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被堵的一哽。
抓著被子思考了下,忽而就笑了,林言漫不經心說:「白星悅挺喜歡你的,你是不是也喜歡她啊?人既然回國了,你怎麼不去陪她?」
單譯凝視著她,「不是你叫我回來的?」
林言垂下眼睫,「你現在可以走了。」
心不在,人回來有什麼用。
單譯眯了眯眼,一句話沒交代關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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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沒想到,單譯竟然沒走,而是在隔壁臥室睡下了。
睡到半夜,林言猛地被滾滾雷聲驚醒,屋裡是黑的。窗外亮閃了一下,緊接著又一道響雷在天空炸開,林言渾身顫抖,嚇得抱緊薄被蜷縮成一團。
林言從小就有三個改不掉的毛病,一是怕黑,二是怕鬼,三是怕雨夜打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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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
幾道雷連續炸開,林言嚇得要哭了,忽然想起什麼,立馬跳下床,跑向隔壁臥室,不管不顧的朝大床上那個身影撲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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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譯被雷聲吵醒,剛翻個身閉上眼睛,便聽到開門聲,隨後一個柔軟的身子撲向自己。
單譯推開林言卻被她抱的更緊,連續不斷的雷聲一陣又一陣,單譯感覺到了懷裡的人在瑟瑟發抖,是害怕和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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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單譯的排斥,也感受到周圍降下來冷力度的氣息,林言依舊沒走,聲音微微發顫求著單譯別趕她,「單譯,我怕。」
單譯的聲音平靜,卻很冷,「下去。」
林言沒動。
「林言,讓我把你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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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不由得紅了眼眶,示弱低低的道歉,「對不起。」
不需要單譯主動趕她走,林言很自覺的離開了主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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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之後。
單譯來到次臥的時候,借著敏銳的夜視力和間接的閃電亮光,一眼就找到了蜷縮在床尾的林言。
她臉埋在膝蓋里。
像是在害怕,看著脆弱無助。
跟一個被人遺棄的貓一樣。
想到剛才,單譯說不出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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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去蹲下身,將身體冰冷的人按進懷裡,單譯冷聲線說:「哭什麼?我在。」
林言沒動。
借著微弱的光線,單譯凝視著林言腦袋好一會兒,才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淚痕,起身將人抱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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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暴雨,和滾滾不斷的雷聲,後半夜林言睡的很安穩。
她感覺到自己睡在一個人的懷裡,那個懷抱很溫暖很安心,以至於戰勝了恐懼。
夢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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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來的時候,林言發現自己睡在主臥里,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
她記得做了個夢,自己在單譯懷裡哭,就哭睡著了,然後後面就不記得了。
後來感覺到自己真實睡在單譯懷裡,應該是夢吧,如果是夢,可又怎麼會那麼真實?如果是事實,那又怎麼可能呢?
*
一大早進公司,林言就開始忙碌起來。文件資料,辦公桌前推了一批文件,看著就讓人頭疼。
「林助理,儘快把這個手續辦了,總經理等著呢。」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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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放下文件,問,「她找我什麼事?」
小琴搖頭,想到什麼,看了看周圍小聲的說:「林助理,秦總那個脾氣你不是不知道,我估計還是宋總的事,她就是針對你的。」
林言一笑,「謝謝你小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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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文件敲響了副部長辦公室的門,聽到那句「進來」,林言推開了門。
「秦總,你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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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皮質旋轉椅輕輕一轉,一身黑色包臀裙的女人站起來,拿起桌邊的文件朝林念一丟了過去,「看看這個,如果你能搞定,我就對你做的事既往不咎。」
林言看了眼文件上的照片,笑了笑,「簽單是市場部該做的事,秦總,你搞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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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音音看著林言長相精緻年輕的五官,眼裡帶著隱隱的妒忌。
只可惜林言有宋煜城罩著,她不敢明目張胆的整林言。
「可是這個客戶指明了你去。林助理,這可是我們多年的老客戶了,損失不起。再說,得罪他的人可是你,我想個人恩怨跟公司利益比起來,不用我多說什麼吧?」秦音音輕撫著棕色的捲髮,語氣委婉,卻不容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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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林言提「宋總」,秦音音瞬間咬牙切齒嚴厲說:「林言,我警告你,這件事如果你敢跟葉城說,我絕對會將你們的事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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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脅嗎?
林言臉色平靜,「秦總,如果您是真的愛葉城哥,我相信你不會這麼做。」
秦音音笑,眼神淡漠,「至少可以毀了你。」
沒什麼不敢的。她得不到的真要毀了又怎麼樣。沒什麼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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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林言挑挑眉,一副單純笑容笑得動人,「恐怕你毀不了我,反而毀了你自己,宋總。您這麼想嫁進宋家,您不知道葉城哥最討厭的就是處心積慮的女人嗎。他最煩。」
「你!」秦音音氣得發抖,「你打什麼主意你以為我不知道?就憑你,也想嫁進宋家,也不看看自己夠不夠格!我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宋葉城他不會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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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拿過文件,轉身就走。
開門時,又回過頭,「不管你信不信,我跟宋總沒你想的那樣骯髒。這份合約,我不會告訴他的。也請你,放過葉城哥。」
秦音音看著林言離開的背影冷笑,「放過?我怎麼可能傷害宋葉城。林言,我不想放過的,只是你。」
下班打完卡,林言剛出電梯,電話就響了。
看了眼手機上的名字,林言笑著接了電話。
「下班了嗎?」
電話那頭傳來乾淨溫潤的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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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林言唇角含笑,語聲俏皮:「蕭警官,你這個大忙人怎麼突然想起小的來啦?」
蕭晗笑:「小沒良心的,我再忙又什麼時候忘過你的事了?行了,別貧。出來吧,我在門口。」
林言愣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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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公司樓下,找到了那輛白色的大眾車,林言敲了敲車窗,低頭看手機的蕭晗打開車門下來。
見蕭晗張開臂膀,林言笑著上前抱住了他。
感覺到他的腰身又瘦了,林言忍不住埋怨。
「你這是天天當工作狂都不吃飯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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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出差辦案,又不是旅遊享受去了。我體重沒變,倒是你怎麼瘦了?」
林言笑著摟著他的胳膊,語氣撒嬌,「哥我餓了,我要吃飯,哥你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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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晗寵愛捏著她的臉蛋,「好,請。饞嘴貓!」
林言笑著打他手。
只是林言卻不知道,不遠處的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在他們離開後也緩緩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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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和沈梓欣打完電話後,林言去了浴室洗澡,再出來時,冷不丁看到客廳沙發上坐著一個人,頓時嚇的叫出了聲。
單譯冷嗤聲:「你膽子就這麼點?」
「你回來怎麼都沒聲音?」
林言蹙著眉,「單譯,你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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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找衣服。」單譯打斷她的話,從沙發上站起走去浴室。
林言滿臉懵逼,不解,「什麼衣服?」
單譯走到她面前,吐字清晰:「睡衣。」
聽到浴室關門聲,林言才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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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沒手沒腳不會自己找睡衣嗎?當她是請回家的保姆啊。這人真是。
「狗男人。」林言心裡不平的罵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