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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侯府養女和清冷世子10

2024-08-21 12:30:45 作者: 樂及年年
  松鶴堂里的人都愣住了。

  沈尺素臉上還掛著淚水,不敢置信:「什,什麼?」

  寧長亭淡漠地看著她,眸底帶著隱約的譏諷。

  仿佛沈尺素所有的心思和詭計在他的面前都無所遁形。

  「你不是想要去莊子住麼?明天?後天?還是現在?我即刻安排。」寧長亭說。

  寧侯夫人一臉震驚地盯著他:「尺素還是個十幾歲的女兒家,怎麼可以……」

  「是啊,她明知道侯府不會這樣做,為什麼還要這樣說?」寧長亭冷冷道。

  寧侯夫人噤聲了。

  她也逐漸回過味來。

  寧長亭說:「你一聲不吭從承恩寺走掉,雁書為了找你,和我一同遇到了山匪,還受了刀傷,險些喪命。」

  「而你從踏進松鶴堂的那一刻開始,滿心滿眼只有欺騙和算計。即使你不在意我們這些沒有血緣關係的人,難道你也不在意親妹妹嗎?」

  文嬤嬤將沈尺素帶來松鶴堂的路上,已經將茶玖受傷的事情告知了。

  但是沈尺素沒有關心過一句。

  她的眼裡只有如何逃避責罰,只有太醫院的職位。

  只有她自己。

  老太太見此,也搖頭嘆息。

  明明是同樣的身世,同樣的教養,怎麼教出來的兩個孩子,心性卻是天壤之別?

  沈尺素沒想到自己被完全看穿了,難堪得很。

  她還想要狡辯:「長亭哥哥,我不是……」

  「像以前一樣,叫我世子就好了。」

  寧長亭不想再看她一眼,轉身離開前,還丟下了一句話。

  「如果你想要太醫院的任職,那就每天在聽雨軒門口跪足四個時辰,這半個月你若是能做到,我去將你的請辭拿回來。」

  ……

  沒想到向來心高氣傲的沈尺素,居然還真的堅持跪了半個月。

  然而這並沒有讓寧長亭高看她一眼。

  他反而更覺得沈尺素為了利益,什麼都願意捨棄。

  這日,寧長亭按照往常一樣,下了朝便來聽雨軒看望茶玖。

  對於在門口楚楚可憐跪著的沈尺素,他選擇視而不見。

  小梅端著托盤正要進去給茶玖換藥。

  「我來吧。」寧長亭說。

  小梅猶豫了一下,還是順從地將托盤給他了。

  主子們的事,還是不要多管。

  茶玖已經醒了,不過還不能翻身起身,於是只能像只笨拙的烏龜一樣,趴在床上吃力地看著話本。

  一聽見門口有動靜,她馬上把手裡的話本塞進枕頭下。

  乖巧規矩的貴女形象可不能丟。

  寧長亭捧著托盤進來。

  「長亭哥哥。」茶玖乖乖喊道。

  「嗯。」寧長亭來到她身邊,揉了揉她的腦袋,「我來給你換藥。」

  茶玖把腦袋在他溫熱的掌心裡拱了拱。

  像只小貓兒似的。

  寧長亭的心一下子便軟了。

  茶玖上半身的褻衣是反著來穿著,為的就是能夠方便上藥,不觸碰到傷口。

  寧長亭小心翼翼將那褻衣掀開,那像一條蜈蚣似的傷疤便觸目驚心地展現在眼前。

  他心頭再次湧起愧疚。

  這樣的傷口,一定會留疤的。

  她將來如果看見了,會很難過吧?

  「這兩日我總是在聽到外面有哭聲,是誰在外面嗎?」雖然沒有人和茶玖說沈尺素受罰的事情,但是她也不能當做一點都不知道。

  寧長亭一句話帶過:「做錯了事情就要受罰,此事與你無關,不必理會。」

  「哦。」茶玖也不再細問,不一會兒,她又突然說道:「哥哥,傷口好癢。」

  寧長亭安撫:「傷口正在癒合長肉,癢是很正常的。」

  茶玖癟了癟嘴:「可是好癢,受不了的那種。」

  說罷,她還想反手自己去撓。


  「別動!」寧長亭嚇了一跳,及時抓住了她不安分的手。

  他環顧四周,也沒看見有什麼扇子之類的東西,可以為她扇風止癢。

  茶玖的另一隻手又開始動來動去了。

  這下寧長亭乾脆抓住她兩隻手。

  茶玖便忍不住像條蟲子一樣來回扭動。

  忽然,寧長亭在她腰間俯下身。

  茶玖頓時感覺到有絲絲縷縷的氣流,帶著濕潤的涼意,像一根小羽毛似的,拂過她傷口發癢的地方。

  那氣流還有意識的來迴轉動,照顧到每一寸肌膚。

  茶玖這才意識到,寧長亭在輕輕吹著她的傷口。

  啊……

  茶玖莫名有些羞澀:「哥哥,再往下一點。」

  寧長亭一愣,隨即用手指點了點傷口下面的地方:「這裡?」

  「再下面一點。」

  寧長亭冰涼的手指沒有抬起來,而是直接從上一寸皮膚輕輕劃到下一寸,偏偏他的心思又很純正地問:「這?」

  茶玖的身子一個顫慄,差點呻吟出聲:「……你還是別碰了。」

  再碰就渾身發癢了。

  寧長亭不知道茶玖心思的變化,不過還是聽話地不再動她。

  他動作輕柔地換好了藥,隨即拿起內服的藥汁來餵她。

  茶玖趴著不方便,藥到嘴邊總是喝了半口流了半口,一個小藥碗愣是半天才餵完。

  「好苦。」茶玖小臉皺起。

  看著她那飽滿粉嫩的唇上還掛著一滴藥珠,寧長亭很自然地伸手將它抹去。

  「很苦嗎?」寧長亭尋思著茶玖的話,下意識地將沾了她唇上藥汁的手指放在嘴邊,舔了一下。

  茶玖愣了。

  寧長亭也愣了。

  糟糕,怎麼能當著人家面做出這種事?

  無法,寧長亭只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嗯,確實很苦。」

  茶玖:「……」

  你就裝吧。

  換了藥,也喝了藥,寧長亭替茶玖把衣服穿好,揉了揉她的腦袋,便要轉身走了。

  茶玖伸手扯住他的袖角。

  寧長亭回頭,看見她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己:「長亭哥哥,你再陪我一會兒好不好?我自己一閉眼,就會做噩夢。」

  不用想,寧長亭都知道她夢見的是山匪揮刀砍向他的那一刻。

  他哪能說出半個「不」字?

  於是他又坐回床邊陪著,一直到茶玖睡著。

  此時,寧長亭周身克制的溫柔才盡情地釋放開來:「雁書,好夢。」

  他在茶玖額間落下淺淺一吻。

  他沒有發現,沈尺素正站在門口,雙手捂住嘴巴,滿臉驚愕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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