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掉她!
因為雲賀亭的存在,讓很多事情都發生了改變。
她更是由無權無勢的農家女變成了大將軍的妹妹,不能再任由她姜雪寧隨便拿捏磋磨,事情脫離了她的掌控,所以她打算直接除掉她,以絕後患。
白雲山草木繁盛,白雲寺又在山頂,這一路下去,可以埋伏的點太多了,加上山高地險,弄個意外身亡也不是什麼難事。
畢竟她是第一次來白雲寺,山上風景秀美,好奇想到處走走看看,不小心踩踏摔下山也說得過去。
還有,從白雲寺到京城有一段山路,不遠處還有一處懸崖,若是馬車失控,馬兒狂奔中掉下懸崖,懸崖下是萬丈深淵,除非她命大,不然必死無疑。
而且她今日沒來,直接可以撇清嫌疑。
就算這兩計不成,也可以扮成山匪出手。
如果她是上一世什麼都沒經歷,不知道她的真實面目,也不會想到這些的雲桑落,那麼今天的她,還真是難逃一死。
不過她不是,姜雪寧的願望只能落空。
猜到了姜雪寧的目的,雲桑落自然就不去送死了,以身體不適為由借宿在了寺里,然後讓夜清暗中回京去找雲賀亭,讓他明早派人來接她。
雖然她們三人都有武功,但是雙拳難敵四手,萬一姜雪寧派來的人多,她們敵不過就只能白白送死了。
還是保險一點的好。
原以為借宿在白雲寺就能暫時安全,畢竟白雲寺不是普通的小寺廟,裡面武僧眾多,又有空聞大師這樣的得道高僧,姜雪寧就算再想要她的命也不會在寺中動手。
萬一鬧大了,必然是要嚴查的,要是查到她頭上,就算天順帝和謝皇后再寵她,在輿論的壓力下也不可能不處罰她。
卻不想,她還是低估了她的狗膽,或者說,她低估了姜雪寧想殺了她的迫切心情。
半夜時分,在所有人都睡得正香的時候,一個黑影悄悄潛入了她們所在的房間。
許是覺得雲桑落她們只是三個弱女子,現在又是半夜大家都在睡夢中,解決她們易如反掌,所以來人不是很小心謹慎,甚至有些散漫,連迷香都沒用一下就直接推開窗子跳了進來。
前世的暗衛經歷,已經讓雲桑落把警覺和警惕刻進了骨子裡,現在哪怕是在將軍府,她睡覺都不會睡得太死,在外面就更加不會了。
所以,當來人跳進房間的時候,對上的就是拿著匕首,目光森冷的雲桑落和手持長劍的夜瀾。
顯然,刺客沒料到這種情況,愣了一下,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雲桑落手中的匕首已經快狠准地插入了他的心口。
「你......唔......」
為了確保他在最快的時間內死透,雲桑落把匕首拔出來後又狠狠給他來了一刀割喉。
這是她前世做暗衛時養成的習慣,因為有的人心臟會長在左邊,還有的人因為修煉一些奇奇怪怪的武功,把自己練成一個怪物,所以保險起見,她都會多這麼一步。
「小姐,他們應當不止一個人,如果遲遲不見這人出去,其他人肯定會來看的。」夜闌搜了一遍刺客的身對雲桑落道。
「無妨,先把血跡處理一下。」雲桑落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個瓶子打開把裡面的液體倒在他身上。
瓶子裡裝的是化屍水,是王大夫前些日子研製出來的,用動物的屍體做過試驗,效果還可以,本著有備無患的原則,雲桑落出門的時候給帶上,沒想到還真用上了。
待屍體化完,雲桑落打開窗子讓屋中的血腥味散去,然後又找了檀香點上。
檀香裊裊,很快掩蓋住了屋內殘餘的血腥味。
「小姐,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要離開嗎?」夜闌處理完血跡,看了看窗外問雲桑落。
「不。」雲桑落搖搖頭,「你都說了他們不止一個人,我們出去等於自投羅網,寺中有武僧,空聞大師和寺中幾位長老也是高手,待在這裡才是最安全的。」
說著重新回到床上打坐,「警覺一點,再有人來,就把動靜鬧大。」
這裡是香客休息的院子,距離寺中僧人休息的院子有些距離,鬧大了,才能讓他們知道。
「明白。」夜闌應了一聲,站在一旁為她護法。
與此同時,白雲寺後山崖底下。
鐵衣在聽到下屬的稟告後,猶豫了片刻,抬步走向正泡在溫泉藥池中的顧硯塵。
「主子。」
「何事?」
「下面來報,白雲寺進了刺客,似是宮裡的人。」
「哦?」顧硯塵眼皮動了動,「今夜寺中都有些什麼人留宿?」
「回主子,只是一些尋常的香客,其中兩個是京中一商戶家眷。」鐵衣道,「不過那商戶也只是在京中有幾間小鋪面,算得上小有資產,但是也不至於讓宮裡的人心動。」
因為顧硯塵在此處療傷,所以白雲寺中來些什麼人,特別是留宿的,鐵衣自然是安排人查得清清楚楚的。
「對了,雲姑娘和她的丫鬟也在。」鐵衣說完想了想又道。
「雲姑娘?」顧硯塵睜開眼睛,「雲賀亭的妹妹?」
「是的。」鐵衣頷首,「就是宮中那位想給你賜婚的那位雲姑娘。」
說完沒等顧硯塵說什麼,就把她為何來白雲寺,又為何留宿全部交代清楚了。
「你說,她是應姜雪寧的邀約來白雲寺祈福的,結果姜雪寧沒來?」
顧硯塵眸色微動,「既如此,那她為何不回去?」
「......」
這問題問的,把鐵衣都差點兒給整不會了。
他一不是雲桑落肚子裡的蛔蟲,二沒問過雲桑落,怎麼知道她為什麼不回去?
不過鐵衣心中腹誹歸腹誹,面上還是一本正經地回答:「許是公主旨意不敢違抗,所以一直傻乎乎地等,然後時間晚了就在寺中宿下了。」
這個說辭倒是勉強說得過去,畢竟姜雪寧是公主,她沒讓人來傳話不來了的話,雲桑落怕她責備降罪,一直等著也無可厚非。
只是,顧硯塵想起宮宴那天她的表現,覺得覺得她不是這麼傻的人。
況且姜雪寧在回宮之前是在雲家生活的,十多年的相處,雲桑落和她不是親姐妹也勝是親姐妹了,怎麼會因為害怕她降罪而一直在寺中枯等?
還有,姜雪寧又是為什麼沒來,也沒派個人來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