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蓉訕訕地跟著走過去,坐在一邊兒,心裡咂摸了下,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小趙曦看栗蓉在旁邊不說話,邁著小短腿過來「媽媽,一起玩兒呀。」
栗蓉偷瞥了眼趙青松,那男人看都不看她,栗蓉對女兒笑笑「你爸爸生氣呢。」
小趙曦轉著圓滾滾的腦袋,在栗蓉和趙青松之間晃來晃去,有些不解,但好像想起來前不久趙青松說的話,她說「爸爸說媽媽不聽話,所以爸爸生氣?」
栗蓉挑眉,不知道對誰說「媽媽沒有。」
她推了推小趙曦往前「去哄哄你爸爸。」
趙青松終於抬眼看了下栗蓉,卻沒說什麼。
栗蓉難得有些無措,趙母正好要去菜市場買菜,栗蓉想著她要不做點趙青松愛吃的菜哄他吧?
這男人發起脾氣來不說話的,讓人有些沒底,她叫住趙母「娘,我和你一起去買菜。」
工作室的事情特別多,別說做飯了,就連去菜市場,栗蓉都有大半年沒去過了。
這會兒跟著去,趙母有些稀奇地問她「你跟老二怎麼了?」
栗蓉正為這件事兒發愁呢,有心想和趙母討教,畢竟知子莫如母嘛。
可她一時間也不知道從何說起,總不能把自己遇到危險的事情告訴趙母吧?
要是趙母知道了,肯定也免不了一番說教她。
栗蓉手裡抓著一把芹菜,跟趙母說「瞞了他點事兒,後來給他知道了,生氣呢。」
「瞞了啥事兒?」夫妻倆的事兒,趙母他們很少插手,可要他們看著小夫妻鬧彆扭完全無動於衷也不大可能。
更何況夫妻倆鬧點變扭都是尋常事兒。
只不過栗蓉和趙青松十多年很少冷臉相對,突然這麼一鬧,趙母也跟著上火,她在首都住了那麼多年,聽別人的家長里短,有些夫妻不和,離婚分居都有。
趙青松現在生意越做越大,栗蓉也是大忙人,夫妻倆經常天不亮出門,天黑了才回家,要是因為一些矛盾造成讓人無法挽回的後果,那可不行。
趙母觀察了會兒栗蓉的臉色,兒媳婦沒有嫌棄自己兒子的樣子,她先是指責了趙青松一通「老二性子粗慣了,有些時候就是不如咱們女人細膩,有什麼事情好好聊聊,要是他還有點什麼不滿意,娘幫你罵他!」
在首都住了那麼多年,趙母和趙父住得比鄉下大好幾倍的房子,除了做飯就是看孫子,算是享樂天倫了。
後來栗蓉買了新的屋子,還讓趙母幫忙收租,平常是栗蓉對她也好,趙母覺得,趙青松肯定找不到比栗蓉更好的對象了,要是把人弄跑了,都沒地兒哭去!
心裡暗罵趙青松混小子,打算回去好好說道說道他。
至於後來趙母有沒有去說趙青松,栗蓉不知道,倒是聽了趙母的話,栗蓉心思瞬間就開暢了,她和趙青松是夫妻,有什麼不能好好說的?
自己男人嘛,怎麼哄都不丟面兒的。
大不了等把男人哄回來之後,栗蓉再生氣讓他哄就行了唄。
晚上做了好幾個趙青松喜歡吃的菜,沒見趙青松臉色有緩和。
栗蓉雖然清楚這次有些難哄,看男人軟硬不吃,忍不住嘆了口氣,晚上特意拿出了真絲吊帶睡衣,想著上個美人計,拿人手短,趙青松總不好再冷著臉兒了吧?
栗蓉洗完澡回屋換了衣服,等到八九點,都沒見趙青松回屋,她在外面披了件中規中矩的長外套,出去看了看,趙青松那男人一聲兒招呼不打,跟自己兒子睡一屋去。
栗蓉這些真有些生氣了,臭男人,真是一點兒機會都不給!
趙青松看栗蓉洗了澡沒在客廳看電視,回了屋裡,他真猜不到栗蓉在想什麼嗎?
他就是故意的,同時也是因為清楚自己很容易心軟,他這次是打定了主意讓栗蓉長記性,咬著牙跑去跟親兒子睡一屋了。
他也想摟著香香軟軟的媳婦兒入睡啊,安安那小子十一二歲,晚上還會踹被子,煩得很,但是趙青松得忍住,小不忍則亂大謀,堅決不能讓栗蓉各種計謀得逞。
趙青松這彆扭的性子,也不知道到底是「懲罰」栗蓉還是懲罰自己。
栗蓉一晚上沒睡好,第二天起來吃了早飯就出門,趙青松同樣一夜沒睡,他自己想通了,等今天栗蓉再哄哄他,他再意思意思說幾句就回屋睡去。
趙青松起來沒見著栗蓉,問了趙母才知道,栗蓉已經吃了飯去工作室了。
趙母看趙青松從安安屋裡出來,這才覺得兩人之間的矛盾肯定很大,都鬧到分房睡了!
從栗蓉那裡沒問出來答案,今天趙母忍不住又問了便趙青松「你們這是咋了?是不是你惹小蓉生氣了?」
「不是,」趙青松不欲多說,「娘,這事兒你別管。晚上就好了。」
富遠拍下了那塊地,廢了不少功夫,要去辦手續,趙青松安排好了中和的事兒,驅車趕去富遠。
富遠租了套兩層的辦公室,裝修還挺豪華的。
趙青松到的時候,何財山已經在那裡了。
何財山滿臉紅光,看到趙青松微繃的臉,有些納悶兒「趙老弟,咱們地不是拍到手了嘛?怎麼苦著一張臉?」
趙青松搖頭「別說了。先說地皮的事情吧。」
商場得意,那就是情場失意了,何財山稀奇地看著趙青松「跟你家那口子鬧矛盾了?」
趙青松沒說話,何財山知道自己猜中了,眯眼「那件事兒你還沒解決啊?」
三十好幾的商人了,何財山怎麼說都不可能讓自己吃虧,又有港商的特性,肯不會讓自己吃虧。
與其跟黃勝男置氣,還不如假裝生氣,借著事情發作,把往常得不到的福利討個遍。
但是看趙青松的樣子,好像解決方法跟他不一樣?
老天啊,這老弟怎麼想的?
若是合作對象,何財山不會那麼八婆,現在兩人的老婆可是至交好友,他當然洗完趙青松和他女人好,要是不好,到時候牽連他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