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值大人,求求您分我們一些解藥吧,求求您發發善心!」
「我父母妻兒都已經感染了瘟疫,已經快要沒命了,如果不及時吃藥,恐怕撐不到明天早上……」
「只要您能給我解藥,您讓我們做什麼都行!」
無數面色蠟黃、穿得破破爛爛的難民跪在江南城門前,口中喊著周凡的名字,不斷磕頭求救。
原本還在藥房裡和百姓們一起製作藥丸的周凡聽聞此事後臉色一變,立刻放下手中差事,準備親自去城門看看。
大夫們攔住他。
「武值大人,還是我們去吧,外面那些災民都是感染了嚴重瘟疫的,萬一傳染給您就不好了!」
「是啊,雖然我們已經研發出了解藥,但是從生病到痊癒還是有個三五天的時間,您別遭罪。」
「這瘟疫害人得很,一旦染上,難受得就像是要人半條命一樣,可不能隨便放鬆警惕。」
大家打心底里護著周凡,不想讓周凡以身試險。
可周凡卻堅定的搖搖頭。
「放心吧,我會戴好口罩,做好防護措施的。」他目光清亮的看著眾人,「現在外面那些災民口中念的是我的名字,我親自去迎接自然是最能顯示誠意的,況且,那些災民究竟是什麼身份還尚未可知,還是我前去看看比較穩妥。」
董貫在附近虎視眈眈,這始終是周凡心頭的一根刺。
雖說如今天下局面肯定是以解決瘟疫為重,但也保不准董貫會趁亂給他安排些眼線、間諜。
無論什麼時候,提防之心都不能丟。
聽到周凡這樣說,大夫們也只好讓開一條路,擔心的看著周凡離開藥房,心中默默祈禱周凡平安歸來。
……
城門處。
只聽轟隆隆的聲響逐漸響起,原本緊閉的鐵皮城門慢慢被打開,一旦偉岸的身影出現在在災民面前,看得他們一時間愣了神。
「竟然是武值大人?」
「我沒有看錯吧,不是我的幻覺吧?」
「天哪,有生之年,我竟然能夠和武值大人面對面這麼近的距離,這輩子算是沒有白活了。」
他們原本以為來開門的頂多是個普通小兵小吏,沒想到居然是周凡本人,又驚又喜,趕緊匍匐在地,表示尊敬。
「行了,大家都別跪著了,起來吧。」
周凡看著面前一個個面容枯槁的男男女女,心中忍不住感到酸澀,趕緊免了他們的禮數。
本來身體生著病就沒力氣,他哪還能再讓他們又是磕頭又是下跪的?
「我知道你們是來要解藥的,進來吧,我帶你們去藥房。」周凡也不是什麼含糊的人,當即便開門見山,同意了災民們的訴求,甚至還願意提供些暫時閒置的房屋給他們臨時居住,以免風餐露宿。
就算這些災民們不來,周凡在解決江南城內的疫情之後,也會派人到附近縣城派發藥物的。
遲早的事。
大家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都是手足同胞,在災難面前本就應該同舟共濟,齊心協力對抗命運。
談不上什麼求不求的。
「真的嗎?那太好了!」其中一名染了病的男子一聽周凡說願意把藥物貢獻出來,當即便痛哭流涕,慶幸自己一家人又撿回了條命,可這份劫後餘生的欣喜只維持了不到兩秒鐘,便又被濃濃的擔憂所代替。
周凡好不容易研製出的藥物……應該很貴吧?
也是。
能救人命的東西,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怎麼可能不貴?
青年摸了摸自己破了洞的褲兜,沾滿髒污的雙手哆哆嗦嗦從兜里掏出幾兩碎銀子來,往周凡面前捧了捧。
「那個,武值大人,今年收成不好,又戰亂四起,我身上一共就只有這麼多銀子,全都給您。剩下的能不能先欠著?我保證,等我把家裡人的病都治好了,一定會把欠的帳全都還給您的!」
青年言辭懇切,生怕周凡不同意,說著又要跪下來給他磕頭。
其他眾人也期盼的看著周凡。
他們的經濟狀況也沒比青年好到哪裡去。
如果周凡不同意……
那這解藥研製出來和沒研製出來,對他們來說的區別也不大。
反正都買不起,只能等死。
所有人都以為周凡會報出天價,可沒想到周凡卻只是讓那青年把銀子收好:「不要錢,免費發放。」
江南城百姓免費發放,城外人也是如此。
不是周凡不想賺錢,而是這筆國難財他發著實在於心不忍。
所謂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就算周凡現在窮得叮噹響了,他也干不出將藥丸炒上天價這種喪良心的事情來。
「真的?」
「活菩薩,活菩薩啊!」
「難怪江南城百姓都對武值大人您忠心耿耿,我要是能夠遇到您這樣的明主,一輩子跟定了!」
藥丸一顆接一顆的,發到了災民手上。
發放過程中,周凡了解到,他們許多人為了治病變賣家產,連田地和房屋都沒了,只能流落街頭,乾脆大手一揮,讓他們全都住進了江南城東邊一片暫未有人入住的新樓房之中。
當初他用鋼筋水泥重建江南,特地在原先的基礎上多修建了些樓房以備不時之需,如今剛好派上用場。
當然,入住江南也不是完全沒有代價。
災民們病好之後,需要幫助周凡打理江南城外圍的雜草和荒地,開墾良田,在原先的基礎上擴大江南版圖。
一方面是為了早日實現天下一統,另一方面,隨著江南人口越來越多,總蝸居在這麼點地方也不是個事兒。
一聽說要求如此簡單,災民們欣喜不已,紛紛拍著胸脯保證,就這樣成為了江南城中的一員。
入住之前,武松和魯智深對新來的災民一進行登記調查,果不其然發現了董貫派來的眼線,毫不留情砍了腦袋。
消息傳回到董貫耳朵里,將董貫氣得不輕。
……
周凡免費分發藥物的消息也很快傳回了京城,此時的京城已經完全沒了此前的氣派,像是一名奄奄一息的老者,隨時都會駕鶴仙去。
宋徽宗本人也沒能倖免,繼李師師之後也感染上了瘟疫。
聽說周凡發明出了藥物,他又喜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