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資真好的曹公公
北鎮撫司議事廳。
裡面有兩人坐在華貴的椅子上，兩人眉宇緊鎖寫滿憂心之事，其中一人身穿紅黃飛魚服的中年男子，此人正是柳石義，而另一人是北鎮撫司鎮撫使。
「啟稟兩位大人，孟千戶他沒事，他現在剛回北鎮撫司！」一個總旗快速跑入稟告。
柳石義聞言一掃臉上陰鬱之色，露出喜色，連忙說道：「帶他進來。」
孟璟可是他手下猛將，也是他一手從小提攜的心腹，他發自內心關心孟璟安危。
綁著不少繃帶的孟璟走入議事廳內，便瞧見大廳深處兩個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年齡幾乎都是四十左右，兩人他都認識。
孟璟朝著柳石義拱手微拜說道：「卑職拜見柳大人！」
柳石義掃視了孟璟全身上下裹住的繃帶，於是說道：「孟千戶無大礙吧？昨晚得知你被賊人刺殺，本官一夜未眠，時刻為你擔心！」
「多謝大人關愛，得大人洪福，僥倖脫險，但昨夜有傷在身便在醫館縫合傷口，所以未能及時趕回北鎮撫司。」孟璟躬身說道。
「無妨就好其餘皆是小事，你先入座把昨夜之事細細說一遍，本官定要將這群藐視王法的賊子揪出來！」柳石義沉聲說道。
刺殺他心腹，簡直是不把他這位指揮使放在眼裡。
於是孟璟將昨晚之事詳細說了一遍，昨日數十刺客圍殺，孟璟竟能衝出重圍逃出生天。衙門內不少錦衣衛對孟璟刮目相看，雖然孟璟官途一路高歌，晉升迅速讓不少人心生妒忌，但平心而論單憑其武功造詣足以讓許多人生出敬意。
在座許多人捫心自問，面對三十餘人有計劃的埋伏刺殺，他們沒人能逃出生天，更不用說還有一個和孟璟武功不相上下的刺客。
「能識出刺客們的身份嗎？」柳石義沉聲問道。
孟璟搖頭，但他知道是護龍山莊所組織的刺殺，因為金手指已經給出任務提示，至於施展東瀛劍術的刺客是否是段天涯，說實話孟璟也不好肯定。
……
「伱猜測是護龍山莊？」柳石義聞言臉色不好，若是其他人倒還好但是護龍山莊，他壓根動不了，誰叫當今皇叔得天下民意。
「是否是護龍山莊，卑職並不是很肯定。」
柳石義淡然點頭，隨後問道：「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事，你要如實回答！」
孟璟見柳石義面色凝重，暗自深吸一口氣，說道：「卑職定不敢有任何隱瞞。」
「昨日我與曹都督夜談政事，中途聽說你被刺殺，本想派人前去相救，但飛鷹檔頭主動請纓……而如今飛鷹的屍體在一處小巷內找到，你可知曉他是怎麼死的？」柳石義語氣沉重。
孟璟神情凝滯，隨即眼眸浮出疑惑，看向柳石義有些莫名反問：「飛鷹二檔頭死了？這怎麼可能！」
語氣相當震驚，孟璟也不好為自己演技評價，因為他沒演過戲。
柳石義凝視孟璟神色變化，一時也不能察覺其言語真假，隨後說道：「昨夜錦衣衛以及城衛軍在東陽街巷發現飛鷹屍體，其傷口完全被破壞，兇手定是怕被他人知曉他是用何種武器殺死飛鷹的。」
「先是刺殺錦衣衛千戶，又是死了東廠檔頭，哼！」柳石義冷聲說著，說話之時不經意會看向孟璟。
但孟璟依舊在震驚，眼神不敢置信，似乎還在消化著柳石義帶來的消息。
