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聲剛落,房間裡就傳來王笳笳的聲音,
「讓她進來。」
陌雪凝笑了笑,下意識的關掉了手機,這才施施然的走進了病房中。
病房裡。
王笳笳皺眉,一臉不情願的看著眼前這個笑意盈盈的女人。雖然她笑的十分溫柔,可她分明感覺到一股同類的感覺——陰險,晦暗,讓她分外不喜。
「你是誰?」
陌雪凝依舊在笑,「你不用在乎我是誰,反正咱們以後也不會有交集,我不過是替你送個消息來罷了。」
「哦?有這種好事?」王笳笳也懶得跟她周旋,很簡單,這個女人,憑什麼讓她相信?
陌雪凝從包里,抽出一張照片來。放到了病床前的桌子上,
「答案就在這裡。」
王笳笳沒有去看照片,反而直直地盯著陌雪凝,語氣中充滿了諷刺,
「你不會是想告訴我,自己這是日行一善吧?」
「當然。」
陌雪凝說完話,便施施然的轉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突然停了下來,回眸一笑說道:
「方才來的時候,不小心把這裡的監控弄壞了,記得要找人來修哦。」
房門被輕輕地帶上了,王笳笳又死死的盯了一會兒,這才轉身看向床頭桌,拿起那張照片來。
照片裡,女人一身ol職業套裝,頭髮一絲不苟的盤起,渾身上下透漏出滿滿的精英范。
王笳笳卻情不自禁的攥住手,照片的一角瞬間變的皺巴巴。她看著照片上的女子,臉色明顯陰沉了許多。
這個女人,即使全身上下並沒有額外的修飾,可那份天然脫俗的容貌,讓人一眼看上去就不忍心移開。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好一個端莊大氣的絕色佳人!
莫名地,她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危機感襲來。
王笳笳掏出手機,按下一個號碼,「幫我查個人,越快越好。」
————
陌雪凝是在開車回公司的路上,接到李成風的電話的。
她心裡一凜,成風他失蹤了兩天——莫非頭疼病又復發了?
以前,每次他頭疼發作的時候,也是這樣兩三天不見人影的。所以這次她自然也沒有懷疑什麼。
「餵——雪凝你在哪?」電話里,李成風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如此一來更加確定了她的想法。
「你頭疼又發作了?」陌雪凝有些心疼,「要不還是休息一下吧,銘鑒這裡有我,出不了大岔子的。只是,李氏那裡——」
「無妨。」李成風淡淡地打斷了她,「如今的李家,繼承人之間的內鬥非常激烈,我要是真放鬆了,八成會如了那兩個人的意——就算是要休息,也得把那兩人收拾了再說。」
陌雪凝沉默了,李家這種養蠱式繼承人競爭模式,結果只有一條,不成功便成仁,再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她是真的心疼他。
「對了雪凝,我這次找你,還是因為銘鑒的那個抄襲設計案子,我建議,咱們直接認賠吧。」李成風頓了一頓,接著說道:
「根據我這段時間的觀察來看,這個案子八成人有人提前設計了一個陷阱等著咱們下套,如果繼續跟對方掰扯下去,後果只會讓損失越滾越大,對銘鑒業內的口碑更是極大的打擊。所以我建議不如主動認賠,他要什麼就給什麼得了,最好是加倍的給。如此一來,咱們可以趁機坐實他們業內碰瓷打劫的名聲,也未必不是好事。
至於銘鑒損失的那些絕版設計,我會從李氏集團旗下的公司給你補充一部分,權當是入股你了。如此一來,銘鑒背靠李氏,自然沒人敢打你的主意了。」
陌雪凝沉思了一會兒,爽快的答應了。對她來說,李成風總不會害自己的。
「好。」
電話掛斷,李成風看著黑掉的顯示屏,腦海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同一時間,陌琛這裡,卻聽到了一個讓她再興奮不過的好消息:
「什麼?!!大姐,你要來帝都了?」
掛斷電話,陌琛興奮的一蹦三尺高——從夏天盼到秋天,兩個多月了,她親愛的大姐——陌簡瑜總算可以來帝都看她了,這讓她怎麼能不興奮?
可以預想,今天晚上,她一定會睡不著覺了。
陌簡瑜在電話里說,她大概半個月左右就會去帝都。至於原因,暫時沒有交代。
不過,這也夠陌琛開心的了,她當天晚上直接抱著被子轉了半天圈圈,直把隋圓圓兩人看的眼暈,忍不住笑話她這是得了失心瘋了。
不過,提到半個月,她倒是來了興趣,「哎,圓圓,咱們的秋季運動會,是不是也在那個時候?」
「陌大院花,你總算想起來了!」隋圓圓一臉送了她兩個白眼,順便提醒她,
「大小姐,咱們還沒報項目呢!再不去的話,估計好項目肯定搶光了。」
「是哦!」陌琛瞬間反應過來了。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兩人就去了運動會報名點。陌琛給自己挑了一個跳遠項目,這個她比較擅長。至於隋圓圓,人家直接扔鐵餅去了。
報名的事,陌琛在晚上去看望王笳笳的時候,當做一個笑話告訴了她。
王笳笳今天精神好了不少,她身體上本來也沒什麼傷,被陌琛一說也來了興致,「要不我也報一項試試?別看我這樣,我短跑可是很厲害的。」
「真的假的?」原諒她真的看不出來,這個王笳笳,不是一項對運動不感興趣麼。在宿舍里,平時她們拉著她去操場散步都拉不動,怎麼一轉眼就成了短跑健將了?
「帝大的運動會可是百年傳統了,我作為一個帝大學子,自然是要積極參與的。」
話說到這裡,陌琛自然不敢反對了。只是心裡依舊還是有些疑問。這些日子,她也看明白了,王笳笳的腦子比自己好用多了,她不說的話,自己猜破頭也沒用。
「哎——想什麼呢?」王笳笳突然碰了她一下,
「陌琛,我有話跟你說。」她坐直了身體,神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經過昨天晚上的事,想必我如今在所有人的心裡,都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了吧,你難道就不想聽聽,我為何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