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圍圍著的幾人已經被這巨大的信息量給弄得有些懵了。
這都是哪跟哪？
怎麼聽著對方的孩子還是他們自己給『弄死』的？
「我跟你說了你不要胡說八道！」
宗清李這個時候突然氣急敗壞的上前。
黎文鈺捏了捏拳頭正想著要不要給對方來上一拳，把這些個糟心玩意都給扔遠點。
就看見雲寶側身半步，將人咔噠絆了一下，在對方踉蹌幾步的時候，忽的抬手，指向宗清李。
「叔叔，就是這個人想要闖我們家小區，他是壞蛋！」
稚嫩的童聲，男人揮動的拳頭還有踉蹌了幾步的步伐——像是個成年男子正凶神惡煞的沖著一個五六歲的那小朋友撲過去。
剛剛趕到的警察嚇得後背一涼，警棍下意識就甩了出來。
「不許動！蹲下！我警告你離那個孩子遠點！」
宗清李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隨後跟上來的幾個警察一下子按在了地上。
秦青反應過來，聲音尖銳：「你們這是做什麼？！快鬆開我老公，都是她挑釁在先！」
試圖動手的都是危險分子，這種時候可不管是誰挑釁在先，控制住再說。
更別說剛剛這人的表情實在嚇人，簡直就恨不能將這個小朋友舉起來摔在地上。
小朋友年紀太小了，要對方真這麼衝動可怎麼辦？
太危險了！
——
一隊人被帶到了警察局。
張燼梵的臉色很不好看，幾次三番的想要跟小糰子說話，只是糰子被她美人哥哥牢牢抱在懷中。
對方故意尋釁滋事，到了警局聽了警察的判斷之後不服氣還試圖阻礙公務，情節嚴重，至少要在裡面待上幾天教育教育，而且現在看他脾氣那麼爆躁那麼不穩定，警察對其他方面也有所懷疑，已經安排他去藥檢了。
此刻一個警察正坐在兄妹倆跟前，嘴上叮囑著要讓他們注意安全。
畢竟黎文鈺也才十七歲，這是正兒八經的兩個未成年。
「讓你妹妹這小身板離那人那麼近多危險啊！要是他真衝上來動手，到時候後悔也晚了，下次再遇見這種情況找大人跟他們說，要是找不到大人，也最好隔著圍欄杆子，別讓他們靠近。」
黎文鈺乖乖低下腦袋『挨訓』，指尖輕輕勾了勾雲寶的小指。
看你，出風頭出的他都得挨訓吧？臭寶寶。
小奶糰子同樣低垂著自己的小腦袋，反手握住了黎文鈺一根手指，乖乖巧巧的樣子。
兄妹倆這幅樣子警察也不好說太多。
「你麼家裡人什麼時候來接你們？」
也就這個時候，門被輕輕扣響。
黎文霍那張向來帶著溫和笑意的臉沒了笑，就站在門口，往屋裡看了一圈，看見自家這倆弟弟妹妹,才抬腳往裡面走。
「我就是他們家長。」
***
從警察局出來，雲寶已經從黎文鈺的手中轉移到了黎文霍的手裡。
明明他比黎文霍還大兩歲，但此刻看著黎文霍那張臉，他一下子有點說不出來。
而在黎文霍懷中的小糰子則在自己手機上來回摁摁，最後得出一個數字，抱著黎文霍的脖子探出腦袋去給張燼梵看。
彎著眼眸笑,跟家裡那幾個笨蛋倒霉堂哥,小糰子跟張燼梵並不算親近，簡單來說，有點合不來。
「哥哥，雲寶給你打的親情價哦。」
「我一會兒轉給你。」
張燼梵連忙開口。
「我也沒想到他們上門來鬧事，我本來想私下跟他們解決的。」
張燼梵並不是壞人，也沒什麼壞心思。
只是小糰子看著對方那明顯優柔寡斷，當斷不斷的面相，側了側自己的小腦袋，對這話也並不在意。
多說無益，對方嘴上可能好好好是是是，卻並不會聽別人的勸告，小糰子也從來沒打算改變誰。
至於今天這事情，雖然來的有些意外，但云寶本身也想看看這夫妻倆到底是對那小鬼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
等到清脆的轉帳聲音響起，雲寶貓瞳都滿意的眯起來,反手就拋棄了自己還有點上火的親大哥，轉而伸手向著美人二哥要抱抱。
