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廠長一臉的不解，「啥，什麼昨天？」
他昨天幹啥了？他昨天就在廠里待著了，還生了一肚子氣！
氣？
對了，他昨天讓秘書下去找蘇禾去了，那個蘇禾竟然看不起他，感覺昨天的怒火又湧上來了。
也變得口無遮攔了起來，對著顧市長說道，「領導，你是不知道，那個方縣的食品廠小蘇太不像話了，我昨天本想著讓秘書跟她多溝通溝通，我們兩個廠子好多走動走動，結果呢，直接把我秘書攆出來了，這算什麼？」
「昨天我好心好意讓秘書請她吃飯，多溝通溝通工作，她倒好，完全不顧及兄弟單位之間的面子！讓我們怎麼相處，請她吃飯都不夠，這都看不上我們，誰知道她是哪裡出來的野路子？」
一旁聽見這話的孔寧都愣到了，這傢伙都不用他多說，自己就跳出來了。
看來真是這麼多年的養尊處優慣了，讓他忘記自己剛開始是啥樣了，還不如小蘇呢！
顧市長聽見這話，果然很生氣。
不是對著蘇禾，而是對著關廠長！
看來孔寧說的都是事實啊，關廠長這一個人竟然真讓自己的男秘書去騷擾人家小蘇去了！
顧市長大聲呵斥，「你還有臉說！你那個秘書多大歲數了，小蘇多大歲數了，他們兩個單獨吃飯合適嗎？」
關廠長一懵，這情況不對呀，不應該是這樣的反應啊！
「領導，我說的是……」
「你什麼，到現在你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我跟你說，你這種舉動你就是騷擾人家女同志，就應該拉出去批鬥！」
「要不是人家小蘇言辭拒絕了，避免閒言碎語的發生，我看你怎麼收場？」
關廠長這時候也害怕了，頓時渾身冷汗一冒。
關廠長這時候反應過來不對了，昨天他只顧自己秘書說的那套詞兒了，忘了人家小蘇還沒嫁人，就算嫁人了，兩個人一起出去吃飯也不合適。
也怪他固有思維，身旁的這些廠子廠長都是男性，突然出來個女性，他還不習慣，思維上沒有轉變過來。
還拿著以前那些招數去對待小蘇呢，怪不得昨天失敗而回。
看來那個胡秘書有事瞞著他呀！
關廠長暗恨。
都怪胡秘書沒說明白，要是說清楚了。他也不至於今天剛來，就被領導臭罵一頓，好處是一點沒討到，罵倒是一頓沒少。
「領導。這事兒是我做錯了，我一時沒有考慮到小蘇是個女同志，也怪我事先不先打聽清楚？」
關廠長想到早些年他看見的那些被批鬥的那些人，身上掛著牌子，挨著打，潑屎潑尿都是常見的場景，打破頭也不少見。
頓時渾身一個得瑟，他怎麼把這事兒忘了呢？男女大防啊！
可他沒想到這事還沒有完。
關廠長說的那幾段話就戳了顧市長的肺管子，小蘇這孩子有多努力，他可是知道的，而且是自己一手提拔上來的，這其中的辛酸，他這個做領導的都看在眼裡。
這個關廠長竟然說小蘇是個野路子。
這是明晃晃的不把他當回事兒啊！
這是小關，這些年是真的飄了呀！
是他最近對他們工作管的太鬆了嗎？
顧市長開始反思自身。
小蘇無疑是一個人才，人才難得啊，人才斷不可以被人欺辱！
顧市長看著底下低眉順眼的關廠長，怒氣不減，「你的秘書還幹了什麼，你不知道嗎？」
關廠長一臉不解的抬起頭，秘書？胡秘書又幹了什麼？不就這麼一件事兒嗎？
看關廠長臉上的表情不似作偽，顧市長，這才散了一些威壓。
關廠長正被領導的一番質問，嚇得一個得瑟。
正好張秘書調查完畢，回來向領導匯報。
張秘書他調查而來的對話都記錄在了筆記本上，遞給了領導，「領導，就是這樣，周圍的人都看見了，昨天天影響很惡劣。」
顧市長看著手裡的筆記本，一一翻頁，那上面的話看的是他頭頂青筋直跳。
胡秘書竟然敢！
畢竟本上記錄的話不堪入耳，比孔寧說的還要過分！
可見孔寧絲毫沒有說謊。
顧市長把筆記本扔到關廠長懷裡，「你看看你的好秘書，昨天都幹了什麼？好，最好其中沒有你的意思，要不然你這個廠長也做到頭了！」
關廠長趕緊雙手顫抖的翻看筆記本，上面的話，看著他腦袋都大了。
天啊！
這個胡秘書昨天都幹了什麼啊？
他怎麼可以辱罵前輩？
現在關廠長哪裡還記得向顧市長匯報蘇禾和孔寧他們私下裡討論糧食的事兒啊，他現在自己都火燒屁股了！
關廠長語氣飛快，「領導，沒有！我絕對沒有指使他這麼做，這都是他自己的意思，我只是昨天讓他請小蘇吃一頓飯，討論討論工作，其他什麼意思都沒有，不可能只是他去侮辱別人。」
「我私下裡只讓胡秘書去請小蘇吃飯了，這件事情確實是我不對，是我沒有思考到，而且還耽誤了小蘇的生產工作，這點我承認，我寫檢討，我反思自身，但第二件事情我絕對不是我指使的，我真沒這個膽子！我真要做這件事情了，都不用領導你說。我自己都不會放過我自己！」
顧市長長沉著臉不說話。
關廠長趕緊看向一旁的孔寧，「老孔，你也知道這麼多年我啥樣的性格，你也知道這種事情我絕對是不敢做的，我雖然毛病有很多，但是我有自己的底線。」
孔寧皺眉，「確實，他沒這個膽子，但是他的毛病也不少，也挺招人煩的，就像派秘書去請小蘇吃飯似的，這影響多不好，也就說小蘇機靈才沒有釀成大錯。」
孔寧這句話說的很有含義，一是沒少拉踩關廠長的做法，倒也順勢給他解了一下圍。
關廠長，現在也沒心思注意孔寧說啥了，他只注意在孔寧說他沒這個膽子指使胡秘書做的那件事。
所以孔寧說完，他就跟著點頭，「對對，我不敢的。」
顧市長的臉色這才好了一些，這也是筆記本上沒記著。調查沒顯示他指示了什麼，不然這事兒他咋的也得挨個批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