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飛停手了,這對劉逸塵來說,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至少,他暫時不用挨揍了,能緩一口氣,雖然可能只有幾分鐘。
也可能,只有幾秒鐘。
劉逸塵的嘴巴大張著,大口地喘著粗氣,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痛苦的呻吟。
牙齒也在激烈的打鬥中被打掉了幾顆,說話時含糊不清,只能發出一些含混的嗚咽聲。
地上的塵土沾染在他的傷口上,與鮮血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層厚厚的污垢。
他的臉上、身上,到處都是泥土和血污的混合物,讓他看起來就像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
他的小弟們看到劉逸塵被打成了這樣子,紛紛都對劉逸塵十分失望,認為他不配當老大了。
那些小弟們原本緊張又期待的神情,在看到劉逸塵如此狼狽的模樣後,瞬間化作了深深的失望,隨後又變成了恐懼。
「這就是我們的老大?被人打得像條死狗一樣。」
一個小弟率先開了口,他的聲音尖銳而刺耳,充滿了憤怒和不滿,他瞪大了眼睛,手指著躺在地上的劉逸塵,臉上的肌肉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哼,什麼老大,簡直就是個廢物!帶著我們出來,就落得這麼個下場?」
另一個小弟也跟著大聲叫嚷起來,他的眼神中滿是鄙夷,毫不留情地朝著劉逸塵吐了一口唾沫。
「我真是瞎了眼,才會認你這種東西做老大!」一個滿臉麻子的小弟揮舞著手臂,聲音幾乎是在嘶吼,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你就是個沒用的孬種!還當什麼老大,滾回家吃奶去吧!」一個穿著花哨襯衫的小弟一邊罵,一邊用力地踢著旁邊的一塊石頭,石頭飛起,差點砸到劉逸塵。
「瞧瞧你這熊樣,被打得連爹媽都不認識了吧!還怎麼帶領我們混?」
「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沒本事還裝老大,這下好了,丟人現眼!」
「你就是個禍害,帶著我們到處惹事,現在自己倒先趴下了!」
一旁的王飛,看到這場景,忍不住哭笑不得,他雙手抱在胸前,饒有興致地看著這混亂的一幕。
王飛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看著那些曾經對劉逸塵唯命是從的小弟們如今這般翻臉不認人,覺得十分滑稽。
他的目光從那些吵吵嚷嚷的小弟們身上移開,重新落在了躺在地上狼狽不堪的劉逸塵身上。
此時的王飛,心中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憐憫,他覺得跟劉逸塵已經沒有再廢話的必要。
王飛冷哼一聲,從懷中掏出了一套銀針。
這些銀針在黯淡的光線下閃爍著微微的寒芒,看上去鋒利而冰冷。
他的眼神變得冷酷而堅定,一步一步地朝著劉逸塵走去。
劉逸塵看到王飛手中的銀針,眼中頓時充滿了恐懼,他的身體不自覺地顫抖起來,想要往後退縮,卻因為傷勢過重而無法動彈分毫。
「不……不要,王飛…..王飛大哥!您……您行行好!放……放我一馬吧!」
劉逸塵的聲音顫抖著,帶著無盡的驚恐和哀求,他的雙眼死死地盯著那閃爍著寒芒的銀針,仿佛那不是銀針,而是索命的鐮刀。
劉逸塵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之前的恐怖場景,那是王飛用銀針對付張大仙的時候。
他看到了張大仙當時痛苦扭曲的面容,聽到了他悽厲的慘叫,那叫聲仿佛還在耳邊迴蕩,讓他的頭皮一陣發麻。
據說,當時張大仙在王飛的銀針之下,直接昏死了過去。
而且,最為可怕的是,張大仙那一身精湛的醫術,也在那一瞬間全都廢了。
一想到這兒,劉逸塵的心臟就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緊緊握住,幾乎要停止跳動。
劉逸塵的目光無法從王飛手中的銀針上移開,那一根根細長的銀針在他眼中不斷放大,仿佛變成了一座座巨大的山峰,朝著他壓下來。
「王飛,求求你,別扎我,別像對張大仙那樣對我!」
劉逸塵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他開始跪在地上求饒。
風悄然吹過,揚起了地上的塵土,卻無法吹散劉逸塵心中的恐懼,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變得模糊起來,只有王飛手中的銀針清晰無比,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光芒。
劉逸塵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眼前仿佛出現了幻覺,他看到自己被銀針扎得遍體鱗傷,像個廢人一樣躺在地上,被所有人唾棄和嘲笑。
「不,不,這不是真的!」劉逸塵拼命地搖著頭,想要把這些可怕的畫面從腦海中甩出去。
可是,那恐懼卻如影隨形,深深地紮根在他的心底。
王飛卻絲毫沒有理會他的哀求,依舊一步步地朝著他逼近,「你廢話真多啊。」
「既然知道我會做什麼,那當出為什麼要作死?」
「既然你走上了這條路,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不是嗎?」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劉逸塵的心中充滿了絕望,他知道自己可能無法逃脫這可怕的命運。
王飛走到劉逸塵身邊,蹲下身子,毫不猶豫地將一根銀針扎向了劉逸塵的肩膀。
銀針瞬間刺入皮膚,劉逸塵的臉色瞬間變得扭曲,他的嘴巴張得大大的,發出了一聲悽厲的慘叫:「啊!」
那聲音仿佛是從靈魂深處爆發出來的,如同殺豬般尖銳刺耳。
然而,王飛並沒有因此而停手。他緊接著又將第二根銀針扎在了劉逸塵的大腿上。
這一次,劉逸塵的慘叫聲更加悽厲,他的聲音已經變得沙啞,喉嚨幾乎要撕裂。
「求求你,別扎了,別扎了!」劉逸塵聲嘶力竭地求饒著,但王飛根本不為所動。
王飛的動作迅速而精準,第三根銀針又扎進了劉逸塵的腹部。
劉逸塵幾乎失控了,直接對著眼前的王飛開罵。
然而眼前的王飛就跟沒聽見一樣,仍然繼續著手裡的動作,他現在仿佛就是一台沒有感情的扎針機器。
劉逸塵無論是求饒還是辱罵都用上了,但痛苦依舊不減。
王飛依舊沒有停下,他的表情冷漠而專注,第四根銀針扎在了劉逸塵的胳膊上,劉逸塵的慘叫聲已經變得有氣無力,他的聲音漸漸微弱下去,只剩下痛苦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