掀了掀眼皮:「我們比較擋風?」

  可以說是很了解郁想了。

  郁想無辜地眨了眨眼,沒接話。

  臧總轉過頭,目光落在郁想的頭上。

  內外溫差大,出來之後,郁想的鼻尖就凍得微微發紅了。不過還好,風打著捲兒吹過來,只挨了一下郁想頭髮絲的尖兒,然後就旋走了。

  好像自己她和儲禮寒的的確確給郁想擋了風。

  臧總覺得挺有意思的。

  她和儲禮寒幹了同一件事——為這個看上去漂亮精緻又易碎的女孩子,擋去了風雪。

  仿佛是她和儲禮寒遲到很多年的某種親子活動。

  從出店門,到進入車裡,再回到御泰。

  郁想這一路上,都沒有遭受半點風雪的侵蝕。

  「臧總要進來喝杯茶嗎?」郁想很有禮貌地問。

  「不用了,我晚一點還有事。」臧總出聲拒絕了。

  這對母子都夠忙的。

  郁想也沒再勸,她和他們說了再見,一身暖洋洋地上樓去換睡衣去了。

  吃飽喝足的郁想癱倒在沙發上,這才摸出手機玩遊戲。

  玩完之後,才登上微博翻了翻新聞。

  這時候微博熱度已經被另一個八卦論壇的帖子占領了。

  娛樂姬:還沒看過這個帖子的,建議去看看,有豪門爆料!

  郁想一看就來勁兒了。


  她最愛吃瓜了!

  郁想點開帖子大圖,一眼就先看見了「郁想」兩個字。

  郁想:?

  怎麼又是我自己的瓜?

  算了,點都點進來了。

  郁想定睛仔細看了看。

  「本人是全亞商場的員工,就這幾天,商場的所有權發生了一點點變動。本來對我們這種小蝦米來說,也不算什麼大事。畢竟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幾回頂頭大老闆。但是重點來了……樓主偶然得知,出面來買下商場的人,叫梁冠。

  梁冠是誰,你們現在都搜得出來他的資料。他是儲氏的人。內部消息都說,這位梁總自稱是要買來送人的。梁冠年收入是很高,但也沒壕氣到能買商場送人吧……」

  1l:所以……是儲大少買了要送人?送誰?送郁想?

  2l:臥槽?臥槽!我前天還說郁想能有幾個錢。如果這真是送郁想的。草,對不起我自己打我自己的臉!

  …

  lz:「不是哈,你們猜錯了。梁冠是老儲董的心腹,過去老儲董主持大局的時候,很多項目都是交給了梁冠。」

  778l:啊?商場是儲山買的?

  …

  1100l:這事兒我也聽說了,不用懷疑了,商場就是儲山買下來送郁想的。有些商界的人都知道了,儲山最近在給他未來兒媳婦買東西。

  1101l:我羨慕到原地去世!所以其實,郁想都不用嫁進豪門,豪門老公公就已經開始給她送大禮了?之前還有人說,郁想虧了錢,要急著嫁豪門,還不一定能嫁進去……這……算不算被打臉了?郁想根本不用急啊!

  1102l:我現在真的瘋狂想知道,郁想這個人,到底有多大魅力,到底能有多討人喜歡?還沒過門,未來公公就拿下了?

  ……

  郁想就看到這裡。

  做個懶比的魅力嗎?

  系統無語。

  走鋼絲來回橫跳耍大佬的魅力嗎?

  郁想收起手機,小聲嘀咕:「挺奇怪的,我都沒拿到合同,沒簽字,還沒去看過商場。這件事我也都是晚上才從劉秘書那裡知道的……網上怎麼這麼快就有知情人士爆料了?」

  系統:【有人要害你?】

  郁想沒搭理缺心眼兒的系統。

  她腦中思緒拐了個彎兒,很快知道這是誰的手筆了。

  「儲山還給自己請水軍吹自己對未來兒媳婦好……真有意思。」郁想失笑。

  系統:?

  是儲山請的?

  系統無語。

  回想當初儲山威勢深重,坐在郁想面前張嘴就問她多少錢離開儲禮寒的樣子,仿佛是上個世紀,再也回不來了。

  他那時候要收拾郁想的氣勢呢?

