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著這個從凶宅出來的滿身傷的人也愣住了,什麼話也沒說就注視著若靈。若靈有點忍不下去了,朝工頭招了招手,工頭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自己的恩人需要幫忙,馬上就飛奔過去,招呼著自己的工友把若靈送到醫院去了。
「右小腿骨折封了石膏,右手扭傷固定了,頭皮也破損縫了八針。」聽著醫生嘴裡吐出的話,若靈忙急切地問道「醫生啊,骨折之後我以後下雨天會不會發疼啊,右手會不會經常習慣性扭傷啊,我受傷的頭皮是不是再也長不出新頭髮了。哇,我不要當禿子啦。」說到最後已經是扯著頭髮發狂地叫起來了。
醫生一個眼神過去,若靈馬上就捂著嘴盯著醫生油亮的禿頭猛搖了搖頭,無辜的眼神告訴醫生我不是故意的啦,禿頭也很好看的。
被氣到的醫生還是很有職業道德的:「又不是七老八十的,骨折好了就好了,沒什麼後遺症。頭皮傷得也不是很深,養好了就會長出頭髮來的「打消若靈的顧慮,禿頭醫生就氣呼呼地走出了病房。
「呼,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從此就要當禿頭大嬸了。「若靈鬆了口氣躺在了病床上。剛才跟工頭推脫了許久,工頭才放棄為了報答若靈要給若靈付醫藥費的打算。還好自己早就知道今天會出事就帶了幾千塊放在身上防身,竟然還真用到了。
「愛麗絲,沾到怨念你怎麼會那麼虛弱啊,它全身都是怨念都可以輕而易舉把咱倆給撂倒。」若靈閒著沒事就找愛麗絲聊聊。
「拜託,我跟那怨靈的結構完全就不同嘛,人家可是好鬼啊,怎麼可以忍受怨念侵蝕啊。」愛麗絲呆在手鍊里不滿地嚷嚷。
「侵蝕?」若靈還真沒聽過靈體被怨念侵蝕這種事。
「哼,就知道你不懂。怎麼說呢,就是一個普通的靈體接受怨念的時候會產生排斥,就像我這樣會變得很虛弱,一旦完全被怨念侵蝕就會變成怨靈,變得很強悍。」
「哎,靈體間的事怎麼這麼麻煩啊。」若靈抱怨。
「切,人類還不是一樣,剛沾染上惡習的時候也有點排斥,慢慢變成壞蛋的時候就全身煞氣,強悍又嚇人。」
「說的也是,你這個比喻真恰當。」反正這個病房只有自己一個病人,怎麼說話都不會被當神經病。
「不過你現在要怎麼辦啊,回家還是住院?」愛麗絲想到比較實際的話題了。
「回家才好修養啊,而且醫院細菌好多啊,我不習慣。最主要的是住院可是很貴的啊,我得保護好我的棺材本。」說完若靈就深吸了幾口氣,大有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氣勢,戰戰兢兢地打了家裡的電話「那個啥,老媽。」
「哼,出去野了一整天了怎麼還不回來?」電話那頭的老媽估計又在八卦了。
若靈撓撓頭,心虛地說道「那個啊,老媽,我又被車撞了,現在在醫院,你能來接我嗎?」
電話那頭的老媽靜了一會兒又開口「醫藥費從你嫁妝里扣。」果然是老媽,雖然很想說自己的嫁妝早就因為燒紙紮跟拜神被扣完了,不過這個時候可不能惹火老媽。交代了病房的號碼就掛掉手機,整理一下就自己去走廊等著。
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若靈就看到工頭還沒走,揚著右手叫道「大叔,你怎麼還在醫院啊,有事嗎?」
聽到若靈喚他,工頭一屁股坐在若靈旁邊,氣囊囊道「還不是那房子原來的主人,就是那鬧事的鬼的父母找的麻煩。新買主堅持說他們隱瞞事實賣出凶宅,要求他們賠錢退房。他們就說要要告新買主誹謗,雙方爭執不下就打起來了。」
「哦,那誰受傷了啊?好可憐喲」若靈臉上一臉的心急,心裡卻想著最好是那對父母受重傷,因為在房子裡也聽到他們是怎麼說自己孩子的,雖然它是個變態沒錯,可是作為它的父母似乎也從不管它,完全不當它是自己的孩子,根本是禽獸父母。
「雙方都受傷了,新買主被砸破了頭,正在縫針,那對父母只是擦破皮,現在還喊著要新買主賠償呢。切,真******不要臉。」工頭罵罵咧咧的。
若靈跟他含糊了幾句,工頭就去看新買主了。若靈一個人打著歪主意,實在好想教訓他們啊。可是自己跟愛麗絲都受傷了,就算自己沒受傷,自己在醫院都登記身份證號碼了,被認出來就完蛋了。
正在苦惱的時候,愛麗絲也開始出主意了:「拜託,你要想做什麼壞事還需要親自動手?這種事找靈體幫忙就可以了,醫院很多啊。但是最好找比較久遠的那種,剛去世的沒什麼力量啊。」
「說的對啊。」若靈眼睛一亮,趕緊四處瞅瞅,本想用招魂鈴的,可是醫院的靈體不像大馬路上那些大都沒什麼意識的,醫院的靈體大多有迫切想做的事,現在自己可招呼不了那麼多個啊。
靠著牆壁挪啊挪的到處找著合適的目標,首選是不要那麼急切嘶吼著的靈魂,要久遠最好又木訥的。若靈瞄啊瞄的終於找到了。只見一個中年男子的靈體正毫無意識的晃蕩著,看起來早就忘記了自己停留在世的理由,可是據若靈的經驗看,它去世有好幾年了。
「就找它吧,現在它沒有意識很容易聽話的,等到你傷好再喚醒它幫它完成心愿。」愛麗絲也對這個目標很滿意。
手鍊對於沒有意識的靈魂是有命令作用的,這個也是若靈對路上的靈體多番實驗才知道的。於是若靈慢慢靠近著中年男子,然後輕輕扯過,附在它耳邊嘀咕了幾聲,男子呆呆的如牽線木偶般飄進了那對父母呆的病房。
果不其然,很快的,若靈就隱隱約約地聽見那間病房傳出「救命啊,有鬼」的求救聲,若靈偷笑了幾下,咳咳示意那個靈體可以了,嚇出神經病就不好了。
第三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