「如今曹督主震怒，我此刻擔憂的是飛鷹的死會不會與你有關。」柳石義嘆息說道。
「柳大人，飛鷹二檔頭絕不是卑職殺的，他從東瀛刺客手上救了卑職，卑職怎會恩將仇報？忘恩負義？」孟璟誠懇地說道：「柳大人你應該相信我為人啊！」
柳石義聞言嘴角抽搐，連忙問道：「他救了你？」
孟璟剛想說話時，外面傳進一道尖細稍微帶著磁性的聲音。
「飛鷹去救孟千戶，沒想他卻一去不復返，今早卻只是一具屍體運回東廠，而孟千戶跟沒事人一樣，嘖嘖！」
衙門內不少錦衣衛身子一震，這陰陽怪氣的聲音再熟悉不過了，來者正是東廠督主曹正淳，一個權傾天下的大太監，一個能申請進入天下第一莊的人才——天下第一太監。
柳石義神情稍有僵硬，旋即帶領諸多錦衣衛走到議事廳外，瞧見站在兩隊黑衣箭衛與一些太監之前的曹正淳，柳石義喊道：「見過曹督主！」
「柳大人客氣！」
曹正淳一身蟒袍，頭系高帽，兩鬢髮絲斑白，面容與嘴唇稍帶紅潤，雖是位高權重，但他眼神卻是淡若如水，平易近人，充滿溫潤。
「今日本督不請自來，望柳大人見諒。」曹正淳笑著與柳石義說道。
某些人臉上雖笑，但心中卻不是笑。
孟璟暗暗瞧了曹正淳一眼，便立刻縮回目光。
自己偷襲擊殺飛鷹是他專門選擇的一處偏僻小巷中，除非當時有目擊者，不然沒人知道是他所殺。
但他此刻有些坐立不安，擔心有目擊證人。
就算是仵作檢驗傷口也難以得知是何種武器所致，因為他將繡春刀貫穿飛鷹心臟時還扭轉數周，留下的傷口與繡春刀傷口大不相同，更況且最後他一拳亦將飛鷹胸膛砸的凹陷，更是無法辨認。
看來飛鷹這個二檔頭，在曹正淳心目中也是極為重要的。
也是，東廠檔頭雖然官銜品級不高，但能夠排入三大檔頭之內的幾乎全是廠督心腹。
所以這是也朱無視得知飛鷹死亡後為何大怒的原因，飛鷹可是他能夠獲取東廠情報與曹正淳真正所思所想的人，也是能在關鍵時刻傳遞錯誤情報的奸細，更是能成為反敗為勝的關鍵人。
「孟千戶，本督問你。」曹正淳眯著眼，注視著孟璟道。
「督主有問，孟璟必答！」
曹正淳審視孟璟上下，隨後說道：「剛剛本督主在外頭，聽你說飛鷹救了你。」
「是的！」
曹正淳聽完後神色淡然，隨後說道：「既然飛鷹救了你，那為什麼你平安無事，飛鷹卻死在外頭？難道中途出現了什麼變故不成？孟千戶你能否給本督一個合理的解釋？」
突然一股龐大而凝實的內力撲面而來，壓得議事廳外的花草樹木搖搖晃動，衙內不少錦衣衛皆是被震退，這股磅礴的內力造成的威壓使得所有人心神震盪。
唔！
曹正淳好強的內功修為，不愧專修天罡童子功五十載，好純粹的陽剛內力。
曹正淳武功在天下第一電視劇中武功名列前茅，除去朱無視與古三通，曹正淳恐怕可以穩坐第一。
想著想著，孟璟突然想岔了，心中感嘆著曹正淳天資真好，既要處理東廠繁多事務又要忙著修煉天罡童子功，一般人只能擇其一，要麼專心致志處理事務，要麼潛心修煉內功。
畢竟不是人人都和朱無視擁有吸功大法，內力不夠就找人吸一吸。
這股鋪天蓋地的內力壓力首當其衝的便是孟璟，但孟璟也是武功不弱之輩，面對曹正淳如此磅礴的氣勢，也只是讓孟璟略感不適，隨即昂首抬胸說道：「督主內力之深厚，卑職萬分佩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