「美人哥哥，雲寶看到那邊有家飲品店。」
黎文鈺下意識的伸手將這小胖崽接過來。
「所以哥哥都沒有看見上面寫著新上杏子茶飲嗎？」
小顏狗看著自家美人二哥的臉,一臉正經。
黎文鈺：……
「快點快點，今天我請客。」
小糰子說著伸手搖晃了搖晃自己的手機。
黎文霍也哭笑不得，又忍不住看了看自家二弟的那張臉，到底怎麼就讓小糰子那麼喜歡——好吧，他承認，在好看方面，他是不如這個弟弟。
在小海王團承諾也要用零用錢給他帶一杯飲品之後，黎文霍眼看著兩人往旁邊的飲料店走。
男人高大頎長的身子背光而立，靠在他開來的黑色轎車上。
矜貴的側臉，白皙的指骨用力，轎車的燈閃爍兩下。
「你還有事要跟裡面那個什麼導演談吧。」
黎文霍說話的嗓音冷淡矜貴，抬眼直直的看過來，眸色有些涼意。
「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好，別把我弟弟妹妹牽扯進去。」
他說著撐起身，明明比對方小兩歲，個子卻比對方高出一小截，此刻身子稍微壓低，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
那種已經進入黎家公司成為半個掌權者的壓力傾斜過來。
對方即便年紀小，但社會閱歷處理事情的能力跟他相比只高不低。
「你向著張家還是誰的想要息事寧人這種事情我不管，我們只是普通親戚關係,沒那麼熟，沒義務管你，但我弟弟妹妹要再因為你沒處理好的問題牽扯到這些事情里，從你那圈子裡得到無端的謾罵，我應該很不高興。」
現在就很不高興。
曾經高中時期叛逆，抽菸喝酒打架樣樣不少的紈絝校霸大少爺終於露出了他今天從來到現在第一個還算『溫和』的笑。
『剛剛還在打卡新劇，等待上映呢，就得到這消息？尋釁滋事？還涉嫌妨礙公務？宗導脾氣一向很好，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對啊對啊，我就煩一些營銷號捕風捉影，什麼宗姓導演就扯到宗導這邊，娛樂圈姓宗的多了去了,怎麼就好像只剩下宗導一個了？』
『放消息出來的那個雖然是個營銷號，但好像人家背後有些背景在的，雖然跟著流量走，起一些駭人聽聞的消息，但也就是用詞誇張了些，準確度還是有的,基本百分之八十能確定。』
『那上面還說宗導是為了去找風水玄學師看風水面相才去的，這也是真的？別開玩笑了！』
『哈哈哈，那這條謠言出來是有點離譜的。』
只是提到這一點之後,倒是有人冒出來。
『說起風水玄學這些事情，我一直想說很久了，我不是宣傳什麼封建迷信哈，我只是說有沒有這種可能，我家裡有長輩懂這方面的東西，平時也不是靠這個吃飯，就偶爾被人請著看一看，上次正好我跟表姐說起相關的事情，那個姨在旁邊聽了，跟我說——宗導做的這些安排，包括給小孩安葬的地點，還有之後的種種行為，從風水玄學上來看，都像是做了虧心事,壓著仇人不讓人上門來報仇,我當時不相信,但後來又去看了幾遍那個監控視頻,我覺得這話也不是沒可能。』
『本人家裡開小公司的，我聽說過我們上面合作的公司有管理因為遇見一些什麼問題到富人別墅區那邊找人幫忙的，你要是這麼說，我還真就信了。』
當時宗清李和秦青孩子因為車禍意外身亡的消息傳出來之後，為了讓人感受到震撼，對方還放出了一小段監控。
因為監控距離很遠，所以看不清楚人的臉，只能通過衣服辨別誰是誰。
監控畫面也相當觸目驚心，讓人不忍心再看第二遍。
而之後秦青的情緒崩潰是所有人都看在眼裡的。
那陣子的風氣就是責怪車主小區內不再仔細一點看好是不是有小孩子再附近出沒，然後安慰宗清李和秦青這兩口子，包括當初兩人開著直播去遊樂園的事情也得到了極高的熱度。
