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小乖對范哲雖然沒有男女之間的情意,但是做了這麼多年的師兄妹,她是真的把他當成哥哥一樣看待,所以她說不出太重的話。
「師兄,你很好,但是我們不合適。」蕭小乖看著范哲說:「你別因為我耽誤時間了。」
范哲笑,溫柔至極,「師妹這是提前把我排除了嗎?」
「師兄。」蕭小乖無奈地說:「我真的把你當哥哥。」
「嗯,我知道了。以後我們還如以往一樣,但我還是要等著你的選擇,不然我不甘心。」范哲語氣輕鬆,「師妹不會連等都不讓我等吧?」
蕭小乖還能說什麼,他願意等她也管不了。范哲知道她現在可能不想跟自己一起,就先離開了。蕭小乖站在假山旁嘆口氣也想離開,這時一個人從假山的另一邊走了出來,正是夏嘉許。
他的臉色很不好看,走到蕭小乖跟前他說:「你真的讓他等你?」
「你怎麼在這兒?」蕭小乖問。
「蕭小乖我問你呢,你真的讓他等你?」夏嘉許語氣裡帶著緊張,還有些質問。
見他這樣,蕭小乖也生氣了,「我說了不讓他等,他自己要等,我能有什麼辦法?」
「那你跟他說,他就是等也等不上,讓他死心。」
夏嘉許語氣裡帶著憤怒,蕭小乖覺得他無理取鬧,就說:「我又不是他的父母,我能管得了他?夏嘉許,你別無理取鬧好不好?」
夏嘉許聽她說自己無理取鬧,眼睛都紅了。自從蕭小乖的公主府開始修建,他就聽說很多人,到定國公府探話,他的心早就慌得不行了。還好,後來聽說定國公夫人說,蕭小乖的親事要晚幾年再說。
本來他已經放心了,今天卻聽到了范哲的表白。范哲跟宋興安那些人不一樣,范哲是蕭小乖的師兄,雖不能說兩人朝夕相處吧,但他們經常見面。而且兩人有共同語言,他們可以一起研究學問,討論詩詞。他的危機感前所未有地強烈。
深吸一口氣,他說:「蕭小乖,我要當你的駙馬,你同意嗎?」
蕭小乖不說話,她不知道怎麼說。但是她的沉默讓夏嘉許的心跌到了谷底,他再次問:「蕭小乖,你讓不讓我做你的駙馬?」
「我現在不想跟你說這個。」
蕭小乖說著轉身就要走,但是夏嘉許攔在了她的面前,定定地看著她。見他這樣,蕭小乖忽然鼻子有些酸,「夏嘉許,你不覺得自己很幼稚嗎?」
側身繞過夏嘉許她大步離開,心真的很難受。像以前一樣,伴隨著彼此一起長大不好嗎?為什麼非要這樣?
