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看師兄克敵,揚威!
張景淵徐徐睜開眼睛,看著疾馳而來,臉上還帶著些許慌亂之色的趙世文等人,嘴角不由抹過了一絲淡淡的微笑。
雖說跟趙世文他們認識了不過區區三四十年,並且還見得少分別的多,但是彼此之間卻已然是建立起,別樣深厚的友誼。
畢竟要知道,他前世雖然被尊為道君,但實際上能稱得上是朋友的,其實並不多。
雖然修行這一路上,認識了不少朋友,夥伴,可真正能跟上他腳步的,只有白不悔一人。
正所謂高處不勝寒便是這個道理。
很快,不僅張景淵看到了趙世文等一行人,連其他早早趕過來,只為占個好位置的弟子,也紛紛朝著這浩浩蕩蕩的一群人看去。
雖說剛開始的時候,只有趙世文和袁子凡兩人,但其他聽到信的蒙陰首席,也如同涓流入海一般,默契的跟隨在趙世文等人的後面。
這數十個人聚集在一起,怎麼能不引人側目。
「張師兄,我們一聽說此事,便立刻馬不停蹄的過來了,趙師兄本來還在閉關衝擊築基,但也被我強行拉了過來!」
也不知道是真的想要向張景淵表示支持,還是因為之前覺得張景淵有可能會輸,所以覺得心虛,人還沒有到,袁子凡便操著大嗓門喊了起來。
「既然閉關衝擊築基,那就老老實實的在洞府里修煉就是了,出來幹嘛!你本來就已經築基失敗一次,現在又來這麼一遭,被迫打斷修煉,雖然不至於有什麼暗傷,但也導致根基浮動,這下你只能再推遲兩個月再築基了。」
聽袁子凡這麼一喊,張景淵看著趙世文,有些無奈的說道。
不用趙世文來說,以他的眼力怎麼會看不出來,趙世文其實已經築基失敗了一次。
「我這次出來,是為了看師兄,克敵!揚威!如果錯過師兄為我龍驤道院眾多弟子張目這一刻,無法親眼目睹師兄的颯爽英姿,那我真是要徹底抱憾終身,所以這點代價完全值得。」
趙世文朝著張景淵作了一揖,面帶微笑的說道。
從他的笑容中,不難看得出,其對張景淵莫大的信心!
聽趙世文如此一說,其他眾弟子不由一愣,沒過多久,臉上便浮現出了羞愧的神情。
他們的確不如趙世文這樣對張師有信心。
在這之前,其實絕大多數的弟子,在內心深處都是十分不看好張景淵的,畢竟張景淵和賴鳴遠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實在是太大了,說是天壤之別,也毫不誇張。
但現在聽趙世文這麼一說,他們忽然覺得,連戰鬥都沒有還沒有開始,他們憑什麼就能覺得張景淵一定會輸。
「張師在還未入我龍驤道院之前,便以鍊氣七層,斬落一星之主的築基大圓滿,跨了一個大境界還有餘!現在張師跟賴鳴遠一樣都是金丹期,這賴鳴遠頂多比張師高那麼一兩個小境界而已,我等憑什麼要長他人的志氣,滅我們自己的威風!」
忽然間,在看台上,有弟子大聲吶喊道。
從其表情來看,其顯然是張景淵的狂熱粉。
如果說趙世文的話不過是在他們的頭上,澆了一盆涼水,而現在這話,便是真的醍醐灌頂,發聾振聵了!
的確,這賴鳴遠的確厲害,可張景淵不但不差,更能說是遠勝賴鳴遠。
最起碼,賴鳴遠在鍊氣七層的時候,絕對沒做過斬殺築基大圓滿的壯舉。
說個不好聽的,賴鳴遠在鍊氣七層的時候,別說殺死一名築基大圓滿了,就算是讓其對築基大圓滿出手,其恐怕都不敢!
此時此刻,偌大的比武台周圍,完全成為了一片沸騰的海洋,一個個龍驤道院弟子,聲嘶力竭,紅著臉,為張景淵搖旗吶喊助威!
他們已經完全忘卻了之前,對張景淵鍊氣七層斬殺築基大圓滿的質疑,腦中更是將張景淵所謂是藉助鳳凰大殿中的力量,才做得此壯舉的事情,完全拋之腦後!
