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落下的聚光燈,刺激了五人的眼睛,下意識地抬手遮擋。
接著,一張圓桌,和五張桌子出現在眼前。
在對面的黑暗裡,一個身材十分消瘦,光著上半身的男子出現。
他看著最多三十多歲,卻滿頭白髮,裸露的上半身,骨架突出皮囊,不見任何脂肪支撐身體。
這是一種誇張病態的瘦。
仿佛一陣風都能吹倒,又或許下一秒,摔一跤都能結束自己的生命。
男子皮膚黝黑,表情透著一種說不出的虛弱,眼神卻莫名地有神。
他看著楚白五人,笑容帶著幾分森然:「坐吧,賭局馬上就開始。」
男子雖然虛弱的隨意一腳撂倒就能爬不起身,但似有似無地散發一種讓人不安的氣場。
五人跟著坐下來。
接著,他們才看到圓桌的中心擺放著一副牌。
看背面,不像是撲克牌。
「賭局是什麼?」有人主動地問了。
楚白眼睛微閃。
15號賭場贏場的籌碼幣可不低,高達400點!
這已經是二樓獎勵最高的賭場,也變相說明了,難度是最大的。
難度最大,那麼公平性對於玩家來說也是最不利的。
「賭局很簡單,抽牌遊戲。」
消瘦男子很自然地坐下來了。
「我們輪流抽牌,在這副牌里,有兩種牌,一種是「跳過一輪」的好牌,一種是「接受懲罰」的壞牌。」
「開牌後,倘若是壞牌,我們需要無條件遵守壞牌上面的懲罰。」
「如果你們之中,有人能逼到我主動投降的話,那麼就算你們贏了!」
消瘦男子淡淡說道,面骨凸顯的一張臉,看不出什麼表情。
「這具備公
平性?」
「比如牌是否做過手腳,你可能知道牌的順序什麼的……」
「簡單地說,我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出老千?」京劇面具的男子開口,問題很直接。
消瘦男子打了個響指,接著一塊虛擬面板出現空中,楚白幾人看去。
「這上面是撒旦賭場對15號賭場的公平審核,場中一旦出現老千行為,就是破壞規則。」
「所以,你們完全可以放心這種情況發生。」
幾人認真查看虛擬面板,發現這還真是撒旦賭場針對15號賭場的規則。
副本規則的可信度必然是很高的,就連莊主一旦違規,也當場遭受懲罰制裁,甚至抹除替換,這種情況也出現過好幾次。
看到這個,幾人才放心下來。
牌沒問題的話。
那這場賭局,就只剩下兩個因素,可以決定誰贏的優勢更大了。
一是運氣。
二是意識。
雖然不知道具體的處罰是什麼,但無論是肉體物理上,還是大腦精神上的傷害,都考驗著誰的意志力更好。
「還有一點可以放心,無論在賭局過程中,遭受了什麼樣的懲罰,損害到什麼程度,當賭局結束後,離開小黑屋後,都能完全恢復。」
消瘦男子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甚至帶著幾分慵懶,就像是一個無情地讀詞機器。
幾人打量著消瘦男子。
這病懨懨的身體,和腎虛一樣的狀態,怎麼看都沒有任何優勢。
但是,誰心裡都清楚,15號賭場作為獎勵最高的賭場,
越是這種贏面最大的局勢,越存在有,潛在里看不見的難度。
「那麼,五位可以開始了嗎?」消瘦男子淡淡問道。
「開始吧。」
五人一個個點頭。
楚白盯著那副牌,心裡猜想壞牌所謂的懲罰,也在想,自己遭受懲罰時,人格鬼又會怎麼做?
第一輪正式開始。
莊主先抽牌,接著依次到楚白五人。
楚白兩指捏著牌,它的背面是個小丑,突然成血色。
深吸一口氣,將正面擺在眼前。
楚白眼睛一閃。
上面顯示「跳過一輪。」
好牌麼。
運氣還不錯。
楚白看在另外四人,他們的表情各有不同的變化。
「開牌吧。」
楚白率先開牌,畢竟好牌沒必要遮遮掩掩的。
接著輪到兔子面具玩家,他的牌也是好牌。
猴子面具玩家開牌,也是好牌。
最後,玩家五張牌全部開完,只有一張壞牌。
只有那京劇面具玩家開到了壞牌。
他的眼睛明顯地陰沉下來。
「艹!真這麼倒霉?」
楚白四人看著壞牌的懲罰——斷一根手指!
斷指。
不算什麼嚴重懲罰。
畢竟結束賭局後,還能恢復,而且沒一根手指,作為覺醒的人,很多都能承受。
楚白心想著,耳邊突然就聽到了哧啦一聲。
扭頭就看到,京劇面具男的中指突然炸裂,血漿飛濺。
他疼的抽動一下,但一聲不吭,聲音甚至帶著幾分
譏諷:「無傷大雅。」
「就跟磕碰了一下。」
楚白看著莊主,說道:「莊主,你的牌還沒開呢。」
莊主很隨意地翻了牌。
幾人眼神一動。
因為這是張壞牌。
並且懲罰還不輕——懲罰需要取下一顆眼球!
「呵,這下我相信了,這牌確實沒有被動手腳,也相信你沒出老千。」
京劇面具男笑著出聲,他接受了懲罰,但有了對比,舒服平衡了許多。
莊主想說什麼,突然右邊眼球毫無徵兆地就炸開了。
血漿從眼眶內噴涌,一顆破裂嚴重的眼球,掉在了桌子上。
莊主捂著右眼,鮮血滾滾從手指縫隙間流淌,臉龐劇烈地抖動。
嘴裡發出痛楚的叫聲,呼吸都變地急促。
「真疼啊,我怎麼就第一輪就這麼背了?」
楚白看著莊主,沒有幸災樂禍,反而心底泛起一些疑惑。
「作為15號的莊主,只是一顆眼球爆裂,就出現這樣誇張的反應。」
「如果真是這樣,他哪來的自信敢玩這種互相自殘的開牌遊戲?」
「還是該說,這傢伙的表演太逼真?」
只是這種表演目的是什麼,是想讓他們放鬆警惕?怎麼看都有種譁眾取寵的感覺。
另外四人也沒有傻到,嘲笑譏諷對方,同樣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莊主額頭滲出冷汗,他強忍著右眼球的疼痛,對楚白五人繼續開口:「那麼,開始第二輪吧。」
聲音帶著明顯地顫抖。
五人各自心存疑慮,紛紛抽取了自己的牌。
楚白取了牌,當開在自己眼前時,面色微微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