  到頭來,被郁想收拾了,就離譜。

  網上的熱議,寧雁也看見了。

  她嫉妒得要命。

  才幾天過去,寧雁的模樣就已經很憔悴了。

  那種心理上的、生理上的雙重折磨,讓她完全不復之前的模樣。


  寧父見不到儲大少的面,沒法道歉,回來就發泄在她身上。

  寧雁沒有辦法,只能催促寧寧去找凌琛遠。

  可偏偏怎麼也聯繫不上凌琛遠。

  寧雁完全無法接受這個結果,她失態地抓著寧寧的肩,大聲質問她,為什麼凌琛遠不喜歡她了,凌琛遠不是喜歡她嗎。

  弄得寧寧神色驚悚,看見她就害怕。

  此刻,寧雁只能給寧父出最後一個主意:「給儲董打電話……」

  她把自己偷聽到的對話告訴了寧父,又說了儲大少現在就在為郁想出氣而已。

  他們可以讓儲董來庇佑他們。

  「現在儲董送了商場給她,如果儲董知道自己被騙了,他會加倍的震怒。再想到儲大少聯合郁想欺騙他,他會更生氣。」寧雁垂著頭,語氣森森道。

  寧父想也不想就抓住了這根稻草。

  他弄來了儲山的秘書的號碼。

  那頭劉秘書接起電話,遞給儲山:「有個寧小姐說有事要和您說。這件事和郁小姐有關。」

  一聽郁小姐。

  儲山這才接過了手機。

  「說。」儲山冷聲道。

  寧雁不自覺地打了個冷戰,但她還是很快定了定神,繼續往下說:「儲董,我今天是想告訴您一件事。您知道嗎?您被郁想欺騙了,她斗膽包天,耍了您……」

  儲山啪地一下放下了手機,冷冷地盯住了劉秘書:「我讓你給郁想找替身,從頭到尾這些事,除了你,和那倆替身,還有誰知道?」

  劉秘書:「沒、沒有別人啊……」

  儲山皺起眉,臉色陰沉難看。

  那這個寧小姐怎麼會知道他這麼丟臉的事?

  儲山重新拿起手機,根本沒聽見寧雁後面的話。

  而寧雁這時候剛闡述完郁想的「罪大惡極」,寧雁沒聽見那頭的聲音,她心底的壓力有點大。她定了定神,再度開口:「儲董,我希望您能識破她的真面目……」

  不用識了。

  已經夠破了。

  儲山臉色更難看了。

  他被郁想耍了這件事,外面根本沒什麼人知道。

  這個人想做什麼?以此來威脅他嗎?讓所有人都看見他的衰老無能嗎?

  儲山冷笑一聲:「你叫什麼?」

  「寧、寧雁。」

  儲山:「我記住了。」

  什麼?

  寧雁一愣,那邊電話已經掛斷了。

  寧父急切地問她怎麼樣,可寧雁卻說不出個結果。

  儲山只問了她的名字……

  並沒有要和她深聊下去的意思。

  甚至……甚至他問她名字的時候,她總覺得他的語氣有點可怕。

  寧雁打了個寒顫。

  「去查清楚這個號碼,和這個叫寧雁的人。」那頭的儲山冷冷吩咐道。

  她以為她是誰?

  又不是人人都是他兒子深愛的女人!


  他解決不了郁想這個問題,但他可以解決這個不知死活,把問題提到他面前來諷刺威脅他的人!

  另一邊,臧總跟著儲禮寒緩緩走進了別墅大門。

  臧總掃了一圈兒,說:「很多年沒有來住過了。」

  儲禮寒給她倒了杯水。

  臧總喝了水,然後才問:「你很喜歡郁小姐?」

  儲禮寒眸光輕動:「嗯。」

  臧總:「那郁小姐……」

  「她說婚姻是很神聖的事,要仔細考慮。」儲禮寒沉聲道。

  臧總:「……」

  臧總:「你有沒有考慮過,你們之間的關係,可以不止是一步邁入婚姻呢?」

  儲禮寒:?

  地下情人?

  那只是之前他們做親密的事的一個託詞。

  顯然現在並不合適。

  臧總:「你們可以談戀愛啊。」

  儲禮寒:「……?」

  他一下被定住了,仿佛突然間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儲禮寒從小就很聰明,且相當的獨立自主。

  臧總在他的衣食住行上,都很少插手。

  更不用說他長大後,本身手腕就足夠強硬,在商界也不需要她來開口指點了。

  這是臧總頭一次有種當了大家長,來指點兒子,甚至是關懷兒子的感覺。

  「郁小姐還和你說了什麼?」

  「……說我很好。」

  「給你發了好人卡?」臧總愣住。

  不過她很快就用她那貧瘠的情感知識,給儲禮寒一通分析:「不,不是好人卡。結合前後文。她說婚姻是神聖的,說明她是認真地在思考和你結婚這件事。」

  當局者迷。

  儲禮寒聽見這句話,當然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如果換一個人。

  她連思考都不會思考。

  儲禮寒的指骨一下用力地攥緊,他冷靜自持的皮囊下,有什麼強烈的情緒翻湧著,幾乎按不住。

  臧總又低低地說了幾句話,奈何她那情感知識的土地上貧瘠得都乾涸了,也實在說不出更多了。

  但臧總覺得今天的氣氛很好,她想和儲禮寒多說幾句話。

  「她今天好乖。」臧總起了個頭。

  儲禮寒有點意外:「嗯?」

  郁想……乖嗎?

  也許依偎在他懷裡是乖的,睡熟的時候是乖的,眼巴巴地盯著寶石的時候是乖的。

  儲禮寒想到這裡,就有點欲-望攢動的焦躁了。

  臧總冷著臉認真地闡述道:「她還和我有共同的愛好。」

  儲禮寒沒有告訴她,看起來是同一種愛好。

  實際上……郁想更喜歡的是藏品背後的價值。

  喜歡郁想的人很多。

  但也許,似乎,只有他看見了一個完整的多面的郁想。

  當這個念頭從儲禮寒腦中掠過的時候,他的舌尖好像都分泌出了一點甜。

  聊共同喜好,從來都是拉近彼此關係,炒熱氣氛的一種方式。

  而今天,他們坐在一起聊郁想。

  臧總和儲禮寒數了會兒郁想的優點。

  他們倆的秘書就站在一邊聽著。

  王秘書聽得滿腦子恍恍惚惚。

  臧總說的這真是郁小姐嗎?

  郁小姐要是有個粉絲誇誇群,最大的無腦夸邪-教粉絲頭頭,就在這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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