現在他們的腦海中,完全就是張景淵無敵的聲音。
這巨大的聲浪叫喊聲,很快就傳到了山門外的賴鳴遠耳中。
一剎那間,賴鳴遠的臉色不由變得十分難看,他既是震驚於張景淵在龍驤道院中的驚天人氣,更撼於張景淵鍊氣七層斬殺築基大圓滿的戰績!
這一刻,他連敗數十位對手,孕育出來的無敵之意,都忍不住產生了劇烈的動搖。
畢竟張景淵的這壯舉,實在是太過於匪夷所思,如果不是親耳聽到這麼多人同時吶喊,他絕然不可能相信,此事居然是事實!
他平心自問,他鍊氣七層的時候,別說築基大圓滿了,就是築基中期修士,他都沒有必勝的把握。
哪怕雲海星系是小地方,修士的實力普遍比鐘鳴星系同境界修士的實力低,但他頂多敢跟築基後期修士,勉強一戰。
至於築基大圓滿修士,那就真是痴心妄想了。
畢竟只要是個修士,都無比的清楚,築基後期和築基大圓滿之間,宛若天塹一般的巨大差距。
現在他總算是有些知道,張景淵憑什麼敢剛剛突破金丹,便敢來找他挑戰了。
原來其不但在突破境界修為上是個了不得的天才,其實力居然也如此的匪夷所思,遠超同境界修士。
越想,賴鳴遠越覺得自己的內心產生了動搖,連默念靜心咒都沒有用!
過了十息,賴鳴遠猛然睜開眼睛,他不能再這麼下去了,再如此下去,恐怕連比武台都不用上了,他直接認輸了事算了!
而且這張景淵以前固然厲害,並不代表其現在也能如此跨一個大境界!
念頭一動,賴鳴遠直接發動傳音玉簡,命人將張景淵的資料,儘快傳給他。
畢竟且不說他需要更詳細的了解張景淵,好從中找出張景淵的破綻,就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便是亘古不變的真理!
自古道在雲海星系的負責人,不得不說還是十分厲害的,不過短短半刻鐘,便將張景淵從雲華星到現在的所有的資料,全部傳音給了賴鳴遠。
「原來是藉助了鳳凰一族傳承大殿的力量,並且這張景淵在這之後,並沒有獲得任何鳳凰一族的傳承,我就說嘛,雲海星系這樣的小地方,怎麼會有如此天才!」
聽完關於張景淵的資料,賴鳴遠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甚至還有些惱羞成怒的感覺!
他羞於自己,居然會害怕一個,藉助外力,才幹掉那名築基大圓滿修士的貨色!
此時此刻,他決定了,他不打算乾脆利落的擊敗張景淵,而是要狠狠的揉虐張景淵!
他要將張景淵道心徹底泯滅,從此聽到他『賴鳴遠』三個字,都渾身哆嗦!
就在賴鳴遠腦中止不住的想著,等會究竟要如何揉虐張景淵的時候,傳音玉簡忽然又響起來了。
「不但龍驤城的各大道院,都已經派出至少以副院長帶隊的觀戰團,連龍驤城衙門都出動了,甚至不僅如此,連郡丞都要來了!」
一邊說著,賴鳴遠的眼中一邊不由閃過了一絲詫異之色。
他本來以為,各大道院能及時出人過來見證就行了,至於修為高低,壓根沒有計較過,畢竟兩個時辰的時間著實太短了。
可現在事情的發展,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尤其是連郡丞都要來了。
畢竟要知道,郡丞可不但是元嬰大圓滿修士,雲海星系五大巨頭之一,排名還在龍驤道院院長以上。
不過,這顯然對他來說,是件大大的好事!
他所期盼的,不就是讓張景淵在更多修士面前,尤其是那些在雲海星系所謂的大人物面前,徹底把臉丟盡嗎?
