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衣不知道顧硯塵在想什麼,聽到他說把人撤回來,有些擔心,「那您身上的毒......」
「不必擔心。」顧硯塵抬抬手,「少辭那邊傳來消息說已經有鬼醫的新消息了。」
說著頓了頓,「還有,將軍府的府醫是藥王谷出來的。」
「哇這您都知道了?雲姑娘告訴你的?」鐵衣的心中瞬間燃起了八卦的熊熊烈火,「您和雲姑娘的關係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嗎?」
他們這是馬上要有主母了是嗎?
自家公子鐵樹開花結瓜,想想都讓人激動。
顧硯塵覺得他瘋了,很無語地睨了他一眼,「腦子有病就早點兒找大夫看看,省得聽話聽不到重點耽誤事。」
鐵衣這才反應過來他們家公子剛剛說的什麼,臉上的八卦變成了驚訝。
「不是,您剛剛說哪裡?藥王谷?將軍府的府醫來頭這麼大啊?」
對於這個消息鐵衣是有點兒吃驚的,畢竟藥王谷的人不是大白菜,誰家都可以有。
不過也只有吃驚,並沒有激動。
實在是之前他們就找過藥王谷的人了,找的還是醫術最好的谷主,但是他們也只能緩解,並不能徹底解毒,說是會回去繼續研製解藥,但是這麼久了,也只送來了一瓶調理的藥,解藥是連影子都沒有的。
而且他們因為害怕被皇帝遷怒,自從半年前來過之後就再無音訊了。
這能安心在將軍府當府醫的,不用猜也知道他早就不在藥王谷了,不是犯了錯被逐,就是心太大想到外面闖一闖,結果沒闖出什麼名堂來,只能在將軍府當府醫。
這樣的,就算醫術再好,能有藥王穀穀主好嗎?
知道他在想什麼,顧硯塵也沒有解釋,只是說了句:
「之前雲將軍中了西域皇室的毒,就是他解的。」
聽到這話,鐵衣瞬間來了精神,西域皇室的毒是出名的難解毒,而且他們家公子身上的毒就是來自西域皇室。
「那屬下現在就去把人請來。」說著搓搓手就想出門。
「你現在去,你是怕皇帝不知道將軍府藏著這麼厲害的大夫,還是怕皇帝不知道我體內的毒有希望能解了?」
聽到這話鐵衣才反應過來,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瞧我,差點兒激動得把這茬給忘了。」
「那等天一黑,屬下就去將軍府把那大夫給請來。」
「不必。」顧硯塵擺擺手,「我親自去。」
「啊?您親自去?」鐵衣不解,「就算那大夫是藥王谷出來的,也不用您親自去吧,又不是藥王穀穀主。」
「主子放心,屬下會平平安安把人全須全尾的接來的,您身上還有傷,在府中休息吧。」
顧硯塵沒理他,放下杯子起身回院子。
鐵衣急忙跟了上去。
走了一段想起自家公子一大早到現在就喝了幾口茶,什麼都沒吃,又折去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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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白日裡的喧囂還沒徹底褪去,京城這座紙醉金迷的城市的夜生活就開始了。
姜國民風相對開化,所以人們的夜生活也很豐富。
擺攤賣各種小東西的,賣吃的,猜燈謎的,街頭賣藝的,酒樓茶樓也都開著門,還有秦樓楚館等等,總之能滿足各種人的需求。
在一片嘈雜聲中,顧硯塵帶著鐵衣避開暗處的耳目去了將軍府。
彼時將軍府的人正在吃晚飯,雲賀亭出去迎接顧硯塵,出於禮貌問了一句,「首輔大人用晚飯了沒,沒用的話如果不嫌棄一起吃點。」
「好。」
聽到他的一聲好,雲賀亭和鐵衣都愣了一瞬。
特別是雲賀亭,他雖然說沒怎麼跟顧硯塵接觸過,但是也是知道他這人在有些事情上是很挑剔的,出門參加宴會,哪怕是去皇宮,能喝口酒已經算是給面子了。
怎麼現在卻......
鐵衣倒是還好,因為他大概猜到他們家公子為什麼也要親自來將軍府了。
心裡「咦~」了一聲,很然後自覺地消失了。
同樣覺得就驚訝的還有雲桑落。
彼時的她剛好夾了一根雞腿在啃,看到雲賀亭帶著顧硯塵進來,差點兒就驚訝得雞腿都掉了。
「阿兄你怎麼把人帶這裡來了?」雲桑落放下雞腿看看顧硯塵又看看雲賀亭。
雖然他們將軍府沒有首輔府那麼大,那麼氣派,但是招待客人的花廳還是有的,把客人帶來吃飯的地方多合適。
雲賀亭輕咳一聲,「首輔大人說他還沒吃飯,所以我邀請他來一同用飯。」
「伯父伯母。」顧硯塵朝雲父雲母行了個晚輩禮,「晚輩叨擾了。」
雖然說雲賀亭如今也是大將軍了,但是在雲父雲母面前一直都是兒子姿態,訓手下的人也從不當著他們的面,所以嚴格來算,他們這還是第一次見官老爺,還是這麼大的,然後他還給自己行禮。
一時間,兩人有些侷促。
看到二老這樣,雲賀亭有些後悔剛剛多那一嘴。
是他考慮不周了。
可是,誰能想得到顧硯塵真的會答應啊,他真的只是禮貌性的問一下,客氣一下......
不過雲父雲母侷促歸侷促,但是也不至於完全不知所措,畢竟這段時間他們都在跟劉管家學習京城裡的待人接物,還是有點兒成效的。
「坐吧,別客氣。」雲母笑笑起身,「我去拿副碗筷。」
雲家人吃飯不喜歡丫鬟在旁邊伺候,所以下人都去吃飯了。
「阿娘你坐吧,我去拿。」雲桑落說著迅速放下筷子。
「我也去洗個手。」顧硯塵說著跟著雲桑落出了吃飯的偏廳。
雲桑落聽到這話嘖了一聲,「這麼講究?」
「習慣而已。」顧硯塵看著她的側顏,嘴角帶上了一絲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到笑意,「你不是也有嗎?」
雲桑落:「......我那是因為幹活了。」
顧硯塵但笑不語,很快兩人便到了廚房。
廚房的下人正在屋檐下的小桌子前坐著吃飯,看到兩人來急忙站起來行禮,「見過小姐。」
完了看著一盤衣著講究,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尊貴前氣息的顧硯塵,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只能用眼神詢問雲桑落。
「你們吃你們的,我拿個東西就走。」
雲桑落覺得顧硯塵只是有一個客人,而且還是不能白天光明正大的來,也不會常來的那種,實在沒有必要跟下人介紹。
而且他這這大一尊佛,嚇到別人怎麼辦?
將軍府的主子平日裡對下人都很隨和,是把他們當人看的,也不是是喜怒無常之人,所以雲桑落叫他們繼續吃飯,行禮謝過之後就重新坐了回去。
雲桑落本想讓他們給顧硯塵打盆水,但是想想覺得麻煩還是算了,自己找了個瓢給他從水缸里舀了一瓢水走到花壇前,然後朝他招手。
「來,我給你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