但現在質疑被提出來。
『我當初就說了大人說話不好好牽著孩子，讓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子自己跟在後面走，也不看著,家長不也得有責任嗎？當時我被噴的可真是怕了這些粉絲了，小演員沒見著有多少代表作，提純粉絲打造飯圈跟某些打造瘋狂粉的頂流學的一套一套的。』
『我又仔細看了好幾遍的視頻，其實在這個視頻一分三十秒的時候，秦青回頭了吧？她那個高度應該能看見後面來的車，還有她閨女倒了，她有至少十三秒的時間將人拉起來，但她只看了一秒就若無其事的回頭了？？來個拿著放大鏡看的人告訴我是我多想了，還是她其實那個角度看不到啊？』
『雖然動作很小，但能看見的。』
『是不是沒反應過來啊，這才幾秒，你們不要瞎想好不好？』
***
宗清李因為妨礙公務加上尋釁滋事被行政拘留三天，其中沒怎麼參與其中的秦青倒提前回了家，現在才剛剛入夜，她打開手機打算看一看消息就看見了這樣的一條。
臉色瞬間煞白。
直接給自己的經紀人發消息要求對方不管花多少錢都要把這消息給壓下去。
像是被戳到了痛處，她的心臟緊張的怦怦直跳。
她的動作很小——
她微微咬著牙，看向前面愣神思索，忽的手機鈴聲響起，她身子驟然一抖，低頭就看見來電顯示上面婆婆兩個字出現。
她眼底緊張，想著宗清李被關進去，現在也不敢接，等著電話鈴聲響了一會兒之後被那邊主動掛斷。
她猛地將手機扔到一邊去，才後知後覺自己今天的情緒有些失控。
往日不應該是這樣的。
她輕輕拍著自己的胸口，只覺得躁動不安。
「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也不敢再去看網上的風評，還有那些猜測。
「怎麼從早上開始什麼事情都不順。」
她低聲喃喃。
外面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其實也不過七八點的時間，卻沒有多少喧鬧聲。
不過這邊也算是富人區的大平層，物業管理的很好，活動場地距離居住區也有著一定的距離，這個時候的安靜也沒讓她察覺到什麼——更沒察覺到躲在窗簾的黑暗陰影之中，正有一雙腥紅色的眼眸直勾勾的看過來。
秦青想不明白，也不想回復任何人的消息，婆婆接二連三打電話過來，幾次之後她乾脆直接將電話關機，才好似得到喘息一樣的走到廚房準備做點東西吃。
刀正一下一下在菜板上切著，發出清脆的聲音。
「媽媽——」
正專注手中菜刀切菜的秦青因為菜刀切割的聲音一下子沒聽清楚，但也感覺到了什麼，手一頓，回頭看了一眼。
客廳的燈閃爍了一下，好似是電壓不穩。
周圍極其安靜，廚房的推拉門也沒有任何的變化，剛剛可能是她的錯覺——
秦青心中想著，轉回頭來繼續自己手中的動作。
但這一次，『刺啦』一聲——
外面透進來的些許光芒全數黯淡下去。
客廳的燈滅了。
「媽媽——」
更清晰的一道童聲拉長著尾音，出現在身後。
讓秦青很熟悉的聲音。
她手中的菜刀一滑——
「嘶——」
指尖溢出鮮紅的血，滴落在菜板上。
「媽媽——」
就在她微微顫抖低頭看向菜板上的血液時——就對上還沒廚房台面高的一雙腥紅眼眸。
灰塵和紅黑血色沁滿那張稚嫩的小臉。
血液流淌，從她的頭頂往下，沿著破碎皮膚，一雙瞪大了的血眸，還有脖頸上那一片青青紫紫的掐痕。
像是有著無數次的疊加，都被主人深深記住。
秦青瞪大了眼睛，看著這雙腥紅眼眸就回想起那日小姑娘掙扎哭喊,流出的血色都浸入了眼中伸手向她求救的時候。
「啊啊啊！！！」
她尖叫著揮動著菜刀一邊對著小鬼砍去，一邊後退撞到冰箱上。
身子狼狽的跌坐在地。
