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們突然意識到,自從驚悚遊戲開始以來,符雲好像還真沒展現出多麼強大的戰鬥力。
「家家酒男孩對戰狂野無毛黑猩猩?」
焦灼的氣氛中,旁白的聲音突然出現。
「這還真是一項『重量級』的決鬥!」
從語氣中可以明顯聽出,他對符雲究竟有多麼不看好。
甚至於旁白操起了恐怖的解說語調,試圖將符雲嚇退。
『血淋淋的兇殺現場將符雲嚇得不敢動彈。』
『從兇手那碩大的體型上來看,符雲便明白,這將會是一次毫無懸念的,必敗的戰鬥!』
『而這時,兇手已經將無辜者殺害,抬起行兇的雙臂,朝符雲看來。』
『符雲心知肚明,只有暫避鋒芒,才能如毒蛇般,找到將其反殺的機會。』
『趁著狂野無毛黑猩猩還未反應過來之時,符雲拔腿向後跑去。』
旁白話音落下。
符雲的腿卻如同灌了水泥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我是不是說的還不夠明白?」
「你打不過他!」旁白大聲在符雲耳邊喊道。
「還是說你覺得我還能再救你一次,就像你剛剛玩的家家酒那樣?」
「哦我的天吶,他根本就不在我的劇本里!」
「這不是一條支線,你能聽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修改不了他!」
符雲沒有回應旁白的嘮叨。
他只是那樣靜靜的注視著面前的黑人大漢。
然後一點點見證黑人大漢因為旁白的羞辱而變得面容扭曲。
過了這麼長時間後,科斯塔終於一個字一個字的理解了旁白話里的意思。
「狂野無毛黑猩猩?」
每念出一個字,符雲都能聽到科斯塔那咬牙切齒的聲音,他似乎已經怒到了極點。
「哦我的錯。」旁白突然不好意思的抱歉道。
隨後一個血條出現科斯塔的頭頂。
同時血條上方還出現幾個紅色的大字,並被用鉛筆畫出一個圈,重重的寫上了無法戰勝的提示詞。
「按照常規網遊故事旁白來進行描述,準確的全稱,應該叫做:易怒的狂野無毛黑猩猩。」
「哦他好像還有個稱號?」
「好像叫做暴......暴力猩猩?」
「是暴徒!」
科斯塔怒吼一聲,從地面抓起罐中惡鬼吃剩的女屍人頭,就朝著符雲砸來。
一股勁風掃過。
符雲連對方動作都沒看清,就感覺狂風吹過自己發梢。
緊接著那顆人頭如同炮彈一般狠狠的砸在了符雲身後的牆壁上。
血花四濺的同時,老舊的牆壁也在這一擊下一點點粉碎脫落。
可想而知,如果這一發沒有打偏的話,符雲的下場恐怕不會比剛剛那具女屍好到哪裡去。
科斯塔猙獰一笑。
「感受到了嗎,這就是我的力量!」
「像你一樣嘴巴不乾淨的猴子我沒遇到過多少。」
「但我可以向你保證,你死的不會比剛剛那幾隻被我捏死的猴子好多少!」
聽完科斯塔的發言,符雲也已經猜到了什麼。
顯然剛剛地面的女屍,已經不是第一位慘遭面前黑人大漢毒手的參與者了。
他殺過不少人,並且準備繼續獵殺下去。
只為了......讓他取得和怪物一樣強大的力量,又或者只是單純的享受虐殺的快感。
這樣的人,和怪物有什麼區別?
「原來是怪物啊。」
符雲從袖子中掏出匕首。
在匕首的寒光中,他看到了自己嘴角扯出的笑容。
誒,他自己居然在笑誒?
反手將匕首反握,符雲看向科斯塔,露出一道溫和的笑意。
「像你一樣的怪物惡人,我曾經只在電影裡看到過呢。」
「害怕了?」
科斯塔獰笑著走上前來。
由於體型碩大的緣故,他在古堡的走廊中行走並不方便。
但這並不妨礙他能為其他人帶去極強的壓迫感。
相比起那些穿著跟紳士一樣的吸血鬼,眼前被暴起肌肉所完全覆蓋的科斯塔,似乎才更像是真正的怪物。
「如果害怕了,那就像老鼠一樣逃走啊。」
「我並不反感抓老鼠的遊戲。」
聽著科斯塔口中一句句貶低的話語,符雲表情里的微笑依舊沒變。
「你說如果我殺掉你的話,算不算為民除害呢?」
「殺掉我?」
科斯塔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你是我見過的最有趣的猴子。」
然而這時,符雲卻真的動了。
他並沒有按照旁白的指引向後逃走,而是直接提著匕首,朝科斯塔沖了過去。
「我終於開始理解為什麼其他旁白都拒絕了這份工作。」旁白語氣中充滿了心酸和無奈。
「我們親愛的主角再一次弄反了『前進』和『撤退』,我相信這只是因為他的知識儲備量不足所導致的。」
隨著旁白風涼話落下。
符雲也已經竄到了科斯塔身旁。
由於科斯塔短時間內增肌太多的緣故,以至於他的反應速度完全比不上身形嬌小的符雲。
而這時,符雲手中匕首已經遞出,帶著前所未有的果斷,向著科斯塔刺去。
如果說殺死卡特伯爵只是個不小心的意外。
那麼面對當著自己的面,將一個人活生生虐殺至死的科斯塔,符雲則是絲毫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沒有什麼太多的理由。
他想殺了對方,僅此而已。
咚!
科斯塔眼疾手快的一砸地面,化解了這次即將受到的傷害。
同時手拿匕首的符雲,在他的眼中也與另一道身影逐漸重合。
那是他在地下拳場徒手砸爛第一百名對手頭骨時,暴怒著向他衝來的一名賭徒。
只不過。
那名賭徒沖向他時,臉上帶著是令他無比愉悅的惱羞成怒。
而眼前的符雲,則掛著一臉讓他看不懂的溫和笑容。
他為什麼在笑?
看到自己的同類被虐殺時,他不應該憤怒嗎,不應該恐懼嗎?
他為什麼在笑!
這該死的,好似什麼事情都不在乎的溫和笑意。
「混蛋!」
科斯塔快速的揮舞著拳頭,如同水桶大小的拳頭不斷落下。
他這麼多年的生涯當中,沒有什麼是比這道溫和笑意更讓他惱怒的了。
「你在笑什麼,你是在嘲笑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