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初見再見

  距離畢業的時間越來越近了，別離的笙簫讓一些同學都產生了傷感的情緒。張慧拿著一個精緻的筆記本走到楊柳身邊，讓楊柳這畢業留言。同學將近四年，楊柳對張慧的印象還停留在入學時的感受，一直沒有什麼接觸，印象最深的就是新生入學聯歡會後張慧評價同學們節目那個尷尬的場景。「哎，大霞，你覺得這次聯誼會哪個節目最差呀？」張慧問。「我光說話了，沒認真看，說不好。」大霞說。「我覺得吧，就是那個什麼印尼舞蹈，太差勁了，要內涵沒內涵，要美感沒美感，真不知道設計這舞蹈的人怎麼想的……」張慧說。這時，大霞一個勁的用眼神暗示張慧，張慧卻沒有領會。張慧接著說道：「還有那個詩朗誦，也不怎麼樣，一點感情都沒有。」大霞趕緊岔開話題，聊起了別的事情。這時，教文學理論的郭教授笑著走過來，「在聊什麼呢？」郭教授說。大霞急忙打岔說，「郭教授我們在瞎聊，沒有什么正詞。」因為大霞從其他同學那得知這個舞蹈是郭教授編的，郭教授是印尼華僑，所以對印尼的民族舞蹈有一些理解，所以給他們班的女生編了一個群舞，意在體現勞動的快樂。而張慧評價那舞蹈的時候恰巧郭教授正聽見，大霞接著說:「郭教授您編的這個舞蹈太好了，一群女孩子愉快的勞動，恣情的嘻戲，把少女的天真爛漫表現的淋漓盡致。」其實，大霞也就是聽二班的同學那麼一說，順杆爬瞎說一通，給張慧一個反應的時間。

  張慧一聽是教授編的舞蹈，不好意思的用兩個小胖手捂住肉墩墩的臉，不好意思的說:「郭教授其實我沒看懂，聽大霞一解釋還真是有了更正確的認知，的確是一支好的舞蹈，我還記得裡面幾個片段呢，我給您跳跳。」說完，自己嘴裡打著節拍扭動著矮而肥碩的身體跳起來，大霞看著張慧的舞蹈極力的憋著怕自己笑出聲來，臉都憋的通紅。「你還別說，張慧跳的還蠻是那回事的，不錯不錯！」郭教授操著南洋語調說道，一場評價危機化解了。

  楊柳在旁邊聽著感覺很尷尬，她覺得張慧說得太直白了，理工男常常會這樣，也難怪張慧是開學後從物理系轉到中文系的，也因此張慧成了唯一一個中文系學生住在物理系宿舍的人。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張慧給楊柳的印象就是胖的離譜而且直性。此後除了上課時偶爾瞥見，就再也沒有近距離接觸過。

  後來張慧的成績突飛猛進甚至超過了楊柳，這時楊柳才再次注意到張慧，原來150多斤的大胖身子如今最多也就是90多斤。真是要才有才要身條有身條啊。雖然張慧個子矮，但是喜歡打排球，因為她高中的母校是排球傳統校，臨近畢業所有的事情基本完成就剩下閒聊運動了，楊柳個子高也就成了打排球的女孩子們爭相邀請的對象了，打球的間隙，張慧和楊柳說起她的過往。其實，自己從前身材和現在差不多，只是高二時得了一場重病，需要長時間大量服用激素類藥物才使她的體重猛增，但為了治病再增也得吃呀。不然她可能會考上更好的大學，天意弄人，然後張慧鬼笑著說:「楊柳現在你老婆沒在近前，你說實話，如果大一的時候我學習和身材都像現在這樣，你會不會追求我呀，我覺得你應該是我盤子裡的菜。人生其實就是無數次的際遇，碰見了也許緣分就有了，只是我和你起初的遇見是上天的捉弄，把一個非我的我呈現在你的眼前，於是非我和真你便擦肩而過。」

  聽了張慧的話，楊柳的臉一下子紅了，心想:「怎麼現在的女孩子都這麼直白，又那麼理性呢？」尷尬的說:「大美女，別拿我開涮了，遇見不管有沒有結果都是人生美好的經歷，喜歡不一定非要占有，讓自己變成夜空中一顆閃亮的小米星陪他喜看他憂，我感覺也是一件開心的事，因為這種陪伴超越了時空更超越了世俗，是不是很美？」

  「哎呦喂，我的大詩人，你這是柏拉圖之戀吶，但是我只想在我塵世中去感受那平凡的喜怒哀樂，依著自己喜歡的人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和自己愛的人洗衣做飯養兒育女……」張慧連珠炮般的說。

  楊柳笑著說:「假如上天再給我五百年，我一定分給張慧一百年，陪她做完今天所說的一切。」真討厭，不苟言笑的楊柳也開始變得不正經了。」是呀，時間在變，行走於時間經緯中的每個人都在變化，但願每個人都向著渴望已久的方向變化。

  回到現實，楊柳終於想好給張慧的畢業寄語了。「初見你是蒙塵的璞玉，生活對你的刁難，激活你重回強大的基因。歲月的風雨把你洗禮，溫潤窈窕你如昨。再見，你是天際的米星，總會有一顆星辰，在遙遠的光年注視你流年的日月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