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樂隊的編制終於初具規模。
然而,整個過程中白若空一直表現得有些反常。作為樂隊的領軍人物,她平日裡向來元氣十足、朝氣蓬勃,帶領大家勤懇排練。但自從開始修習那神秘樂章後,她的神態就越發地冷淡木然,似乎總是陷入了某種無法自拔的沉思之中。
就連葉宸這個她最親密的好友,也覺得她近來行為怪異,判若兩人。有幾次他想單獨找她聊聊,了解她的想法,但每每她都藉故支開,避而不見。
終於,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葉宸決定強行攔住她,一探究竟。那天排練結束後,大家三三兩兩地離開了,只剩下他和白若空在音樂室里整理樂器。
"若空,最近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葉宸主動開口問道,"你的狀態實在太不對勁了,好像總是魂不守舍的樣子。"
"沒什麼,就是最近比較累而已。"白若空低著頭,語氣很是敷衍。
"這可拉倒吧"葉宸上前拉住她的手,"你什麼時候對我還有什麼顧慮了?快說實話吧,到底哪裡讓你這麼煩惱?"
白若空嘆了口氣,正色道:"算了,反正也瞞不住你。事實上,自從開始修習那神秘樂章後,我就老是做一些奇怪的夢。"
"奇怪的夢?"葉宸一怔,"什麼夢啊?"
"總夢到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古老得就像一個遙遠而模糊的回聲。"白若空緩緩道來,"夢裡有金戈鐵馬、旌旗招展,還有那令人心悸肅然的古老面容。還有，之前媽媽的模糊樣貌...所有這一切,都讓我產生一種強烈的陌生感,卻又熟悉得仿佛與生俱來。"
葉宸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說的這些確實很奇怪,不過或許與我們在修習那神秘樂章有什麼關聯吧?畢竟那可是深不可測的,說不定會引發某些神奇的效應?"
"我也有這個猜想,可夢中仿佛隱藏著什麼驚天大秘密,讓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白若空神色凝重,"而且隨著對樂章理解越深,我做這種夢的次數也越來越頻繁了。有時甚至會夢見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畫面,那些模糊的面容好像就在窺視著我..."
"天哪,這麼重口味的夢景?"葉宸吃了一驚,"那可真夠駭人了。這難怪你最近的狀態會如此魂不守舍,我都能體會到你的煩惱了。"
白若空點了點頭,忽然語氣堅定起來:"就是因為這樣,我必須弄清楚這背後的緣由,否則我永遠也無法做回自己。"
"你的意思是...你想查清這份樂章的來歷?"葉宸若有所思。
"沒錯,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白若空眼神堅毅,"這個世界上的奧秘當然都藏在那看似平凡的表面之下。我曾聽老人家說,當初那份樂譜是出自某個已然湮沒的遙遠文明,如果我們能追根溯源、找到那古老文明的蛛絲馬跡,就一定能破解這背後的秘密了!"
"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葉宸點了點頭贊同道,"你想要怎麼著手查證呢?我可以給你幫忙的。"
"謝謝你啊宸哥,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支持我!"白若空笑著摟住了葉宸的肩膀,"咱們就先從雲澤老師那裡打探打探線索吧,看他又知道些什麼。不過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們還是要相當小心謹慎的,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我們的打算。畢竟人多嘴雜,說不定就會被那些不懷好意的傢伙盯上。"
"真是神神秘秘啊,好像一場冒險就要開始了。"葉宸壞笑著調侃道,"不過沒關係,有我在,你就儘管大膽去查吧!我一定會時刻注意你的安全,保護好你的。"
"知道就好,你就放一萬個心吧。"白若空感激地一笑,熱切的目光熠熠生輝,"找到真相一直就是我的夢想,現在終於要踏上這條不歸路了!我若空必將竭盡全力,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就這樣,白若空暗自燃起了一腔孤注一擲的決心,要徹底追查那份神秘樂章的根源所在。而葉宸雖然覺得她有些操之過急,卻也理解她內心的執著。於是兩人隨即就開始著手策划起來,準備暗地裡從雲澤、老人等人那裡打探有關線索。
然而,就在他們行動伊始時,卻聽說了一件驚人的消息。原來最近學校里發生了一連串離奇的案件,竟有學生們相繼遭到神秘襲擊,受傷入院!
而且,更令人不安的是,所有的受害人都正好就是白若空他們樂隊的成員。看樣子,他們顯然是已經成為了某種針對性襲擊的目標!