後面,夏嘉許紅著眼睛看著她的背影消失,才轉身回家。他後悔了,剛才不應該那樣跟蕭小乖說話。但是事情已經挑明了,他不知道如何跟蕭小乖道歉,也不知道他們以後該如何相處。
夏嘉許不說話大步往裡走,長平和庸王連忙跟上,長平邊走邊問他:「你不是去找小乖了嗎?跟小乖吵架了?」
夏嘉許還是不說話地往裡走,這時庸王冷著臉說:「站住,你母親跟你說話呢,你沒有聽到?」
夏嘉許停下腳步,看著長平說:「娘,我不是有意的,我心裡難受。」
長平嗯了一聲,「進屋說吧。」
一家三口進了廳堂,長平看著夏嘉許又問:「真的跟小乖吵架了?」
夏嘉許不說話,長平嘆口氣,「兒子,就你這性子,小乖怎麼嫁給你?」
夏嘉許看了她一眼,「是我給小乖當駙馬?」
長平:「.......」
庸王:「........」
過了一會兒長平道:「好,是你給小乖當駙馬。那你們為什麼吵架啊?」
夏嘉許又不說話了,長平又道:「兒子,雖然你跟小乖從小一起長大,但這並不意味著你一定就能給小乖當駙馬。
小乖出身不比你低,樣貌對比起來你也不占優勢,才能方便你現在似乎也不如小乖優秀。有那麼多世家公子供小乖選擇,你也就有一個跟小乖青梅竹馬的情分優勢。
兒子啊!你得快點長大,有擔當有能力,能為小乖遮風擋雨才行。」
長平之前也探過唐書儀的話,當時唐書儀跟她說兩個孩子還小,等長大了再說。這也就是說,人家嫌夏嘉許不夠成熟。對此她也能夠理解,蕭小乖有資格挑選最好的人做駙馬。
「我也有責任,」庸王說:「不過他現在努力也不晚。」
「他一顆心都在小乖身上,要是到時候兩個人不成.....」長平無法想像。
庸王拍了拍她的手,「我去跟他聊聊。」
長平點頭,庸王起身去夏嘉許的院子,父子倆在書房相對而坐。庸王沉默了一會兒說:「我不知道你跟小乖為了什麼鬧矛盾,但你是男子,男子就得大度,得包容。」
這話夏嘉許聽進去了,他道:「我明日給她道歉。」
「剛才你母親說了,小乖處處優秀,你若是想要跟她在一起,如今這個樣子是不行的。」庸王又道。
夏嘉許想到蕭小乖說他幼稚,抿了抿唇。
「你若是想快點成長,就去西北吧。你跟著張將軍,他會教你如何做一個大將軍。我再給你找幾個謀士,你在西北干出些名堂再回來。」
庸王又道:「你的武藝是從小練的,在同齡人里也算佼佼者,欠缺的就是實戰。只要你努力定能有不小的成就。當初蕭玉銘也是你這個年齡才進的軍隊,我兒子不比他差。」
夏嘉許握著拳頭沉默了好一會兒道:「好,我去西北。」
庸王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之前跟小乖告個別。」
夏嘉許點頭,庸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離開。夏嘉許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出了府,把蕭小乖喜歡吃的點心糖果都買了,然後到定國公府圍牆外,躲過巡兵攀上了牆頭。
看到蕭小乖的大丫鬟青禾正往外走,他跳下了牆頭,拉住青禾問:「你家公主呢?」
青禾被嚇了一跳,見到是他才鬆了一口氣,然後道:「公主在書房呢,奴婢帶小公爺過去。」
夏嘉許跟著她去了蕭小乖的書房,就見蕭小乖正立在桌案前畫畫。他走過去,討好地把買的東西都放在蕭小乖的手邊,然後看著她畫畫,還很有眼色的給她遞筆和顏料。
蕭小乖還生著他的氣,就一直不理他,直到把畫畫好。小丫鬟端了水過來讓她淨手,夏嘉許連忙從丫鬟手裡拿過帕子遞給蕭小乖,臉上還掛著討好的笑。
等蕭小乖洗好了手,屋裡的丫鬟都退下,夏嘉許立在蕭小乖跟前說:「是我不對,我不該跟你說那些話,我跟你道歉。」
蕭小乖拿了糕點吃但是不說話,夏嘉許坐到她的對面,接著說:「我....我不該逼你, 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蕭小乖還是不說話也不看他,夏嘉許又慌了起來,他握了握拳頭說:「你說的對,我幼稚,我脾氣也不好。我會改我的脾氣,以後絕對不在你跟前發脾氣。還有.....」
夏嘉許扯了扯蕭小乖的袖子,得到了她的目光,馬上道:「我過幾天就去西北,我快點長成你希望的樣子好不好?」
PS:夏嘉許才十五六歲,且是在和平沒有戰事的環境中長大,這就致使他沒有迫切的建功立業的心。總之,他還需要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