「你這事做的非常好,我日後必然會將此事完完整整的上報給宗門,讓宗門褒獎伱。」
賴鳴遠面帶笑容的再次傳音道。
傳音玉簡那頭,自然是千恩萬謝。
可等賴鳴遠的聲音徹底消失之後,那位自古道在雲海星系的負責人,頓時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中。
別看他剛才應承的快,將此事的功勞都攬到他一人身上,但實際上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雖然自古道的名頭大,可他又不是自古道的親傳弟子,只能勉強算是個內門弟子,僥倖修煉到金丹期,然後便從宗門討個差使,來雲海星系,負責此地自古道的一些營生,以及收集情報,和做些迎來送往的事情。
跟賴鳴遠這等嫡傳弟子,橫壓一星系,才准許出師的天之驕子,壓根不是一個層次的東西。
連自家宗門都不重視他,他怎麼可能有能量,去撬動郡丞觀戰之事。
「不管這潑天的富貴是怎麼來的,只要賴鳴遠能贏,那便是我的功勞!」
心中暗自給自己打氣後,這位負責人便將此事按在了心底。
兩個時辰的時間,很快就到了,整個龍驤道院的比武台周圍,飄著大量的修士。
雖然鍊氣期修士,並不能真正意義上的御空飛行,但是龍驤道院的比武台,在設計之初,便考慮了人數太多,站不下的事情。
於是乎便特意設置了陣法,使得鍊氣期的弟子們也能藉助陣法之力,漂浮在半空中。
所以這才形成了,以比武台為中心,往外擴散五百丈的,一個由人組成的巨大半圓。
看著密密麻麻的人群,讓人幾乎都懷疑,龍驤城中的幾家道院和衙門,都傾囊出動了,要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多人。
至於那些各大道院和衙門的,金丹修士,甚至元嬰修士,則坐在比武台最下面的座位上。
而在眾多元嬰修士的中間,曲惟光和一位頭髮雪白如絲的老者,最為扎眼。
這位老者便是雲海星系郡丞,解知行,其年齡比郡守還要大一些,可謂是門生故舊遍雲海,連曲惟光見其都不得不稱一句『解老』。
要不然的話,曲惟光也不會一見解知行蒞臨,便立刻出門相迎。
「沒想到,弟子之間的玩鬧,居然驚動了解老你,真是罪過了。」
看著眼前這位,行將就木,生命之火都逐漸黯淡,為雲海星系操勞一輩子的老者,曲惟光不由致歉道。
「能看到我雲海星系的年輕俊傑,我就算是死了也能瞑目,再說了,這事也怪不得你,是我聽聞龍驤道院有此盛事,所以這才執意要過來,而且這也算是恰逢其會。」
解知行拍了拍曲惟光的手,笑著說道。
既然解知行都這樣說了,曲惟光只能輕輕點了點頭,然後一道無比凌厲的目光,直接刺向了張景淵。
此時此刻,解老正看著呢,如果張景淵不爭氣,看他等會怎麼收拾張景淵!
解知行的到來,將整個事件推向了一個特別的高度上,
一時間,他都有些輸不起了。
可下一瞬,一道念頭閃過,曲惟光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怪異。
他忽然發現,自己好像並未有收拾張景淵的手段。
畢竟白不悔和自家夫人,看張景淵比看他還要順眼,也不知道張景淵給她們灌了什麼迷魂湯。
至於在道院中聲勢,看看周圍這些弟子,激動的模樣,似乎一切都不言而喻了。
說他在道院中的知名度,不如張景淵,都毫不過分。
他唯一能拿出手的,似乎也就是降張景淵的年奉,這麼一點點的小手段而已。
但如果他真敢這麼做,那就等著後宅不寧吧,光自家夫人都能鬧死他。
此時此刻,似乎只有張景淵之前蘊含的強大實力,能給他少許安慰。
看到連解知行都來了,趙世文和袁子凡不由縮了縮腦袋。
別人不知道,他倆怎麼可能不清楚,解知行就是因為他倆的操作,這才意外到來的。
「別想那麼多,只要師兄贏了就行。」
看袁子凡這幅患得患失的模樣,趙世文瞥了袁子凡一眼,徑直說道。
但卻無人知曉,他此時心臟也跳的厲害,只有看著張景淵在比武台上的背影,這才覺得能稍微安定一些。
隨著代表兩個時辰的沙漏,落下最後一顆沙粒,坐在比武台另一頭的賴鳴遠,瞬間一動,身形臨近張景淵,並一拳打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