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騎士公交

2024-08-21 11:38:34 作者: 遺言狀
  「親愛的維克多?馮?艾斯納先生:」

  「我們榮幸地聘請您出任霍格沃茨新增科目—戰爭學的副教授,並以訪問學者的身份入職霍格沃茨。��

  「新學期從9月1日開始,請您至少提前兩周前來報導。」

  維克多一邊閱讀聘書,一邊開心地在木屋裡轉來轉去。

  老艾斯納直言維克多轉得他眼暈,他沒說出口的是,維克多要走了,老婆又長居法國,自己一個人在農場多寂寞。

  唉,中年男人的鬱悶。

  「要帶什麼東西過去?提前準備好,我可不打算在你入職後花錢寄包裹給你。」老艾斯納操心。

  維克多風風火火地衝進書房,考慮要把什麼喜歡的玩意兒帶走。

  貓頭鷹時鐘郵箱肯定是需要的了,這可是自己唯一一隻能通信的貓頭鷹,是媽媽在自己十一歲那年送給自己的禮物。

  到現在貓頭鷹郵箱的第一位默認地址仍是法國母親的居所。

  半圓型書架要帶,連散落在地上的書也一併打包帶走。

  或者,或許自己得整理一下,畢竟霍格沃茨的圖書館藏書驚人,魔法的書籍垂手可得。

  嗯,那就只帶一些麻瓜書籍吧。

  收拾了些衣服,加上一根新買的魔杖,和一套千年積木與法老牌。這似乎就是維克多的全部行李了。

  其它的就相信霍格沃茨有給副教授準備吧。

  那麼大的一個學校,除了黑魔法防禦課的老師,其它科目的教授它什麼時候虧待過。

  老艾斯納站在書房門口欲言又止,維克多瞥見他倚著門框,才忽然意識到自己一直沒注意到老父親這種兒行千里母擔憂的複雜情感。

  他心裡一軟,打算給父親一個擁抱。

  「你在霍格沃茨賺了錢會寄回家裡嗎?」

  「……我儘量。」

  維克多收回了一個擁抱,並且在心裡盤算著自己是不是要搞點副業。

  否則農場這種靠天吃飯的生意,保不准哪天就破產了,然後老爹去投奔老媽,給自己留一屁股債和訂單。

  「你要把這個也帶走?」老艾斯納眼尖地留意到維克多行李箱中一個銀色的方形懷中酒壺。

  「這是我法老牌的匣子。」維克多敲了敲酒壺側面,酒壺從側邊打開,露出了裡面暗格一樣的空間。

  大概四十張厚度的法老牌被維克多儲存在裡面。這是他霍格沃茨畢業四年後精挑細選的一系列卡組,至少有一半都是可以多次使用的高級牌。

  一些低魔的法老牌維克多是不會收進卡組的,寧缺毋濫,防止牌太多卡手。

  「……這是我家養小精靈釀酒的酒廠。」老艾斯納指出。

  方形懷中酒壺從側面開是暗格,從壺嘴開是個像地下室一樣的空間。

  艾斯納一家把家養小精靈樂扣養在這裡,樂扣的職責便是兢兢業業為主人釀酒。

  雖然維克多多次好奇在這麼個逼仄的空間,釀酒的原材料是從哪裡來的,不過出於心理健康考慮,他沒有問過。

  「我一併帶走了,樂扣除了釀酒,他的汽水配方也稱得上是藝術。而且我早就告訴過你讓你戒酒。」


  說到這裡,維克多又有些不滿。老艾斯納見狀,只能灰溜溜地讓維克多拿走拿走,眼不見嘴不饞。

  ——————————

  等待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維克多到了該去霍格沃茨報導的日子。

  霍格沃茨有特殊的結界,飛路粉或者幻影顯形不好直接抵達。

  以往維克多都是從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坐火車,不過火車的票只剩九月的了。老艾斯納就給維克多訂了騎士公共汽車的床位。

  維克多對於這個顫顫巍巍又橫衝直撞的公交沒有太多的好印象。實話實說,他小時候坐這車吐出來過。

  此時他正站在農場邊的馬路牙子,腳邊是他的行李箱。

  老艾斯納在勸他鼓起勇氣趕緊上車,不要浪費了車票錢。

  維克多在夜風中嘆了口氣,十萬個不情願地伸出魔杖,擺出了一個攔車的手勢。

  突然,震耳欲聾的「砰」地一聲,一輛三層公交穿越時空一般出現在維克多的眼前。

  巫師們管它叫「危難中的騎士」。

  紫色制服的售票員向公交內部甩了個頭,示意維克多進來,他預訂的床位已經準備好了。

  一層,靠窗,如果多付三個銀可西的話,還可以買一杯熱巧克力。

  維克多覺得今夜註定難眠,就順從著買了一杯,在經過戴眼鏡的老司機時,他幾乎是請求地對司機說:

  「不用開太快,我只要明早能到霍格沃茨就好了。」

  司機老頭抬了抬他的眼鏡,指著車裡早就入座的一位男巫說:

  「恐怕車上的另一位乘客希望越快越好。不過請放心,根據魔法部新出台的交通法規,騎士公共汽車每跳一下不能超過……嘿,斯坦,多少來著?」

  「秒速不能超過一百英里,每次跳躍不能超過一百公里。」售票員提醒。

  「噢,我從來記不住那些,反正只要不把油門踩壞就行了對吧?」

  完全不對!維克多絕望地走向他的床位。

  公交每層可以睡三個乘客,除了維克多以外,今夜還有一個人要依靠騎士公交趕路。

  他就睡在維克多後頭,此時正拿著一張報紙閱讀。

  維克多瞥了一眼,是《預言家日報》。

  不然呢,魔法世界的大眾刊物也就只此一家了。巫師們的娛樂生活仿佛只有魁地奇和報紙,麻瓜聽了笑死。

  「你也要去霍格沃茨?」一個年輕的聲音從報紙後面傳來,維克多「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他不想在公交快要啟動時說話,怕咬到舌頭。

  「我今晚也要回霍格沃茨,有點急事,要趕在《預言家日報》新一期刊登前。」

  也就是天亮前了。維克多一臉厭世地喝了一口熱巧克力。自己今晚是真的不用睡了。

  「你去霍格沃茨做什麼呢?又沒到開學的時候,你……你帥是帥的,但看起來像是在社會上受過了點滄桑,可不像是學生啊。老兄。」

  「……我做過一段時間的農夫。」維克多不太想跟這個不會說話的人聊下去。

  哦。對方應了一句,接著又埋頭去讀《預言家日報》。


  「你見過預言家嗎?」那人又沒頭沒腦地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維克多點了點頭。

  「霍格沃茨的特勞里妮教授和預言家日報的開山主編。」然後我也算一個,他在心裡頭悄悄說。

  「不,不,預言家日報?哈,他們從編輯到記者都不可能有一個是預言家。」

  他大聲地翻著報紙,嘩啦嘩啦翻到了第一頁。

  報紙的頭版上是一個微笑著的頭像,旁邊的注釋是「紀念報社的父親,偉大的預言家韋恩先生」。

  然後這個乘客指著報上的人問道:「你說的是他嗎?老兄?」

  維克多回過頭去,想看看他指的是哪個報社人員。

  然後他就回了頭。

  第一次,維克多看清楚這位「另一個乘客」沒有被報紙遮蓋住的清晰的臉。

  嘩啦,手中的熱巧克力被維克多灑了一床。

  售票員聽到後方的動靜,看都不看一眼地說:「開得太快了是吧?坐穩當點,飲料撒了我們可不負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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