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鏘!」
眾目睽睽之下,方多病得手臂不受控制,將長劍重新歸於劍鞘之中。
「你……唔唔唔。」
方多病眼睛瞪圓,後續的話卻並未說出來,李蓮蓬用內力強行將他的嘴巴也給縫上了。
「呼……」
李蓮蓬長舒一口氣,臉上露出春風般和絢的笑容,朝著四周拱了拱手,朗聲道:
「在下愚弟,性情過於直率,當街拔劍,驚擾了各位,抱歉抱歉。」
說罷,上前一把攬住動也不能動的方多病肩膀,低聲在他耳邊說道:
「給我個面子,事後我會補償你。」
附近圍觀的江湖人,自然賣他這個面子,隨著李蓮蓬的話音落罷,人群也就散開了。
方才那一手他們許多人沒有看明白,可也知道,絕對不是那突然跳起來的天機山莊少主服軟。
應當是這揚州城最為神秘的年輕公子李蓮蓬,用了什麼了不得的手段。
傳言非虛,一些蠢蠢欲動的江湖人,按耐住了挑戰的衝動,隱入人群當中,尋找自己何時的對手去了。
江湖上莽夫不少,可大多人都是有點眼力見的,不知進退的都死了,不會有機會來參加這武林大會。
蘇小庸上前,似笑非笑的拍了拍李蓮蓬的肩膀,
「如何,萬眾矚目的感覺?」
說著,抬了抬光潔如玉的下巴,看向不遠處不願散去的幾位女俠。
李蓮蓬沒有去看那些大膽的女俠們,而是神色認真的看向蘇小庸,
「小庸,你要信我,若非方多病這臭小子喊那麼一嗓子,沒人會注意到我的。」
「呵呵。」
蘇小庸冷笑一聲,「下次出門,和阿飛一樣,帶個面罩!」
李蓮蓬重重點頭,「聽小庸你的。」
戴面罩是不可能戴面罩的。
他長了一張英俊的臉,可不就是要給人看的嘛。
戴上面罩又算怎麼回事?
他李蓮蓬行事坦蕩,問心無愧,為何見不得人?
當然,這些話是不能對正在吃味的老婆講的。
女孩子嘛,占有欲強一點,證明她足夠中意你,偷著樂就對了。
另外,蘇小庸的性子他也了解,無非是為了給被他制度的少年一個台階下罷了。
她才不會真的在乎那些江湖女俠們的注視,否則就不是如今這般了。
李蓮花在一旁看的有趣,見李蓮蓬看過來,連忙抬起袖子,遮掩了一下唇角。
李蓮蓬心中頓時頗為不爽。
不行,不能只有他被管著,李蓮花這麼逍遙自在,他可看不慣,必須也給他找個俠侶,讓他仔細品嘗一番兒女情長。
「那個誰,蓮花啊,你不要站著偷樂了,來給方大少爺疏通下經脈,我帶著他們去前面繼續看比賽。」
「阿兄放心交給我吧。」李蓮花上前,示意李蓮蓬他們可以離開了。
同行的幾人看著這一幕,臉上神色各異。
陳青萍不知從何時順手買來一隻燒雞,正在啃雞腿。
段洛抱著長劍,笑吟吟的看向動也不動的方少俠。
至於其他幾位女子,除了峨嵋山的一對兒師姐妹,包括株兒在內,蘇禪兒和祝書瑤,臉上皆露出揶揄的笑意。
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之中,李蓮蓬是主心骨,眾人已經習慣了。
蘇小庸作為李府上的女主人,平日裡幾乎很少管事,都是那個名叫青雀的女管家在管。
她只專注於江湖消息的歸納,整理,偶爾掏出一本小冊子,寫寫畫畫。
這是江湖包打聽的興致愛好,哪怕和李蓮蓬成婚了,也沒變。
蘇小庸立志,要向爺爺蘇文才一般,也弄個千人冊出來。
江湖上這麼多能人異士,青年才俊,若是水過無痕,不會在後來的江湖上留下點什麼,那將會多麼遺憾。
她要在這光陰之水裡,添加一點墨水,將每年江湖上發生的大事趣事,記錄下來。
編纂成冊,流傳下去。
李蓮蓬對此自然贊成,他甚至還專門高價請了幾個擅長寫話本編故事的落魄書生,幫助蘇小庸一起整理這些有關江湖俠客的事跡。
讓其具備可讀性,淵源流傳。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這江湖,又不只是打打殺殺,一切盪氣迴腸的故事,充滿正能量,應當讓其流傳下去,讓更多的人知道。
時光不可逆,死去的人不會復生。
江湖路遠,山高水長,江湖俠客如同那過江之鯽,代代出天驕。
你方唱罷我登台,如同明月與朝陽交接,應當有跡可循。
小庸做的這件事,從近處看,並無多大意義。
可從長遠的目光來看,這可是後輩天下江湖人能夠感受到那些先輩風采的唯一途徑啊。
若是只通過口述相傳,那最多過個兩三代人,那些曾經活躍在江湖上的大俠、豪俠、女俠們的英雄事跡,可就變了味了。
全然沒有記錄在冊,黃紙黑字,來的真實。
一場不大不小的風波,並未影響眾人的興致。
這是難得的一場江湖盛況,五湖四海的江湖人聚集在一起,抱團取暖,將天地都溫熱了不少。
習武之人,體陽如火,短時間內,大多都不懼嚴寒。
因此,擂台上那些切磋比試的江湖大俠們,幾乎都穿著薄衫,方便動手。
無論男女,若是不去看臉的話,身材那都是極好的。
四肢勻稱、充滿力量。
當然,也有少數人,體型要麼渾圓,要麼矮小瘦弱,這些人,都身懷旁門左道,同樣不容小覷。
敢來參加武林大會的人,最不濟也有一項拿手絕活。
幾人在李蓮蓬和蘇小庸的帶領下,漫無目的閒逛看熱鬧,突然,被前方一個擂台正在打鬥的兩人,吸引了過去。
……
與此同時。
金鴛盟總壇。
「尊上,這是奴家熬了七七四十九個時辰,方才熬成的藥膳,尊上你就嘗一口吧~」
角麗譙幾乎帶著撒嬌一般的語氣,對面前的男子哀求道。
笛飛聲盤膝坐在床榻之上,冷聲道:
「不必了,本盟主不喜喝湯。」
「奴家明明記得,尊上以前是喜歡的……」
「如今不喜歡了。」
角麗譙面露失望之色,只得將手裡的湯碗放在一旁的木桌上,看向正運功療傷的笛飛聲,紅唇輕咬,道:
「既然尊上不願意喝湯藥,不如讓奴家來服侍尊上……」
「滾!」笛飛聲忍無可忍,睜開赤紅的雙眼,冷冷的看向角麗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