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李米來說,一城知府已經很厲害了,怎麼突然還和公主扯上關係了?
青陽捂著自己的嘴,覺得自己再說,少爺可能會殺了他。
李米看著青陽的樣子:「要不我還是跑吧。」
「別,別。」青陽現在腸子都悔青了,他不該說話的。
「那你快說。」李米沒好氣的說。
紅姑姑原本是京城坊的姑姑,因為得罪了長興公主,差點兒被流放。
對教坊里出來女子來說,流放就是死。
剛好被林子楚遇到,林子楚救下了紅姑姑,來建城的時候,就把紅姑姑帶到建城了。
「你們家公子是什麼身份,能從公主那裡救下紅姑姑?」李米最好奇的是這個。
「我們家老爺祖上是侯爵,後來交了爵位,依然是書香門第,世代忠良,我們家老爺原本是戶部尚書,被貶到建城。」青陽能少說就少說。
「戶部尚書是多大的官?」
「三品。」
「三品就敢和公主叫板?」李米狐疑的看著青陽。
青陽覺得少爺找的娘子實在太精明了:「主要是因為我家夫人。」
「你家夫人什麼來頭?」
「我家夫人是靖安侯之女。」
「靖安侯也沒有皇上大。」
「話是這麼說,可是我家夫人有三個哥哥,兩個將軍,一個巡按,老侯爺雖然交了兵權,但是餘威還在,一提到藍家就能震懾到的邊關的宵小之徒。」青陽說著一臉驕傲。
李米一臉恍然,看來自己抱的大腿真夠粗的。
她突然想到林子楚欲言又止的樣子。
「沒別的事我就出去了,你有什麼事叫我。」青陽一溜煙就跑。
「嘁!」李米看著青陽的樣子。
她不過是想知道一下自己的處境,又不會把他給吃了。
再說她已經答應林子楚了,就是公主來了,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不對!
自己為什麼會想到公主來了?
就是皇上來了,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林家裡里外外都在忙,門口的禮物都堆成山了。
話說建城肖想林家三位公子的人多了,突然一次三個兒子都要成親,不知道多少女子要哭暈在閨閣。
李米一覺醒來已經日上三竿了,出來看到一個滿頭華發的婆婆等在那裡。
穿一件紅褐色的對襟褂子,頭髮梳的整整齊齊的,雖然一頭華發,但是精神抖擻。
「婆婆好。」李米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還是禮貌的打了一個招呼。
「這是蘇老夫人,少爺特意找來給你梳頭的。」青陽介紹。
「梳頭?」李米一頭霧水,找這麼大年紀一個婆婆給她梳頭,不是折煞她了。
「這是規矩。」青陽小聲提醒李米。
李米沒成過親。
尤其沒在古代成過親。
還是一個未知的朝代成親。
自然不懂這些規矩,就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裡讓蘇老夫人給她梳頭。
看到那些首飾,李米又想到紅姑姑。
昨天這個時候,紅姑姑還給她看這些首飾。
金家和苗家的送親隊伍都到了建成,都是妥妥的十里紅妝。
金雨涵是文安候的女兒,書香門第,才貌雙全。
都說林子簡走了狗屎運才娶到這麼好的妻子。
苗淼是苗家唯一的女兒,苗家是商賈世家,商號遍大堯。
當年藍家苦守邊關斷了糧草,苗家家主帶著上百個壯丁扛著糧草翻山救助,這才讓藍家守住了邊關,大堯因此也免去一戰。
苗淼和林子栩的婚約就是那個時候定下的。
誰要是敢說苗淼走了狗屎運,林子栩肯定拿狗屎糊他們一臉。
「緊張。」林承教小聲說。
看著賓客一個個笑容滿面,他們兩個甚至覺得那是笑話他們的。
「都這個時候,林子楚還沒出現。」長興公主就在林家不遠的茶樓上。
「沒有。」秋實謹慎的說。
長興公主覺得這不是林子楚的風格,他這個人做事向來胸有成竹。
不過,這次是她贏了。
這個時候,大街上鞭炮齊鳴,金家和苗家的花轎已經往這邊來了。
金家沿路灑的是花生、桂圓,圖個吉利。
苗家直接灑了銅錢,引的路兩邊百姓瘋搶。
金玉涵聽到外面的聲音有些嫌棄,果真是商門小戶,渾身銅臭。
苗淼在後面得意,就差翹起二郎腿,再倒一杯小酒慶祝了一下了,大家閨秀又怎麼樣,還是她這裡熱鬧。
不過金家的花轎在前,苗家的花轎在後,這是規矩。
兩家的花轎先後落在林家的大門前,突然安靜下來了。
鞭炮呢?
一邊吹響器的人都不知道怎麼吹下去了。
最怕場面突然安靜,空氣好像都凝固了,所有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林家沒人說話,別人不知道林家為什麼不說話,然後就僵持在那裡了。
「長興公主駕到——」突然悠長的傳唱打破了這種寂靜。
所有人過來行禮,就連花轎里的兩位新娘也被扶出來行禮了。
長興公主頭戴鳳冠,身著霞帔,除了沒有蓋蓋頭,那一襲紅衣,竟然比嫁衣都要華麗。
「都起來吧?本公主這是來早了嗎?新人怎麼還沒進家門。」長興公主站到了,林家外面的首位,一副要進林家門的姿態。
「吉時未到。」林承教躬身說到。
「吉時?」長興公主扭頭看著的一邊的兩位新娘「每個人的生辰八字不同,你們林家算的什麼吉時?」
「你……」林子栩惱怒。
林子簡攔住林子栩,就算他們知道公主是來找事的,也要忍住。
現在只能期盼大哥能儘快回來,不然今天林家是真的下不了台階了。
這個時候,後面響起了急促的馬蹄聲,周圍的人都給策馬而來的一隊人讓路。
長興公主也看了過去。
看到林子楚身著喜服,和一個女子共乘一匹馬過來。
她暗自咬了一下牙,臉的輪廓都變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