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蔣夫人,林子楚和李米對視了一下。
看來這件事和蔣敬科有關。
「董夫人能不能把砌牆這件事詳細說一下。」李米有些激動。
董夫人點頭,把這件事詳細說了一下。
其實也很簡單,就是蔣夫人特別熱情,還介紹了匠人,之後就成了這堵牆。
「難道那個時候蔣敬科就想著對付董家了?」李米狐疑的看著林子楚。
林子楚也十分意外。
這件事已經過去六年了,六年前蔣敬科就算到今天?
那也太驚人了吧?
他慢慢的搖頭:「也許蔣敬科只是想在董家落一枚棋子。」
李米實在想不通這樣的棋子有什麼用。
可是不得不說,現在起了大用。
「按照董齊妍的說法,她應該是昨天晚上就被人綁了丟到那個牆縫裡,那替董齊妍出嫁的人是誰?」李米狐疑。
偌大的董家,竟然讓一個外人替董齊妍出嫁,竟然沒人發現。
「看來他們真的是提前做了很多準備,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
董齊妍經歷波折,有驚無險的嫁到了藍家。
閻王娶親的流言不攻自破,不過到底是誰設計了這一切,目的是什麼?
還有之前出事的兩家人,本來已經把這件事歸結於亂離亂神了,董齊妍這波折,讓他們意識到他們的女兒是被害了。
而且有可能還活著,於是去衙門鬧了起來。
林子楚先送李米回家,再去衙門處理這件事,再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半夜了。
「大哥。」林子栩看到他大哥回來慌忙起身。
苗淼也跟在一邊起身。
李米看林子楚一臉疲憊:「衙門沒事吧?」
「還是之前的事。」林子楚努力一笑。
「大哥、大嫂,我們就先回去休息了。」林子栩說完拉著苗淼就走。
李米拉著林子楚坐下:「都疲憊成這樣了,還說沒事。」
林子楚輕輕的摩挲著李米的手背:「也是。」
他覺得剿匪和打仗都沒有這麼累。
「到底怎麼了?」李米看著林子楚。
「那兩戶人家說是衙門瀆職,才讓他們的女兒出事,不然已經找到了,還鬧著要去告御狀。」
他為了這件事費心費力,結果卻被人這樣說。
再加上最近家裡的事情,讓他十分疲憊。
「這也太過分了。」李米生氣的站了起來。
林子楚看到李米這樣,拉著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懷裡:「小心身體。」
林子楚想了許久:「今天我反覆的想了一件事。」
「什麼?」
「那些當了一輩子官的人不累嗎?」
李米聽到林子楚這樣說,知道他開始倦怠了:「相公,不一樣的。」
「什麼不一樣?」
「在意的不一樣。」李米很認真的分析「相公為國為民,這官職對你來說是負累,有些昏官,為的是自己,利用自己的權柄,只想怎麼為自己謀利,當然不一樣。」
「那些清明正直,為國為民的官呢?」林子楚知道有這樣的官。
「他們很偉大。」李米凝重說「看慣了世間的不平,內心依然想求一個公正。」
林子楚輕輕的抱著李米。
李米知道林子楚知道這些道理。
只是需要讓人確定一下,這是對的。
人都會累。
尤其是現在的林子楚。
骨子裡的清冷,非黑即白的認知,正在被這剪不斷理還亂的現實衝擊。
蔣敬科看了一下地上的父女,正是說出遠門的元七和元佩兒。
「你立馬離開京城。」蔣敬科好像沒看到地上的死人一樣。
弗洛瞥了蔣敬科一眼:「答應你的沒做到,我自己負責。」
「你想做什麼?」
「這是我的事。」
「你別壞了我的計劃。」蔣敬科皺眉。
「我做的事沒做好,你的計劃就開始出現偏差。」弗洛不在意的說。
弗洛說的沒錯。
蔣敬科本來想用閻王娶親的流言來控制諾塔皇子離開京城的時間。
這樣就可以完美的配合阿達魯王攻打大堯的時間。
可是現在事情出了差錯,他們就只能再想別的辦法。
「你放心,我做的事情,和你無關。」弗洛的聲音嘶啞而低沉,好像鈍器划過石頭,讓人聽著很不舒服。
「你還想做什麼?」蔣敬科不解。
「我自己的事情。」
他知道弗洛這個人桀驁,既然這樣說了,肯定不會出爾反爾。
而且只要在弗洛身邊,就會成為被弗洛控制的人,蔣敬科這個時候不會冒險。
弗洛把兩個人的屍體藏在事先準備好的木雕里。
這是兩個菩薩木雕,栩栩如生,是元七雕的。
他應該怎麼都想不到,自己竟然給自己雕了一個棺材。
蔣敬科投靠諾塔皇子有更多的利益。
但是如果諾塔皇子不能成事,之前的計劃就是他的退路。
從弗洛那裡回來,蔣敬科看到諾塔皇子等在他回家的路上。
他左右看了看,確定不會有人,這才走到諾塔皇子一邊。
「諾塔皇子。」蔣敬科行禮。
諾塔皇子打量了一下蔣敬科:「董家小姐的事,是你的手筆?」
「出了一點差錯。」蔣敬科沒有否認。
「這差錯會有什麼影響?」諾塔盯著蔣敬科。
他需要蔣敬科,但是他不完全相信蔣敬科。
蔣敬科聽到諾塔皇子這樣問笑了一下:「不過是給皇子的見面禮,再覓就是。」
諾塔皇子可不這麼認為:「最好是這樣,本皇子能給蔣大人的,不是別人能給的。」他說完就走。
「是。」蔣敬科不管諾塔皇子已經離開了,還是很恭敬的行禮。
等諾塔皇子走遠,蔣敬科扭頭看著笑了一下。
諾塔皇子的確是他最好的選擇,不過對他來說,到手的好處才是真正的好處。
藍無相和董齊妍成親鬧的沸沸揚揚的,好在是一個好結果。
而且讓他們知道了,根本沒有什麼閻王娶親,這都是有人設計的。
一大早,皇上就把林子楚宣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