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寧緒快醒過來啊,溫寧想要算計你,切掉你的子宮了!】
【楚寧緒別睡了!他們馬上就要送你進手術室了啊!】
【救命,就沒有人管管他們嗎?楚寧緒,你快起來啊!】
尖銳的咆哮聲,在楚寧緒的腦海里響起,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入目是一片刺眼的白,鼻息之間的消毒水的味道非常的濃郁,她表情怔愣了一瞬,下意識的抬起手,才發現自己被套上手術的衣服,人已經躺在了手術台上。
大概是沒想到楚寧緒突然會醒過來,主持手術的醫生下意識的喊了一句:「麻醉呢?趕緊的準備麻醉。」
楚寧緒從手術台上坐了起來。
馬上就有護士過來按住她,順便解釋:「楚醫生,你剛剛大出血了,我們給你做了檢查,發現你的子宮嚴重受損,必須要馬上做手術切除半個子宮,否則的話,你小命不保,你快躺好,馬上就要手術了。」
「我不做手術。」楚寧緒平靜的推開了對方。
「楚醫生,你這樣會出事的,你不要那麼任性好不好?而且手術同意書都已經簽了,是你丈夫親自簽的,他已經同意了。」護士有些著急,伸手又想要去拽楚寧緒。
楚寧緒一把將人甩開。
這個護士她沒見過。
她是中心醫院的外科主任,能夠進手術室的護士她基本上都見過了。
聯想到腦海里出現的聲音,她很快就判斷出了,應該是溫寧。
溫寧想要算計她?
她怎麼會有這樣的本事?難道是薛應淮?
楚寧緒想著就要下床。
此刻主持手術的醫生也回來了,看她居然要下來嚇了一跳,趕緊的上前去阻止:「楚醫生,你怎麼下來了?你快躺回去,麻醉師已經準備好了,馬上就給你進行全麻做手術了,你現在必須要馬上手術,不然……」
「你是誰?你不是中心醫院的醫生,我沒見過你,你們要是再攔著我,我就要報警了,你們這是犯法。」楚寧緒雖然這會兒有些虛弱,但是意識非常的清醒。
她清醒的感受到了有一個針對她的陰謀。
她自然不可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肚子裡的孩子已經沒有了,要是沒有了子宮,她離開了薛應淮以後,甚至都沒有辦法再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雖然她現在並沒有打算離婚以後再戀愛結婚生子,但是未來未必不會有這樣的想法。
而且沒有得到她的同意,沒有人能夠給她做手術。
「快攔住她。」醫生神色變了變,下意識的就開口喊了一句。
護士趕緊的上手要去按住楚寧緒。
楚寧緒隨手拿了一旁的手術刀,對著面前的護士:「你們最好考慮清楚了,除非我死在手術台上,否則,只要我活著走出這個手術室,你們就死定了!你們真的要犯法?這可是要坐牢的!」
兩人表情有些猶豫,不敢上前。
楚寧緒握著手術刀,刀柄扎得她掌心都刺痛,她卻沒有絲毫要鬆開的意思。
等出了手術室,她才膝蓋一軟,不過她沒敢逗留,辨認了一下方向,不由有些錯愕,這裡確實是醫院的手術室,不過這間手術室兩年前就已經暫時的關閉了,沒想到溫寧還真的有點本事。
估計在醫院裡也有她的人暗中幫她。
楚寧緒臉色變了變,沒想到溫寧不僅僅想要得到薛應淮,還想要她的命。
【好險,差點楚寧緒的子宮就沒了!】
【薛應淮也太可惡了吧?他什麼都不了解清楚,就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他是想要害死楚寧緒啊!】
【還好楚寧緒夠強大,逃過一劫!】
楚寧緒聽著這些聲音,心直直的往下沉。
薛應淮居然那麼狠心待她?
不愛她就算了,還想要置她於死地嗎?
楚寧緒腹部一陣的絞痛,難受的很,臉色也蒼白。
她摸了一下口袋,沒找到手機,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
現在也只有先回去辦公室,再聯繫人來接她離開醫院了。
既然溫寧有心想要害她,怕是還有後手,她不能太過被動。
楚寧緒將手術刀收好,慢慢的扶著牆走到了電梯口,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手機就放在辦公桌上。
她稍稍的鬆了口氣,翻出了個號碼打了過去。
「寧寧,怎麼給我打電話?」那邊的聲音聽著很是驚訝,大概是沒有想到楚寧緒會在這個時候打給她。
「出了點事,你來一趟中心醫院接我,快一點。」楚寧緒沒有解釋太多。
以她跟徐子媛之間的默契,她一定會馬上趕過來的。
掛斷了電話以後,楚寧緒才緩緩地吐出一口氣,下意識的捂住了肚子。
徐子媛來的匆忙,頭髮做了一半,看著相當的炸裂。
看到楚寧緒那慘白的臉色,頓時嚇了一跳:「什麼鬼?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了?薛應淮呢?」
「先帶我離開醫院。」楚寧緒搖搖頭,沒多說。
徐子媛上去扶著她,靠近才聞到了那一股很重的血腥味,她的臉色變了變,不敢多問,趕緊的帶著楚寧緒離開醫院。
剛到一樓就看到扶著溫寧慢慢往外走的薛應淮,徐子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又看了看身邊的楚寧緒。
楚寧緒情緒很穩定,似乎早就知道了似的,沒有任何的反應。
徐子媛看到這裡哪還有什麼不懂的。
她黑著臉,扶著楚寧緒走了過去。
「楚醫生,那麼巧,你不要誤會應淮哥哥,他只是看我行動不方便,好心扶我一把,楚醫生應該不會那么小氣,這樣都要跟我一個傷患計較吧?」溫寧看向身後的楚寧緒,挑釁般的挑了挑眉。
薛應淮扶著她的手,下意識的收緊,表情也嚴肅了幾分。
楚寧緒臉色沒有絲毫的表情,冷淡的很,語氣輕飄飄的傳來:「溫小姐這話說的挺有意思,醫院也不是沒有輪椅,溫小姐一個未婚的姑娘,就那麼不知廉恥,非得要纏著個已婚男人搞得那麼曖昧嗎?」
「至於我介不介意,我這個人,一向潔癖嚴重,髒了的東西,自然是丟了便是。」
話到最後,她深深地看了薛應淮一眼,便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