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1452年6月30日9.00
地點:煙城
一行人在晚上把縣丞送到了最好的醫館,之後也是疲憊異常。盧克尋了一家客棧入住,由蘇庭筠買單。李恩有自己的住處,現在去通知縣丞的家人了。
「還好趕上了……」盧克坐在大堂用餐處的椅子癱上去喘氣。
「到了小女子的家鄉,小女子應盡地主之誼啦。但現在需要去見縣長大人言明情況,還請盧克大哥好好休息,未來或許我們還會共事。」
「也好……」盧克掙扎著起來拿出鑰匙開門。先是洗了把臉,把門窗關好隨手放點容易碰倒的東西在附近,直接倒床上睡了,飯都不想吃。
「父親大人,母親大人?庭筠回來了。」狐人喚了幾聲,走入家中找尋。然而家裡一個人都沒有,著實令人感到奇怪。
也沒有留什麼便條,更沒有沒有什麼東西失竊,父親的房間是鎖住的。大夫人的房間比較整潔,不過母親房間就比較凌亂了……
少女飄進母親的房間內,足跡雜亂,沒有積灰,也無掙扎拖拽痕跡。像是倉促收拾之後離開了……實際上大部分東西也沒有被帶走,可庭院裡沒有車輪駛離的痕跡。
「父親大人?不肖女庭筠回來遲了,您在嗎?」少女最後努力一下,敲敲父親房間門可還是沒有人。
他這樣輕裝帶妻妾離開縣城……可能是害怕連累家人之類的。說實話,他除了很嚴厲,此外蘇庭筠對他沒什麼特別的印象。
把自己房間裡的那些銅錢帶上後蘇庭筠打算去找李恩,可不知道縣丞家人住在哪裡。於是就像沒頭蒼蠅一般轉去縣衙看了看,大晚上關著門呢,不過據她所知有值夜的。
想找當值的,但繞了一圈發現裡面也沒有亮燈。這很奇怪,然後蘇庭筠又發覺今夜也沒打更的……就像是城市裡面少了很多人一樣。
「怎麼回事……父親……母親……大家都去哪兒了……」少女靠著縣衙的柱子長嘆一口氣。
轉回去,結果醫館的門也關了,仿佛鬼城一樣……好在敲門後醫師的小夥計開了門,顯然之前只是已經睡下了的狀態。「蘇小姐,還有什麼事嗎?」
「抱歉這麼晚打擾了,小女子想問問縣丞大人現在睡下了嗎?」狐人問道。
「大人還沒醒呢,但是已經退燒了。」小夥計答道,現在在照看的應該有另一個夥計吧。
「原來如此……請問大夫說了他什麼時候能醒來嗎?」
「那不就知道了,這位大人身體太過虛弱,可能還需要修養一段時間。」之前醫師倒是說只是小病,到了專業的醫館裡面就能簡單治好。
「小女子能陪同縣丞大人嗎?」
「您晚上不休息嗎?我們有值夜的,您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這個……說的也是,小女子關心則亂了。」狐額稍微撫了撫胸口。「說起來,小女子此番回到煙城,晚上都沒聽到打更,不知不覺已經這麼晚了。請問咱們這兒的打更人缺勤很久了嗎?」
「能征的壯丁都被充到臨時的軍隊去了。」這話真令人吃驚,但確實可以合理解釋。
「啊?要打仗了?和誰?」蘇庭筠有些混亂。
「我也不曉得何處生了這戰事,好像是有人造反。」
「這樣啊,小女子了解了。今晚不打擾了。」最終狐人也去了客棧住,一個人住大宅子感覺不安。
第二天醒來,這裡可沒有免費的早餐。精神抖擻的盧克打算先買點吃的把自己的早飯解決了,苦於人家只收紋銀和銅板。畢竟在巴洛尼拉的時候很多貨幣都可以混著用,這下就只能詢問客棧的小兒哪裡有換錢的。
當然,臨近邊關的城市都有換錢的兌換所。克托雷亞的銅幣是一比十,可以兌換十文銅板。而銀幣十比一,也就是兌換一塊紋銀。
盧克拿出的那枚金幣相當於半塊紋銀,其實還多點,但多的部分就是人家的抽成了,也不能白換不是。
結果回到客棧點了一碗花雕牛肉麵,一下子就花了二百文,昨晚的房費也就這個價呀,這下陷入深深地財政危機之中。看來,大諸客棧的可和他在外面隨便對付一口不一樣。
見客棧大堂的小二不忙,盧克也就去打聽打聽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麼事:「這位老兄?我們來這兒的路上發現有些村鎮人都沒了,還有些奇怪而且凶暴的動物,你們這兒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麼大事?」
「好像有一夥特別厲害的馬賊呀,殺了好幾個員外。」語氣並不肯定。
「馬賊?哪兒冒出來的馬賊?」雖然盧克問了,具體小二也不是很清楚。但很快意外的人就來了,蘇庭筠從客棧二樓下來,本以為她回家去了。
「哦,蘇小姐。」盧克迎了上去。「你昨天也住這兒了?還是說去房間找我沒找到?我剛才去換了一下錢。」
少女捂嘴打了個可愛的小小哈欠。「是啊,聽說有了戰事,動員了很多民夫。大院裡沒人小女子一個人住不踏實,所以來客棧住了一晚。」
「嗯……」盧克不禁思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小女子要再去縣衙看看了,昨晚匯報工作卻連當值的都沒找到,但願白天能在縣衙遇到同僚把使團的事情報上去。」蘇庭筠的憂慮可不作假。
「也好,需要我同行嗎?我也想為查清幕後黑手出一份力。」盧克問道。
「那太好了。作為報答,若是今晚大院還沒有人,小女子也做回主,讓你們住進客房吧。」狐人高興的笑了起來。
「那就多謝了。」盧克去把房退了,就這麼跟著蘇小姐行動。
兩人來到了縣衙,果然只有當值的小差,最大的官現在是個捕頭。稍微了解了一下就知道了有個什麼叫做戎教的軍事組織在鬧事,周圍城市的兵力大部分都用於鎮壓戎教了。
另外最近的盜匪也十分猖狂,而且附近還有心狠手辣的盜墓賊在活動,甚至還有被瘟疫覆滅的村子……可以說,亂成一鍋粥了。
「唉,使團的問題要被擱置了。」蘇庭筠詢問了上次見到縣令是什麼時候,現在在什麼地方鎮壓叛亂。
隨後得知了戎教的據點是汕城,駱城還有驊城,應該是這三個之一的附近。
接下來她又問了李恩的住所所在,但他屬於私人僱傭的,並不是官差所以也沒有記錄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