小鬼慢慢裂開唇角，步步靠近。
周圍一片漆黑，只有頭頂的一盞暖色小燈，這溫暖的色調反而將眼前這一幕襯托的更加詭異，那滴落在地面的血液也呈現出一種奇幻而詭異的色澤。
「媽媽,好疼啊——」
她卻步步靠近。
伸出自己的小手。
「別過來,你別過來！」
隨著她的靠近放聲尖叫。
直到那冰涼的小身子依偎進她的懷中——一雙冰涼的小手壓住了她的脖子。
「不，不要，不要這樣，曉曉，媽媽沒想過你死的，沒有的，從來沒有的——」
對方眼圈都紅了，不愧是演技還不錯的娛樂圈演員，她此刻說話動情又難過，試圖安撫小手正慢慢用力的宗曉曉。
「媽媽很愛你——」
小鬼卻不聽這一套了。
別管後來說的再怎麼甜言蜜語——
她在被車輪碾過去的時候看著母親眼中的漠然，已經清楚的知道了。
「你才不愛我，而且爸爸有了別的阿姨——不喜歡你，跟我是個女孩子又有什麼關係？」
秦青一聽見這話，瞬間躁動起來——
只是脖子已經被她給死死按住，此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好疼啊,身上好疼啊——脖子,頭髮,都好疼啊——」
小鬼明明是笑著說這些話的,但血淚不斷往外涌。
就因為是個女孩,從出生起就被嫌棄，覺得跟她搶宗清李，小時候就不待見她，時不時揪她頭髮，掐她脖子，將她隨意丟在託兒所。
好痛——
不管是被車碾過去，還是被揪住頭髮或掐住脖子。
這麼不喜歡她，為什麼要把她帶來這世間受苦呢？
將人掐到快要暈過去，只差一口氣的時候，她又鬆了手，揪住了她的頭髮——
「媽媽,你疼嗎？」
頭皮的撕扯感終於讓秦青明白今天早上那種古怪的感覺是什麼了。
但一切早就已經晚了。
***
在第二天所有人對秦青到底能不能看見宗曉曉，明明有充足時間有機會將宗曉曉拉起來卻完全沒有反應激烈討論的時候。
更多言論冒了出來。
住在他們周圍的人說好多次聽見小孩子的哭喊撕心裂肺——
什麼宗家極度重男輕女,秦青的婆婆對她生了個女兒一直頗有怨言，還主動給宗清李找了個小三。
還有說以前提到女兒秦青的態度就很奇怪，以前的一擋吐槽類節目裡還直接開玩笑的明說——小孩子真是太煩人了，不粘她，粘爸爸，讓她跟老公相處的時間都短了，當時要是沒生她就好了。
雖然後續的對話她給找補回來，但此刻拿著放大鏡仔細查看這些的網友各有神通，包括分析微表情的學者，一時之間只覺得對方前面說沒生她就好了，跟她搶老公讓她很不滿這件事情非常認真。
在託兒所的孩子年紀都比較小，家長因為太忙所以才放在託兒所，但時時記掛著，會時不時的跟老師通訊交流。
但宗曉曉的家長從來沒有主動聯繫過她們託兒所。
甚至於宗曉曉在下午其他小朋友都回家的時候經常沒有人來接，被扔在託兒所一扔就是一整天。
還有一年前這老師的一個朋友圈作證。
又被家長落在託兒所的小可愛，這天太冷了，快點把小天使接回家吧。【圖片】
這張圖片正是宗曉曉的背影。
她穿著厚厚的毛呢小衣，柔軟的黑髮紮成兩個小揪揪。
而結合之前被眾人罵下去，說是宣傳封建迷信腦子有問題的評論又被盯上來。
有些事情忽然細思極恐起來。
從之前的各個方面都能夠看得出來秦青其實並不怎麼喜歡這個小女兒，但對方卻在宗曉曉死後表現的聲情並茂，悲痛欲絕，吸引了大波人的同情和安慰。
這段時間給對方帶來了大批的流量和支持，不管是宗清李的電影，還是對秦青原本的那些粉絲，在這件事情過後的表現都越發的瘋狂護主，旁人說一點不好都不允許。
就這段時間已經有不少人對這兩家的粉絲敬而遠之。
此刻這些事情浮現出來，就很難不讓人產生更多聯想。
已經有不少人分析出來她其實能看見宗曉曉摔倒但並沒有及時去扶，而且根據之前那些人的說法，如果是故意不去扶，那就有些可怕了。