"這事實在太蹊蹺了,襲擊者到底是誰?目的又是什麼?"葉宸一臉憂慮,"難道就是因為我們對那份樂章的秘密過於好奇了?已經引起了某些反對勢力的重視?而他們的目標似乎就是要阻止我們繼續追查下去..."
"我也有這個擔心。"白若空緊蹙秀眉,"所以我們如今進行調查已經岌岌可危,事關重大。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你我就必須行事更加小心謹慎了。"
"那我們從哪裡著手呢?"葉宸不禁迷惑了。
"唔,先按兵不動吧。"白若空兩手一攤,"反正我現在也無從下手,不如暫時蟄伏起來。等有了合適的機會再行動,省的不小心打草驚蛇。"
"你說得有道理。"葉宸默然點頭,"不過你自己可得特別留個心眼,別被那些陰狠傢伙盯上了。畢竟顯然他們這一次是鎖定了我們這個目標,不知還會使出什麼陰招。"
"放心吧,我會小心翼翼的。"白若空倒吸了一口涼氣,"想不到竟會面臨這等險象環生的局面,但我必須穩住陣腳,一步步深挖根源,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
就這樣,時間一天天過去了。樂隊仍舊日復一日地排練,而白若空卻暗中繼續調查這份樂章的神秘淵源,企圖尋到突破口。
然而長期下來,她發現幾乎就無計可施:無論是詢問雲澤老師,還是向學校的圖書館尋找資料,都是一無所獲。看樣子關於那份樂章的古老傳承,似乎早已隨著歲月的洪流而湮沒無存了。
這讓一向好強的白若空極為鬱悶。為了打發時間、消除鬱鬱寡歡的情緒,她索性將大量精力都投入到了日常排練之中。
或許正是因為這種內心的矛盾,她的夢境也日益變得詭異起來。這天夜裡,她又做了一個荒謬可怕的夢。夢中她一身沾滿鮮血,身邊是斷壁殘垣、遍地狼藉,火光沖天,戰馬嘶鳴。而在那慘重的戰場當中,有一個渾身裹著黑色斗篷的身影在注視著她,雖然看不清面目,卻令人感到無端的恐懼壓迫感。
白若空惶然驚醒,渾身上下已是冷汗淋漓。她想起了自己一直以來追查古老秘密的種種艱難,到底是否值得如此執著?那背後會不會另有隱藏的驚天陰謀?
正當白若空煩惱萬分之時,隔天便傳來震驚校園的噩耗:雲澤老師竟在半夜被人殘忍殺害!而且作案手法兇殘無比,看樣子是遭到了針對性襲擊。
"怎麼會這樣?那雲澤老師平日裡向來為人溫文儒雅,誰會如此毫無緣由地傷害他?"葉宸一臉震驚。
白若空卻默默地搖了搖頭,眼中透出一股驚疑不定:"不,這事肯定另有陰謀。我猜八成還是和我們一直以來的調查扯上了關係..."
而就在警方對此案展開偵查的同時,白若空和葉宸驚訝地發現,在謀殺案的案發現場,居然發現了一小撮相當古老的譜紙碎片!
白若空探究地觀摩著那陳舊的紙質狀,眼神突然亮了起來。
"葉宸,你快看,這不就是當年那份神秘樂章的一個零散的殘篇嗎?"
白若空翻看著手中那撮陳舊的譜紙碎片,眉頭緊緊地鎖了起來。看樣子,這場謀殺案另有陰謀隱藏其中,而且與他們一直在追查的那份神秘樂章有著某種荒謬而不可思議的關聯。
"這實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葉宸一臉困惑,"先是有人對我們的樂隊成員紛紛下手,如今連尊敬的雲澤老師都遭到這等毒手,而且現場還留下了那樂章的蛛絲馬跡,莫非..."
"莫非這背後另有某種勢力在謀劃著名什麼!"白若空眼睛一亮,神色堅毅地打斷道,"我就知道那樂章並非等閒之作,顯然隱藏了一個驚天的陰謀在其中。現在看來,那股神秘力量似乎已經暗中行動了,並且將我們這些追查者給盯上了!"
"那我們該怎麼辦?"葉宸不免感到一陣無助,"連雲澤老師都已經遇害,我們這些外行無知的年輕人,豈不是更加如履薄冰了?"
"你放心,只要我們謹慎行事,就沒有什麼好怕的。"白若空語氣充滿了堅定,"反正現在一切已經暴露了,我們查下去也無所謂了。不如趁此良機,立刻順藤摸瓜,徹底揭開那陰謀的面紗才是上策!"
