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態度和方才對待其他人完全不同。
所有人不禁好奇地望向時春柔,眼中寫滿了好奇和探究。
很想知道,寧夫人到底說了什麼,這被子又有什麼玄機,居然能讓寧貴妃態度大轉變。
總之,時春柔是真的出了大風頭。
就連皇帝都哈哈大笑起來,「督主夫人真是有心了,自打寧貴妃懷孕之後,朕還是第一次瞧見她這樣高興的笑呢,你做得很好,朕有賞!」
他大手一揮,直接給了時春柔好些黃金珠寶,甚至還給了一處農莊,正是養蠶的,吐絲出來能做衣裳和被面。
時春柔謝完恩,要先去把這些黃金珠寶領了,順便打點一下幫忙的太監宮女們。
她去了御花園的角落,給那幾個人都塞了銀票。
宮女太監們客套地推辭了兩下後,便笑眯眯地收下了,看向時春柔的眼神里滿是激動。
甚至還有人投桃報李,悄悄告訴時春柔,桌上的桃花糕是昨天剩下的,御膳房那邊實在是湊不齊那麼多菜了,所以就悄悄拿出來湊數。
時春柔拍著胸口慶幸,「還好我沒吃,多謝提醒。」
說了會兒話,宮女太監還要回去繼續伺候,便離開了。
時春柔則繼續在御花園裡轉悠,想給李德全送一份銀票。
雖然李德全什麼都沒做,可如果給了普通的太監宮女卻單單漏了他的話,說不定會被記仇的。
宮裡就是這樣,討好人也是一門很深的學問。
可是繞了一圈,時春柔都沒有看見李德全的身影。
正想著,便看見不遠處出現了一抹身影。
時春柔還以為是路過的太監宮女,打算問個路。
結果剛走過去,頓時臉色大變,轉身就準備離開。
「跑什麼。」那人走上前,直接摟住了她的腰,將人強行拽進自己懷中,「見到我有這麼害怕嗎,阿柔?」
時春柔拼命掙扎,對著身後的男人呲牙咧嘴,「裴青蒼,你是不是瘋了,這不是公主府,這是皇宮!」
周圍都是人,而且說不準是誰養的眼線。
若是看見他們這個樣子,他們都得死!
「就是因為在皇宮裡,所以才顯得更加刺激啊。」裴青蒼回答。
他俯身,在時春柔的耳邊輕輕吐氣,「好了,放心吧,我死了你也不會死的。」
「你要真的不想讓我死,就趕緊放開我。」時春柔仍舊板著臉,「我想長命百歲,而不是因為你變成短命鬼。」
「你想多活幾年,那怎麼還去站了寧貴妃的隊?」裴青蒼問她,「阿柔,你知道嗎,平陽公主現在都快記恨死你了。」
指不定肚子裡憋了多少壞招,就等著用在時春柔身上呢。
想長命,卻還攪進這趟渾水裡,說不過去。
「是墨雲渡讓你這樣做的吧,」裴青蒼分析,「他想站在寧貴妃那邊,卻又不想自己出面,所以就拉了你來幫忙,是不是?」
時春柔否認,「不是。」
「你騙不了我的,阿柔。」裴青蒼搖頭,「他在害你,把你當棋子用,根本不關心你的死活,你為什麼還要幫他說話,阿柔,你太傻了。」
簡短的幾句話,卻深深地戳痛了時春柔。
是,墨雲渡不關心她的死活,只是把她當顆還有價值的棋子罷了。
可是……
她居然甘之若飴。
想著,時春柔又試著推了一下裴青蒼,「我是督主的正妻,我幫他不是很正常嗎?」
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阿柔,」裴青蒼的表情嚴肅起來,「我來找你,不是 為了和你爭辯這個的,平陽公主已經記恨上你了,那顆假死藥你帶了嗎,待會兒就服下,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裴青蒼牽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個吻,「聽話,我是真心希望,你可以好好活下去。」
時春柔本來還想反駁,但裴青蒼卻已經鬆開了她,悄無聲息地消失在眼前。
根本沒給她再說話的機會。
這男人,似乎真的只是為了找她說這個而已。
時春柔心情陡然複雜了幾分。
她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這才打起精神來,又繞了一圈,總算是看見了李德全,將那沓銀票給送了出去。
拿到銀票,李德全的臉都快笑爛了。
「哎喲,督主夫人還真是客氣,居然給這麼多,咱們什麼關係啊,其實沒必要的,不過既然你都給了,我不收也不合適。」
時春柔臉上也掛著笑,「哪裡的話,以往我在宮裡多虧了公公照顧,這些都是我應該給的。」
寒暄幾句後,時春柔這才轉身離開。
她回到位置上坐下。
旁邊的元朗早已經目瞪口呆,下巴都快合不攏了。
「春柔,你好厲害啊!」見她回來,元朗立馬崇拜開口,「早知道你送禮這麼牛,我當初還絞盡腦汁自己想什麼啊,直接來請你出主意不就好了。」
時春柔擺手,「那怎麼行,送什麼都是你給塔娜的心意,若是我幫你想,那這心意算是你的還是我的呢?」
「說得好像也是,」元朗撓撓頭,「那,寧夫人到底幫你說了什麼啊?」
沉默了一會兒,時春柔回答,「老實說,我也不知道。」
這件事情,只有寧夫人和寧貴妃自己知道。
但時春柔知道,寧夫人家世顯赫,暫時是寧貴妃招惹不起的。
所以寧夫人表達了對自己的好感,寧貴妃便不得不給三分薄面。
僅三分薄面,也足夠她在眾人面前出盡風頭了。
正說著話,一旁的墨雲渡卻突然放話,「這樣的小把戲也要拿出來炫耀,聒噪,吵得本督耳朵疼。」
時春柔不知道哪兒招惹他了,只好閉上嘴巴,默默吃菜。
而出去這麼一趟,夜宴上的氣氛早已經變得微妙起來。
寧貴妃臉上掛著不爽,坐在不遠處的平陽公主也板著臉,眾人更是斂氣屏息,一副生怕自己當了出頭鳥被砍頭的模樣。
這是……
時春柔小聲詢問元朗,「我出去這一會兒,發生了什麼啊?」
元朗回答道,「你不知道,方才平陽公主和寧貴妃吵起來了,反正女人家那套我也不懂,大致就是為了肚子裡的孩子。」
兩人誰也不讓誰,最後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時春柔聞言,下意識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