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飛聽了之後不為所動,眼中的冷漠沒有絲毫減少,反而更加深沉,他咬著牙,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手上的力氣不僅沒有減輕,反而又加大了幾分。
劉逸塵只感覺那隻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如同鐵鑄一般,越收越緊,仿佛要將他的喉管生生捏斷。
他的呼吸徹底被阻斷,無法吸入一絲空氣,整個世界仿佛都在離他遠去。
劉逸塵頓時嚇得面無血色,原本就因為恐懼而扭曲的面容此刻更是變得無比猙獰。
他的雙眼圓睜,眼珠子似乎都要從眼眶中瞪出來,眼白里布滿了血絲。
「王飛!王飛!求求你,饒了我!我真的知道錯了!」劉逸塵不顧一切地拼命求饒,聲音里充滿了絕望和極度的恐慌。
他的雙手瘋狂地抓著王飛的手臂,幾乎劃破了王飛的衣袖,可王飛卻像是毫無知覺一般,手上的力道絲毫不減。
「我發誓,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後見到你就繞著走,我可以給你錢,給你任何你想要的東西!求求你,放過我吧!」劉逸塵的聲音已經變得嘶啞破碎。
但王飛仍然沒有要鬆手的意思,周圍的混混們都看傻了。
他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張,滿臉的不可置信,原本以為王飛只是想給劉逸塵一個教訓,讓他吃點苦頭,可沒想到王飛竟然下了死手。
最先反應過來的一個混混,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幾步,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他的臉色煞白,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這……這王飛是要玩真的啊!」他顫抖著聲音說道,聲音里充滿了恐懼。
另一個混混則雙手抱頭,身體不停地顫抖,「完了,完了,這下事情鬧大了,劉逸塵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也脫不了干係!」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慌失措,已經看到了可怕的後果。
「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一個年輕點的混混聲音帶著哭腔,「我可不想被王飛活活打死啊!」
「都怪劉逸塵,非要招惹王飛,這下把我們都連累了!」一個身材粗壯的混混滿臉憤怒地抱怨道,「早知道就不該跟著他來,這個劉逸塵,真他媽是個喪門星啊!」
「小聲點,別讓王飛聽到!」旁邊的人趕緊提醒他,同時緊張地看向王飛的方向。
混混們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王飛不會真的把劉逸塵給殺了吧?」
「要是劉逸塵死了,我們可就慘了!」
「要不我們上去求求情,讓王飛放了劉逸塵?」
「你瘋了?沒看到王飛現在的樣子嗎?誰敢上去?」
他們的聲音很低,充滿了焦慮和不安。有人不停地搓著手,有人不停地在原地踱步,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恐懼和擔憂。
「不行,不能這樣坐以待斃,我們得想個辦法。」一個看起來稍微鎮定一些的混混說道。
「能有什麼辦法?現在上去就是送死!」有人反駁道。
「可是如果劉逸塵真的死了,我們能逃得了嗎?」
混混們陷入了沉默,他們心裡清楚,無論結果如何,他們都難以置身事外。
這時,一個膽小的混混甚至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我……我不想死……」
「都別慌!」為首的混混大聲說道,試圖穩定大家的情緒,「先看看情況再說。」
然而,他自己的聲音也在顫抖,顯然內心也充滿了恐懼。
風輕輕吹過,卻無法吹散混混們心中的恐懼和陰霾,他們緊緊地盯著王飛和劉逸塵,他們真的好奇,王飛會不會直接動手,把劉逸塵殺了。
王飛感受到了周圍混混們那一道道充滿恐懼和緊張的目光,他微微側過頭,用餘光掃了一眼這群驚慌失措的人。
看到他們那一張張因恐懼而扭曲的臉,王飛的嘴角不易察覺地微微上揚。
看來他的目的達到了,王飛清楚地知道,這些混混平日裡跟著劉逸塵為非作歹,囂張跋扈慣了,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而今天,他就是要讓他們明白,肆意妄為是要付出代價的。
從一開始,他就打算借著教訓劉逸塵來給這群混混一個下馬威,讓他們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如今看來,效果不錯,他們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了。
也許從今往後,這群混混再也不敢輕易招惹自己,甚至在做壞事之前都會想起今天這一幕,想起自己的厲害。
他看了看幾乎要昏厥過去的劉逸塵,又看了看那些噤若寒蟬的混混們,心中的想法更加清晰。
能讓這些人有所忌憚,不再為非作歹,那他的目的就達成了。
畢竟把這麼多人全都給殺了,那太不現實了,還不如直接痛打一頓,讓他們長長記性,再也不敢幹這些為非作歹的事情了。
王飛的目光在混混們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後又重新回到劉逸塵身上。
「王飛……求求你……」劉逸塵的聲音已經微弱到幾乎聽不見,他的嘴唇顫抖著,卻再也發不出清晰的字音。
他的眼淚和鼻涕混在一起,糊滿了整張臉,哪裡還有半點之前的囂張氣焰。
劉逸塵感覺自己的生命正在迅速流逝,死亡的陰影籠罩著他。他從未如此真切地感受到死亡的臨近,那種無邊的恐懼幾乎要將他的心智吞噬。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劉逸塵的聲音如同遊絲,「求求你了,王飛,我真的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我保證對您服服帖帖的,我再也不找你的麻煩了!」
王飛依舊面無表情,他的心中只有對劉逸塵的憤怒和厭惡。劉逸塵的求饒絲毫沒有觸動他,他的手就像一把無情的鎖,緊緊地扼住劉逸塵的命運咽喉。
劉逸塵的身體漸漸軟了下去,雙手無力地垂落,雙腿也不再動彈,他的眼睛半睜半閉,似乎已經失去了對這個世界的最後一絲留戀。
就在劉逸塵即將昏迷的那一刻,王飛終於鬆開了手。
劉逸塵像一塊破布一樣癱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他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仿佛剛剛從地獄中逃出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