"可我們又該從何下手呢?"葉宸的神情顯得無比困擾。
"別著急,總會有線索引導我們前進的。"白若空搖了搖頭,隨後拍了懷裡的那撮舊譜紙,"比如說,我們就可以先從這個入手,看看能不能藉此追查到一些新的蛛絲馬跡。"
"你是說..."
"我是說也許我們還是去請教那些老前輩們吧。"白若空點點頭,神色堅定,"他們不少人早年都曾參與過這份樂章的排練,說不定能給我們一些新線索。"
於是兩人立刻著手行動起來。首先是通過各種途徑打探消息,希望能找到當年參與那樂章排練的其他成員。通過一番努力,白若空終於聯繫到了其中一人——已年近九旬的劉老先生。
他們在一處幽僻的老式庭院裡偶遇了這位耄耋老人。一見到手中的那撮譜紙碎片,劉老的眼睛便閃過一絲驚懼之色,顯然心有戚戚。
"當年那件事幾乎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錯誤..."老人蒼老的面容寫滿了滄桑和悔恨,"我們都被那神秘樂章所蠱惑,貪戀上了那種來自上古的異能,又一次次陷入了修習的泥淖...終至最後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發生那等駭人的慘案。"
"慘案?"白若空和葉宸面面相覷,顯然沒想到竟是這麼個驚世駭俗的遭遇。
"那可真是觸目驚心啊!"劉老長長嘆了口氣,"想當年我們排練到了一半,就被一股不明真相的阻攔者給襲擊了。對方顯然是覺得我們這般修習過於危險,力圖將我們一舉扼殺!於是便在某夜發起了突襲..."
"我猜,是不是很多前輩就是在那次事件中不幸身亡?"葉宸追憶著前因後果。
"不錯。"劉老瞥了一眼白若空,"你們如今必須當心了,所有與那樂章扯上關係的人,都註定要遭殃。否則就會像我們當年一樣,不得不暫時放下那門異能,否則禍患更甚。"
"這..."白若空皺了皺眉頭,顯然有些勉強無奈。眼看著幾個月來追查的所有線索都指向這裡,她又怎肯輕易放棄呢?況且雲澤老師的遭遇顯然另有陰謀隱藏其中,她更渴望能將事情真相徹底揭開。
"我明白老人家你說的一片好意,但我恐怕是不會罷休了。"白若空緩緩地說,"不去追究到底的話,我們可就永遠都無法擺脫那陰謀控制了。所以,我還是希望再向您打聽些詳情,看看能不能有所突破啊。"
劉老張大嘴巴看了她許久,似乎在難以相信她竟還如此死心眭目。
"嗯...也罷,你們年青人確實應當一往無前,方能揭開那層層的謎團。"劉老沉吟片刻,終於還是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就再多說些真情實話給你們吧。"
於是老人開始講述起了當年的前因後果。原來當初那份樂章只是被一個神秘的外來者帶到了他們中間,並且只向他們傳授了入門的奧義。
然而隨著他們對其中微言大義的逐步體會,卻漸漸被那份潛藏於其中的強大力量所蠱惑,個個都想努力繼續鑽研、以求掌控那門神秘的奧術。
就在這時,一支不知姓名的武裝力量伺機而動,旨在阻止他們繼續修習下去。於是雙方在一個夜晚爆發了激烈的衝突,導致大批年輕弟子死傷慘重。雲澤老師其實也是這次事件的重傷之一。
"我始終想不通,究竟是什麼勢力想要阻止我們呢?而那份樂章背後,又到底隱藏著怎樣一個驚天動地的秘密?!"劉老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們正是為了追查這個謎底,才不惜一切代價的。"白若空堅決地說,"所以老人家您還是把所知所見的都告訴我們吧,免得讓我們白白陷入險境中無所適從。"
劉老沉默了半晌,這才緩緩開口:
"好吧,那我就給你們一點更深的啟示了。但你們可一定要謹記:繼續追查下去必將陷入孤注一擲的道途,代價將會慘痛無比,最終要付出的也許不止是生命,而是靈魂的永世沉淪!所以我懇請你們三思而行..."
"聽您這麼一說,反倒勾起了我更大的興趣呢!"白若空挺直了身子,眼中燃燒著一股頑強不屈的決心,"不惜代價追查到底便是了!即便最後真的要葬送性命又如何,只要能徹底揭開那層層謎團,對我而言也都是值得的!"
看著面前這個勇猛剛烈的姑娘,劉老已不由得肅然起敬。他搖了搖頭,無奈地一笑,決定還是不再阻攔了。
"既然如此,我也只有全盤托出了。"老人深深吸了口氣,"當年那份樂章究竟是從何而來?你們且聽我緩緩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