但事實真相到底如何，他們也不得而知，只能通過這隻言片語，得知那個小姑娘乖巧懂事，努力不給爸爸媽媽惹麻煩，從來不會任性，懂事的都讓人有些心疼了。
而網上眾說紛紜的時候猜測許多的時候，宗清李總算從派出所出來。
他面色陰沉，皺著眉頭回到家，一開門，裡面的燈沒開，只有廚房那邊的燈光亮著。
「你在搞什麼？」
宗清李扯了一下身上皺皺巴巴的衣服，覺得難受極了，一邊打算去換件衣服，一邊不忘記責怪屋內的另一個人。
「給你打了幾次電話，你怎麼一直都不接？也不過來接我。」
屋內沒有回應。
只有廚房傳來滴滴答答的水流聲。
宗清李稍稍一頓，表情有些奇怪，最終直起身子，往廚房那邊走。
「你到底在搞什麼？總不會幾天沒出門吧？」
才走到廚房門口，就聞到了廚房內傳來的奇怪味道。
廚房的推拉門半拉著，遮掩了大半，讓人看不清裡面是什麼情況。
而此刻水聲越發的大了。
宗清李已經在心中察覺到一絲古怪，他的指尖搭在門把手上，使勁一拉。
廚房的燈昏暗。
女人癱倒再冰箱門前，顯然神色恍惚，已經有些痴傻瘋癲。
兩人被送往醫院。
正在網上眾所紛紜，各有猜測的時候，這消息爆了出來。
雖然那些讓人憤懣的監控並沒有被放出來，但從一些相關人員憤怒的描述中已經能揣測出一二來。
即便拿不出確鑿的證據證明對方是故意看著宗曉曉出現意外。
但從她之前的表現，還有宗曉曉出事之後的種種行為，即便不能實錘，卻也八九不離十。
事情徹底的反轉。
跟秦青和宗清李相關的欄目開始大批量的下架,但即便這樣，網上依舊憤怒，連帶著宗清李相關劇本的演員也受到了影響。
——
滄浪古院小區。
黎家大宅。
下午兩點鐘，陽光正好，從玻璃門斜照投射進來，落在客廳,金燦燦的一片。
將那些色彩斑斕的泡沫拼圖板也渡的格外柔和。
之前黎商霖老父親心裡作祟，看見什么小朋友的東西都要買一些,尤其是在育兒這方面，於是在不知道雲寶其實在識字看書這方面已經很厲害的情況下，光他提前準備下的畫本就能放滿一書架。
小糰子正坐在這些柔軟的拼圖板上，膝蓋上攤開一本童話書。
這是一本注音的灰姑娘，彩頁帶插圖，雖然雲寶覺得這個故事扯得很，人與人相處之間也許會有這樣的單純情緒，卻的確不會出現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這種故事講給小朋友聽倒是夠美好了，但這不是在哄騙人嘛？
三清道觀的小頂樑柱不能理解，但還是將書本攤開。
在她的身前。
十七八歲的少年人腦袋陷進柔軟的枕頭裡，黑色髮絲柔軟的散落，有些凌亂，那種漂亮到近乎妖冶的臉被枕頭隱了小半去，眼眸緊閉，只穿著一件淺藍色的衛衣，指節微屈，纖長白皙的手搭在小糰子的一隻小手上。
沉沉睡過去了。
這幾日黎文鈺高中有活動，給他們調休兩天,現在他還在放假。
這脆弱的病美人早上早早的被小奶團拉起來學著打了一套拳，出了一身的汗，洗乾淨後又覺得渾身累，抓了個枕頭躺在這邊裝起不來。
小奶糰子為了安慰這個脆弱哥哥，想了想摸了本故事書開始給他讀。
本來說著幼稚離譜不想聽的美人哥哥在講完故事之後也睡著了。
雲寶將故事書放到一邊去，站起身來，小身子肉呼呼的從旁邊的沙發上抱了被子來扯開一角給他蓋上。
也就是這個時候手機響起來。
是雲寶的老客戶。
原本在三清山那邊的一對老夫妻。
他們的兒子之後打算來京市發展，夫妻倆想了想，乾脆打算先過來看看京市的房子，訂上一套到時候弄好了也方便過來，曾經他們住的地方就因為做法不對招惹了精怪，這次就是想讓雲寶跟著看看風水參謀參謀。
小糰子奶聲奶氣滿口答應，小大人一般的跟對面談好了價格，等之後跟家裡人確定一下出去的時間再約出去一起看。
