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軍醫有問題，那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是有預謀的，該是可以查一查軍醫一族是不是有問題。」
「瑤兒說的對。」
沈燁點頭，但是鳳心瑤卻看得出來男人聽到這話的若有所思。
鳳心瑤不知道當年戰敗的時候都發生了什麼，是不是有什麼跟中毒有關係的事情。
半晌沈燁道：「若是戰爭開始，瑤兒有辦法用藥物讓戰馬和人瘋狂嗎？」
鳳心瑤道：「很簡答，但是要知道風向，提前測算就不難。」
「風向？」
沈燁神色一沉，眉頭緊緊蹙起。
鳳心瑤知道沈燁一定想到了什麼。
她剛想問，就見小城帶著幾個孩子跑了過來。
「姐姐，我肚子都餓了，你個姐夫一大早去哪裡了？」
「娘親，餓……」
嬌嬌和月月也揉著小肚子。
幾個孩子一問，沈燁也才想起來看向鳳心瑤。
這一大早的她去後山？
鳳心瑤佯裝沒看見沈燁的眼神，曲指瞧了瞧小城的額頭：「你們家那麼有錢，你卻怎麼像是一隻吃不飽的樣子呀？」
小城揉著腦袋，悶聲道：「還是他們不讓我多吃嘛，什麼菜多吃兩口，這輩子都不能出現在我的餐桌上了，還是姐姐這裡好，能吃到肚皮爆炸。」
「那你還是別吃了，吃出人命你爹娘不會放過我的。」
鳳心瑤打趣。
小城抿唇，有些話還是不能跟姐姐多說。
反倒是幾個孩子開始可憐小城：「小舅舅你可真慘呀，你爹娘是不是養不起你？」
「是不是你太聒噪了，他們嫌你煩人，就不讓你吃飽？」
沈嬌嬌說話不會拐彎，想到什麼說什麼。
沈月月道：「一定是小舅舅以前撐破過肚皮，他爹娘怕他撐死，才要控制他的。」
「噗……」
小城表示還真的不是那麼回事。
沈鬱輕咳：「小舅舅你還是收斂點，爹說男兒不能為五斗米折腰。」
「我樂意！」
小城掐腰，一本正經道：「我娘說了，我就吃好喝好就行，啥事都不用放在心上。」
小城說得一臉驕傲，而後看向鳳心瑤道：「姐姐，咱們早上吃什麼？」
鳳心瑤無奈。
看來貴妃是真的認清局勢，知道朝局動盪，才不想小城牽扯其中的。
也是個有智慧的。
大皇子那樣手握兵權的，都扛不住他們的一場算計，小城這樣稚嫩的孩子更不是那些人的對手了。
鳳心瑤憐惜的拍了拍小城的肩膀：「你娘親說的對，就吃好喝好就好了，什麼都不要想。」
「恩。」
小城鄭重點頭，而後一臉天真：「所以姐姐咱們早上能吃餛飩嗎？」
鳳心瑤：「……」
她是真拿著孩子沒有辦法，點頭道：「可以，就吃餛飩吧。」
幾個孩子一聽有好吃的，都很高興，蹦蹦跳跳的就回家了。
沈燁道：「看來貴妃從一開始就沒想讓小城卷進旋渦。」
「沈燁，你給我講講那幾個皇子公主吧。」
鳳心瑤忽然想知道他們都是什麼樣子的人。
沈燁道：「大皇子你知道的，若你真是公主，他便是你長兄。二皇子你也認識了，不過在朝中二皇子一直很效仿賢王，風評也很不錯，可這次安慶見面，我倒是覺得他藏的很深。
三皇子鎮守南疆，很少回京城，母妃是個宮女，基本沒有繼承大統的機會。四皇子和五皇子都是二皇子黨，在京城沒什麼要緊職務，但是母家都算是朝中老臣，但是日漸沒落。
六皇子年幼夭折，七皇子……」
沈燁說到此處頓了頓道：「是先皇后的孩子，出生便一身惡疾，已經秘密送走了。」
「送去哪裡?」
鳳心瑤問。
其實現在她對真正的身世和所謂的親人，還沒有多少感情，所以詢問也是純純的好奇。
可當沈燁一臉嚴肅搖頭說，可能怕有損皇室顏面而死，也可能隨便送人撫養了。鳳心瑤還是覺得有些衝擊力。
「這麼說，先皇后一個兒子死了，一個兒子可能不是親生的，還有一個出生不久就被送走了？」
「恩，並且朝中人都知道二皇子跟皇后娘娘的關係並不好。」
鳳心瑤眸色沉了沉，一時間覺得心口發悶。
她道：「那八皇子和九皇子呢？」
「八皇子和九皇子是親兄弟，母妃是皇后的陪嫁丫鬟。」
鳳心瑤：「……」
聽到此處，她只覺得這命運似乎沒有站那個優秀的先皇后，忽然有點心疼這樣好的女子，竟然有這樣悽慘的命運。
「她該是縱橫疆場，在娘家的時候才是最舒心的吧？」
鳳心瑤喃喃。
沈燁似乎認真的想了她的話，點頭道：「可以這樣說，先皇后是薛家幼女，自幼備受寵愛，加之聰慧優秀，陪著皇上一路廝殺打江山，那時候不管是薛家，還是百姓都奉她為天女。」
「她不該成親的，肆意疆場，鎮守邊關，她的人生都會很不一樣，何苦陷入後宮，脫掉一身鎧甲。」
鳳心瑤很是惋惜，這話里多少帶著點情緒。
甚至覺得，若是皇上對她多點寵愛，忠誠，身邊少一點女人，哪怕別對先皇后身邊的女官下手，也會感覺她的日子會好點。
感受到小丫頭的沉痛，沈燁一時間有點慌。
她是真的覺得成親，陷入內宅的女人很可憐。
他斂眉瞧著面前的小丫頭，道：「將來，瑤兒想成為誰就成為誰，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這樣的女子，全然不用依附男人，她文可科考入世，謀可成一方豪傑，智慧可斂天下之財。
這樣的女子若是困於後宅，的確令人惋惜。
聽見沈燁的話，鳳心瑤微微回神，瞧著男人認真的承諾，驟然失笑：「沈燁，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沈燁應的乾脆，而後一本正經道：「媳婦志向遠大，看來日後為夫只能選擇吃軟飯了。」
「你不是世家公子，還用……」
「瑤兒，我是不被偏愛的那一個，如今欠了巨款，娘死爹不疼，我現在可只有媳婦你了。」
男人說得十分認真，眼神是那般委屈可憐，鳳心瑤當真是不忍心說不行。
看著小丫頭對自己憐惜的眼神，男人心裡暗暗不恥自己。
從沒想過，自己一把年紀的時候會求著媳婦吃軟飯，可是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