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暮林臉上神色變幻良久。
最終咬牙點頭。
「既然你是醫生,那就讓你替我父親診斷一番。如果你要是救不了他的命……」
「救不了又能怎樣?你還想把我的腎搶走嗎?」
王飛嗤笑一聲,「帶路!」
秋暮林聞言緩緩的握緊了雙拳。
想他也是秋家的太子爺,就算是出去了,外面的那些人多少也得給自己半分薄面。
可眼前的這個都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野小子,居然敢對自己呼來喝去?!
想想躺在病床上的父親,又想了想被打飛的這幾名保鏢。
秋暮林最終只得認命的轉身向前走去。
秋暮林帶著王飛一路向前,大約四五分鐘之後,兩人來到了一棟別墅前。
站在別墅門口的兩名保鏢抬手將大門推開,秋暮林和王飛走了進去。
「這就是我父親了,腎衰竭,已經陷入到了昏迷之中!」
秋暮林看著床上的那道人影,緩緩的開口。
王飛掃了一眼床上的這個人。
這人應該不到五十歲,但是現在看起來跟七八十歲差不了多少。
頭髮幾乎已經全白了,臉色更是呈現著一種十分不自然的青灰色。
而且整個人腫的不輕。
這是腎不工作的最典型特點。
對王飛來說,這種病不是治不了,只不過就是有些麻煩。
因為他必須得用針灸刺激特定的穴位,使其不工作的腎臟逐漸恢復新生。
這種治療過程,更像是給一台老舊的自行車,裝上機油,換上新的零件,讓它可以重新工作。
「怎麼樣這位先生?能不能治?」
秋暮林已經做好準備了。
如果王飛治不了自己的父親,那他就找更多的人過來,哪怕是找成百上千個,他也得把王飛留下。
「你們先出去吧,如果不放心的話,留你自己在這裡就行!」
王飛抬手,將患者身上蓋著的被子掀了起來。
房間裡還有醫生在,看到王飛的動作之後忍不住開口問秋暮林,「秋先生,現在秋老先生的病已經到了後期,必須得換腎才能解決問題。」
「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封建迷信,相信一些無稽之談!」
醫生一邊說著,一邊瞪著王飛所在的方向。
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王飛這就屬於是故弄玄虛。
醫生這麼說,秋暮林又何嘗不是這麼想?
現代醫學這麼發達,都沒聽說可以徒手治病的,眼前的這名青年看起來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大,就算是他有什麼本事?那真的可以治好自己的父親麼?
「怎麼還不出去?」
王飛回頭。
秋暮林斟酌了一下用詞,然後開口,「醫護人員能不能留下?萬一發生點什麼意外的話,也好有人照顧。」
王秋翻了個白眼,抬手拿出了自己的針包。
自從為顧輕墨施針之後,他就把這隻針包隨身攜帶。
「願意留就留下吧,別擋著我治病就行!」
王飛捻起了一根銀針,單手將患者翻過身,接著抬手刺了下去。
一道輕微的聲響傳出出,銀針已經準確無誤地刺到了皮膚深處。
王飛抬起手來,輕輕的彈了彈。
在銀針的震動之下,他又接連刺下了第二針和第三針。
不過僅僅只是刺了三針,病床上的人臉色便變得更加的蒼白了起來。
甚至還出現了呼吸急促的症狀。
一旁的醫生嚇得連忙撲到了儀器前,看著患者的各項數據。
他連聲驚叫,「你趕緊停下,病人現在心跳減弱,呼吸加快。他的身體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你這樣的話會把他折騰死的!」
「聒噪!」
王飛一臉嫌棄的抬起腳,踹到了對方的後腰上。
對方被踹的撲到了機器上,也不知按壓到了哪個鍵子,整個機器瞬間黑屏了。
醫生連忙彎腰去查找電源,而王飛持著銀針的手已經開始緩緩加速。
剛開始的時候還能看到他的手。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手掌已經快到只剩下了一道殘影。
秋暮林死死的盯著眼前的這一幕,他甚至都沒有看到王飛如何下針,他父親的身上已經多了十來根銀針。
不過是眨個了眼的功夫,他父親的後背上已經刺的如同刺蝟一樣。
如果說之前秋暮林對這件事還有所懷疑,但看如今的情況,他心中的疑慮已經消失了大半。
醫生那邊忙活完回頭的時候,徹底傻眼了。
「你……你不能這樣做,患者不行……」
醫生抬手想要攔住王飛。
頭也沒回的,甩出了一根銀針,射入到了對方的體內。
那名醫生瞬間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不動了。
就這樣,又過了幾分鐘,王飛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去打盆水過來!」他一邊觀察著患者情況,一邊開口。
秋暮林哪裡還敢不從,急忙讓手下去打水了。
就在手下離開後的不久,秋暮林震驚的發現自己父親的背上,開始不停的往外流著黑色的液體,並且惡臭難聞。
更加震驚的事情還在後頭。
秋暮林看到王飛不僅沒嫌棄,反而是用手指蘸起了那黑色的液體,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
「問題不大!腎中的毒都排出來了!」
王飛自言自語般的說完,轉身在一旁的床頭柜上拿起了秋盛唐的病例記錄本,刷刷刷的寫下了一張方子。
「拿著這張方子把藥抓齊了,三碗水熬成一碗水,分三次服下!」
「連喝七天之後你再做個檢查看看,如果有問題,你給我打電話!」
說著,王飛又在上面加上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秋暮林手中握著這張紙,如同是握住了他父親的『還陽單』。
他想要開口說些感謝的話,但是王飛已經轉身去拔針了。
片刻之後身上的銀針全都拔出,水也已經端了過來。
「洗洗吧,洗完了人差不多也就醒了!」
王飛說著,緩緩的伸了個懶腰,然後說道,「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先生……」
秋暮林連忙抬手攔住了王飛。
王飛看了過來。
秋暮林嚇得急忙收回了手,他解釋道,「我還不知道先生貴姓!」
「免貴姓王,單名一個飛字。」
王飛話音落下的時候,人已經離開了房間。
秋暮林再抬頭,也只是看到對方的一個影子。
「去查!」
秋暮林連忙開口。
身後的人應了一聲後,急忙轉身離開了。
而王飛出了秋家之後哪也沒去,他直接在路邊攔了一輛車,回了張月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