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
莊婉柔多年不見趙思月,如今一見,心裡高興極了,就連面上氣色都紅潤了不少。
又讓廚房添了幾個趙思月愛吃的菜。
小時候顧江淮並沒有住在老宅,而是跟著莊婉柔住在鄉下。
和趙思月家是鄰居,兩人也算是從小就認識。
莊婉柔:「好些年不見了,如今小月也長成亭亭玉立的大美女了,也不知道口味變了沒有」
趙思月盈盈一笑,神態自然:「婉姨還記得我的口味」
莊婉柔夾了一筷子紅燒排骨給趙思月,呵呵一笑:「記得,怎麼不記得,你小時候天天在江淮後面跟個小跟屁蟲似的。」
趙思月羞的臉都紅了:「婉姨,那時候不懂事」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我們小月害羞了,來來來,今天是家宴,我們顧家也很久沒有這麼團聚了,讓我們舉杯慶祝一下」
顧南拉住莊婉柔的手臂,把她手上的紅酒換成了果汁,柔聲道:「婉柔,今晚喝了不少了,不能再喝了」
莊婉柔雖然不服氣,但手上還是換成了果汁。
一場飯局,他們四人熟絡的像一家人一樣,譚鈺實在插不進話,乾脆當起了透明人,悶頭吃飯。
不料話題突然轉到了她身上。
莊婉柔:「過幾天就是鈺鈺的生日了,往年沒好好辦,不如今年我們大辦一場」
「媽,其實不用的」
「哎,什麼不用,你和江淮都結婚幾年了,結婚那年辦得倉促,都沒有好好將你介紹給別人,趁此機會好好讓你在大家面前露個相」
「媽……」
譚鈺剛要拒絕,極少說話的顧南卻開口了。
顧南:「小鈺,你媽說的對,你就別推辭了,我和你媽都老了,顧氏還是要靠你和江淮,以後需要你出場的地方多得是,讓大家多認識認識你也是個好事,江淮你的意思呢」
顧江淮往後一靠,一隻胳膊搭在譚鈺背後的椅子上面:「我沒什麼意見」
莊婉柔:「行,那就這麼定了,咱家好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這次我得要好好盯著」
趙思月興奮的說道:「那我也來,我還沒有參加過譚鈺姐的生日,我幫婉姨一起準備」
「行,呵呵呵」
短短几分鐘之內,幾個人都已經把生日宴要什麼風格的,在哪裡辦,請什麼人都大致規劃好了。
譚鈺無奈的笑了笑。
其實她並不喜歡參加這種帶有交集性質的宴會。
但顧南有一句話說的對。
讓更多的人認識她,她就可以獲得更多的資源。
一個女人要想在職場中穩坐上風,人際關係是必不可少的。
這頓飯吃的稍晚了一些。
臨走時,趙思月肚子有些不舒服。
譚鈺送她去的衛生間。
路上,原來一直掛在趙思月臉上的笑容消失的乾乾淨淨,此刻沒有人,她也懶得和譚鈺裝。
「我還以為你多有骨氣呢,到最後還不是扒著江淮不肯放手,都要離婚了還好意思舔著臉蹭顧家的資源」
譚鈺神色平靜,絲毫沒有將她的挑釁放在心上,而是四兩撥千斤的回道:「終於不裝了,其實我覺得你挺累的,我看你挺能笑的,說實話盛世的前台要是有你這一半能力,我相信她的業績肯定能好不少」
趙思月氣結:「你……」
這是把她比作夜店的前台服務員。
趙思月:「哼,我看你也就耍耍嘴皮子,江淮拋棄你是遲早的事,你爭不過我,他是我一個人的」
「趙思月,你都說了我們是即將要離婚,但是現在還沒有離婚呢,你呢現在說好聽點是紅顏知己,說難聽一點就是小三,你知道做人小三是什麼下場嗎?再過去可是要浸豬籠的」
「呵呵,不被愛的那個才是小三,我和江淮從小就認識,我了解他比你了解的多」
譚鈺微微俯身,眼睛閃過一絲狡黠:「那我就提前祝你馬到成功了,畢竟只有流浪漢才喜歡撿垃圾」
「譚鈺!」
趙思月胸口劇烈的起伏,顯然被氣的不輕。
她竟不知譚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牙尖嘴利了,明明她以前都是悶不做聲的。
俗話說看敵人不開心,那自己就開心,譚鈺現在心情挺好的,伸手拍了拍趙思月的肩:「希望你別讓我失望啊」
趙思月快速的平復了心情,唇角掛著冷笑:「放心,我肯定不會讓你失望,我會讓你有一個難忘的生日宴會的」
譚鈺皺了皺眉。
這綠茶肯定又憋著什麼壞呢。
當晚譚鈺和顧江淮在老宅睡得。
顧江淮去送趙思月了。
譚鈺洗漱完就窩在沙發上和陳歲歲煲電話粥。
她將今晚的事情大致和陳歲歲說了。
電話那邊立即傳來陳歲歲罵罵咧咧的聲音:「哇靠,她真是這樣和你說的?這太不要臉了吧,這做小三還做出優越感了,這真是絕他媽給絕開門,絕到家了」
譚鈺擦著發尖上的水,輕了點頭:「對啊,她就是這麼說呢,你可真沒有看見,那語氣,嘖嘖嘖」
「我要是看見了,我當場撕了她,我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小三和綠茶,偏偏她兩樣全占」
「不過我倒是真怕她會發什麼瘋,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可不想再出什麼么蛾子了,我現在就像安安穩穩的過完這一個月,等南城的珠寶展順利結束,我就能和顧江淮離婚了」
說到這裡,陳歲歲像突然想起來什麼一樣:「哎,玉玉子,你說之前那個王八蛋明明對你愛答不理的,怎麼你一提離婚,他反倒是不正常了,你說他會不會也喜歡上你了」
譚鈺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面,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別別別,你可別在刺激我了,好不容易我的戀愛腦長好了,他要是真喜歡就,就不會每次都無條件選擇趙思月了」
「嗯,這倒也是,行,到時候我幫你盯著她,別讓她在你生日宴當天搞什么小動作」
「嗯,行」
兩人又繼續聊了一會兒。
譚鈺睡時,顧江淮還沒有回來。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中,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她臉上掃來掃去,讓她極不安穩。
眼睛還未睜開,一股陌生的玫瑰香水的味道率先鑽入了她的鼻孔,譚鈺心生厭惡,不耐煩揮手甩了一下。
擾人的東西消失了。
顧江淮站在床邊,抬手捂著被甩了一巴掌的右臉,一雙好看的桃花眼中晦暗不明。
這該死的女人,又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