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挨餓的工人

  「說起來，那個高手走之前好像用過什麼招式，他一邊用的時候一邊說什麼獸音，然後變出了一柄槍，你們誰有頭緒嗎？」之前那個視角盧克確實沒看見。

  在蘇庭筠耳里獸音可謂是更奇怪的單詞，政府文件里好像見過類似的類型，使用的是大諸方言……但這是兩個標準的通用語單詞拼起來的，野獸和聲音。

  「我覺得回頭可以再打聽一下，至於現在，我想也許該按原計劃去軌道工人委員會問問之前想問的事情。」見沒人說話盧克繼續道。

  「有道理。」蘇庭筠的耳朵抖動了一下。「需要小女子去找我的上司打聽打聽嗎？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或許會讓他的態度有所轉變。」

  「那再好不過了。」盧克看向康，後者這一次也領會了意思，是讓他跟著去。

  「等等，我也一起。」謝爾蓋也不好跟著蘇庭筠上樓，蹭的也是康的房間。

  接下來三人按著昨天的路走，還沒到地方就發現人潮擁擠，聲音也很吵，有點要暴動的架勢。

  「工作，我們需要工作！」人群裡面有個帶頭的。

  「發工錢，吃不飽飯了。」立刻有人附和。

  門口的幾個看起來也是工人的委員會成員一臉為難，二樓窗戶從這個角度能看見一個滿臉陰翳的人正在查看一份文件。

  「你們也是工人，做自己的主！」有人大聲勸說門口的人加入他們。

  「可這裡也沒錢呀，大傢伙這樣也什麼都拿不到。」其中一個漢子頗為無耐的樣子。

  盧克看向康。「要不看看你能不能開個路讓我們先進去跟裡面的負責人聊聊？如果等下這裡出了什麼事，就不知道這裡什麼時候開門了。」

  謝爾蓋也覺得比起外國人和自己，聖族出面更容易過去。

  「大家，只是堵在這裡是不會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的，我們進去或許就能解決。」森兔人絞盡腦汁發揮盧克跟自己灌輸的說話方式。

  「太好了，是聖族！」

  「大家讓一讓！」

  「聖族來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謝爾蓋說完，三人這對組合被工人們議論紛紛，但好歹沒有那麼濃的火藥味了。

  盧克一臉黑線地趕忙跟進去了，不然再聽下去他感覺心臟都不好了，本來就沒必要攬下這個職責，但都已經這樣了只能想辦法。

  幾個人要是都不放進去就更不像話，唯唯諾諾的守門委員會成員給開了門，有一個跟進來引路。

  盧克一邊打量這裡一邊跟著走，不過這裡的裝潢就很一般。很快就到了二樓，過程中委員會成員解釋了一下：「有些工人不是本地人，是上次跟著車來輪休的，也很多人都是靠著今天的工錢吃今天的飯。德高望重的工人領袖們已經開了好幾次會，但是真的沒有多餘的資金了。」

  「上次是什麼時候？」盧克可不指望身邊的兩個人能幫忙問出什麼準確的情報。

  「一周前。」隨後得到了更詳細的情報——軌道工人委員會不是官方組織，只是把委託人或者官方的錢拿到手發給工人，資金都有明細。委員會只抽委託人極少的錢用於維持委員會的開支，沒有拿過工人的一分錢。

  接下來他帶三人見到了那個指導員。「這個節骨眼上有聖族前來，不知道幾位想知道些什麼。」

  「是這樣的，用來驅趕魔獸的無反魔力晶核失竊了，我正在調查此事。」康說出了公式化內容。

  「我暫時是他的幫手，根據線報說本地可能有收購這種東西的人，所以跟了過來，但沒什麼線索。但我們剛聽說這種東西個人難以攜帶，而我三天前剛好遭遇了一次貨運火車劫案，地點就在巴洛尼拉和什凡城之間。」盧克頓了頓給對方消化的時間。

  「當地負責人，似乎是一位退役的將軍，告訴我他會派人處理此事。不過根據我們剛得到的線索，我們合理懷疑劫火車的人有可能打算利用其運輸無反魔力晶核失。所以我們前來諮詢，有沒有人通知你們後續進展，以及那輛貨運火車原本的路線，以及它之後可能去向哪裡。」

  「071次蒸汽列車，本應該帶來這個月的許多物資於今早抵達，我也是剛知道這件事，去向是頓斯港。」指導員所說的港口城市正是謝爾蓋曾經服役的地方。

  「唔……它路上有可能從岔路去其它地方嗎？」盧克知道鐵道是可以有岔路的——如果遇到了火車扳手難題，盧克毫無疑問的會選擇救人多的那方。

  「沒可能，對了該次的列車長叫維爾齊，被拋棄的屍體中唯獨少了他。」指導員給出一個嫌疑目標

  「我懂了，看來他是內應，非常感謝你的幫助……」盧克挪了幾步看了看外面的人群然後問道：「外面都是因為刺客的事封城失去經濟來源的人嗎？」

  「不只是他們，店鋪和家不在本城的人們估計都快坐不住了，只要封城還在繼續，早晚就會有人跳出來找事的。嗯……如果這事不能解決，你們也挺不好跟他們交代吧。」似乎他聽見了康說的內容。

  「確實，我理解……但刺客沒抓到的話，下命令封城的人也不好收場吧。不解封的話我們也沒辦法去頓斯港。」盧克撓了撓腦袋，多少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今天我們出去可以用這次劫案當藉口，把一部分責任推到劫匪身上緩一緩。但如果要徹底解決這事的話……我們能做些什麼？」

  「工人們目前不關心是誰幹的，他們的憤怒發泄之前只會優先填飽肚子。在餓到徹底沒力氣之前他們可能就會偷竊店鋪甚至衝擊糧倉。當然，賑災的糧食也完全用於平息這件事，但是大規模的領取食物除了工人，其他人也會去。如果發生什麼，責任在誰身上？」指導員面露難色，但也只能繼續說下去。

  「第一次一人死亡，第二次四人死亡，第三次高級旅店的住客和身份不明的人以及城市守衛中出現的異變共九人死亡，下一次是不是就更多了？」

  「啊……昨天晚上高級旅店的事我們倒也在場，那這三次都是那個刺客乾的嗎？有沒有什麼線索？」謝爾蓋終於插上一句話。

  「那我可不確定，也不知道。」

  「唉……好吧，我們儘量調查一下這件事。你知道如果我們要找現在負責這個案子的人要去哪兒嗎？」盧克見謝爾蓋不知道說什麼了於是接話。

  得知該去總督府，不管這事是哪一個隊長負責，管事的只能是最高那級的。

  「那回頭我們去看看吧。你剛才提到賑災的糧食，在哪兒？我們等下出去的時候有可能給外面的人發一點兒讓他們先散場嗎？現在這個局勢他們很容易被煽動。」

  那自然也是總督府的糧倉，舊糧出，新糧進，以防萬一，正常情況下會有至少半年的糧食儲備。

  「好，那看來我們只能承諾嘗試去問問總督了。」康點頭謝過指導員。

  「再次感謝。」盧克對著謝爾蓋打了個眼色，然後一起下樓。「我看看能不能盡力穩住下面那些人讓我們完整的離開吧，康，下次請不要再攬這種大活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