沒有辦法，糰子現在還太小了，即便她覺得自己已經是小頂樑柱，自己已經很厲害,家裡其他人也知道她很厲害，但放一個五歲多的孩子自己出去跑就太不像話了。
「好的好的,沒問題，價格方面也給婆婆你優惠的！商婆婆你儘管相信我就是了，雲寶可靠極了。」
手機那邊傳來慈祥和藹的笑意。
「好好好，那就說好了，等著雲寶給我發消息。」
-
京市機場，服務人員正推著兩人的行李。
「是送到這個酒店是嗎？「
一個面管慈眉善目，已經六七十歲的老婦人穿著笑著點頭，在她旁邊還站了一個跟她年紀相當的老外公，兩人看起來脾氣都很好，點頭應聲。
「雲寶怎麼說？」
「小雲寶現在回家了，不能自己隨便出來，要我說也是，就算是小雲寶再怎麼厲害，這么小的孩子也不能隨便亂跑呀，萬一有點什麼意外，那得多心疼人。」
「不過我怎麼感覺我好像忘記說什麼事情了？」
商婆婆一邊看著手機消息，一邊又側頭對著自己的老伴開口。
「還能忘記什麼事情？」
商外公也皺起眉頭，隨後樂呵呵的開口：「你可別為難我了，我腦子比你還差，你想不起來，我可更想不起來。」
「哼，你說要你個老頭子有點什麼用吧。」
「哎呦，這可不得了，沒我誰來誇你聰明啊。」
在兩人不遠處，一個十五六歲眉眼漂亮無辜的少年人站在機場出口，眯著眼睛笑著露出潔白的牙齒，招了招手打計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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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善款又要來了！
小奶糰子興奮的兩眼發光，一顆鋥光瓦亮的小腦袋此刻更亮了。
「之後得跟師兄打個電話，」她雙手叉腰，很是操心，「也不知道三清道觀的門牌匾修好了沒有。」
說著小糰子又軟軟嘆了一口氣。
「師父最近除了財運一直不好是不是還走霉運啊，怎麼造東西越來越快越來越多了呢？」
真是難搞哎。
小糰子伸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小嘴，手搭在自己的腦袋上搓了搓，「不能這麼說師父，萬一把師父惹哭了就不好了。」
她這麼想著，正抬腳打算往屋內走。
卻被陽光下，格外閃亮的東西晃了一下眼睛。
雲寶眨巴了眨巴眼睛，感受到了一絲鬼氣，她抬腳走過去。
就放在黎家台階的一角——
像是帶著些自卑與不確定，一個小小的編制進去銀色亮線的蝴蝶結髮夾安安靜靜的躺在沒有任何標籤的塑料包裝袋裡面。
雲寶只訝異了一瞬。
「這是在跟我道歉說我沒有那麼壞的意思嗎？」
雲寶蹲下身子，小奶音奶聲奶氣，對著那個髮夾，伸手將它拿起來。
那一縷鬼氣消散。
這東西在雲寶的刻意舉動下，周圍的光芒好似更加柔和。
要是有精通風水玄學的大師在這裡的話，就能驚訝的發現這小小的並不起眼的布藝蝴蝶結上已經泛起了些微的金色光芒。
至於為什麼是蝴蝶結髮夾？
雖然不知道這個髮夾是她生前怎麼得到的，但大抵是覺得那個家中沒有什麼屬於自己的東西，只有這個才是真真正正可以算得上屬於自己的東西，是她眼中最好的東西。
雲寶摸了摸自己的，。
好吧，心意領會到了。
戴不戴的等以後長了頭髮再說吧。
***
宗清李的事情波及太大。
張燼梵前腳剛剛才跟對方談解約，又要跟經紀人解釋一些情況,之前早放出消息被罵了一波，現在雖然經紀人已經開始轉而誇他有先見之明，早就看出這人不是個好東西。
但因為流程只走了一半，傳播的途徑沒有那麼廣，即便損失不大，卻也受到了波及。
車子停在滄浪古院小區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