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文靜的表哥

  國慶節放假，楊柳回了一趟老家。媽媽看到老兒子回來了，笑的合不攏嘴，哥哥姐姐也回家聚了一下，因為有秋收吃了飯就各自回家忙去了。因為文靜成熟的表現，以及面對各種事情時的從容不迫，讓楊柳感覺心慌，他忽然有了一種她和文靜應該不屬於同一個世界的人的感覺，兩個人的反差太大了。幫父母幹了兩天農活，楊柳返回學校。看到文靜的第一眼，楊柳呆住了，一襲抹胸紅色連衣裙，白色的高跟皮鞋，脖子上系成造型的絲巾，光彩照人的樣子哪裡還像一個學生啊。「我的天吶，你這是撿到金礦了，這得花多少錢吶。」楊柳瞠目而問。「老土了吧，這是廣州貨，我遠房的一個表哥帶回來送給我的。據表哥說，廣州遍地都能掙錢，表哥在廣州拼了三年，如今錢有了，這次回濱海是開著奧迪自駕行。他說了下次還會給我帶時髦的衣服鞋子。」文靜得意忘形滔滔不絕的說著。「文靜，你現在是學生，把學業搞好是最重要的事，何必為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影響前程呢？」楊柳擔憂的說。「人生短短几十年，不趁年輕吃吃穿穿到老了就來不及了，你看，你有個頭體型也好，要是穿上港版的衣服，簡直帥到不得了不得了的啦。」文靜眉飛色舞的說著，仿佛她就是這世界上最懂的時尚和享受的人了。

  楊柳，今晚我表哥在高級飯店請咱倆吃飯。你一定要好好捯飭一下，別給我丟份。晚上七點，X西餐廳一個油頭粉面青年手夾著古巴雪茄，但是沒有點著，翹著二郎腿，一口蹩腳的廣東話在和服務生點餐。楊柳和文靜到了後，男青年立刻滿面春風的站起來笑著說，「這位就是楊柳吧，經常聽表妹提起你，果然是一表人才。」男青年微笑著向楊柳伸出了手。

  楊柳禮貌地握了握對方的手，心中卻有些疑惑。他總覺得這個男青年有些過於油滑，而且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讓人不舒服的感覺。

  晚餐過程中，男青年一直在炫耀自己的財富和成就，並且對文靜表現出了過分親昵的舉動。楊柳看在眼裡，心裡很不是滋味。

  吃完飯後，男青年提議去 KTV 唱歌。楊柳本想拒絕，但看到文靜興奮的樣子，只好答應了下來。

  在 KTV 里，男青年點了很多酒，不停地勸楊柳喝酒。楊柳推辭不過，喝了幾杯後便覺得有些頭暈。他藉口去洗手間，想清醒一下。楊柳在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稍微清醒了一些。他回到包房，發現文靜和男青年正在合唱一首情歌，兩人的身體貼得很近。楊柳心中湧起一股無名火，他走過去拉起文靜，「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急什麼嘛，再玩一會兒。」文靜不悅地說道。

  「我有點不舒服，我們回去吧。」楊柳強壓住怒火，他不想在這裡和文靜吵架。

  「好吧，那我們走吧。」文靜看出了楊柳的臉色不好，便跟著楊柳走出了 KTV。

  回學校的路上，楊柳終於忍不住質問文靜，「你和那個男的是什麼關係？他為什麼對你那麼親熱？」

  「哎呀，你想多了啦。他只是我表哥而已，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文靜解釋道。

  「就算是表哥，也應該有分寸吧。他那樣對你，讓我怎麼想？」楊柳依然心存疑慮。

  「你別這么小心眼好不好？我們只是一起唱個歌，又沒做什麼別的事情。」文靜有些生氣了。

  「我不是小心眼，我只是在乎你。我覺得他對你不懷好意，你以後還是離他遠點比較好。」楊柳認真地說道。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文靜敷衍地回答道，她顯然沒有把楊柳的話放在心上。楊柳無奈地嘆了口氣，他覺得自己和文靜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大班長，10月份的飯票和補貼應該領了。」生活委員大霞對楊柳說。接著大霞神秘的湊近楊柳說:」班長，文靜出事了，她夜晚將一個男的帶進女生宿舍留宿，說是她的一個表哥，兩個人擠在一張床上睡覺，把同宿舍的同學都嚇跑了，有同學舉報到保衛處，兩個人巫山雲雨時被保衛處給抓了個正著，經調查那個男的販賣吸食毒品，文靜卻視而不見，而且還幫著那男的拉人賣毒品，這事要是坐實了，估計文靜不僅被開除學籍，而且要坐牢。大家都知道你和文靜的關係，我這是小道消息，給你提個醒。」聽完這些話，楊柳頭嗡的一下，蹲坐在宿舍樓前的台階上，不知過了多久，他沖向文靜的宿舍，人已經幾天沒回來了，委屈的淚水再也止不住了，從這個陽光的大男孩眼裡涌了出來。

  第二天上午，學校公告欄貼出一張醒目的告示:文靜因為生活作風和違法行為被開除學籍，刑事處理將由司法機關根據事實處置。這次，楊柳沒哭，他只是痛心，一個本該清純的花季少女，不應該因為自己沒錢為了一時的享受選擇背叛，選擇犯罪，生命中最純潔的愛被物慾享受徹底擊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