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師兄,紅鸞峰的柳師姐讓你過去一趟。」
林風眠連忙應了一聲,匆匆起身趕往紅鸞峰。
身後的男弟子們露出艷羨的目光,看著林風眠玉樹臨風的背影,一個個又嫉又恨。
畢竟紅鸞峰乃是合歡宗雙修之地,上面的師姐個個美若天仙,善解人衣,更是精通雙修之術,讓男弟子們回味無窮。
如果通過了師姐的考核,還能進入內門成為正式弟子,跟內門師姐共赴巫山。
哪怕沒有通過,回來以後修為也會精進,青韭峰的男弟子無不心嚮往之。
這林風眠也不知道是長得俊俏還是某方面特長,頗受紅鸞峰師姐的喜愛,頻頻被喚上去。
被眾人艷羨的林風眠卻神色有些傷感的樣子,哪裡像是與絕色仙子翻雲覆雨的樣子。
他來到了傳喚他的紅蓮院,站在房門外恭敬道:「柳師姐。」
「是風眠啊,門沒鎖,進來吧。姐姐等你很久了。」
裡面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聽聲音就讓人血脈噴張,可見裡面是何等尤物。
林風眠卻絲毫不敢起雜念,小心翼翼推門進去,裡面傳來一股濃郁的香氣以及林風眠熟悉的氣息。
那是男女雲雨後的氣息。
他頭也不敢抬,低頭小心翼翼在房間內搜索著什麼,但半天也沒找到自己要找的東西。
林風眠只能疑惑看向床榻邊上,床上的女子咯咯笑道:「風眠師弟,姐姐就那麼嚇人嗎?連頭也不敢抬?」
林風眠咽了口唾沫道:「自然不是,柳師姐美若天仙,我怕冒犯了師姐。」
「膽小鬼!」
柳師姐冷哼一聲,一腳踢了什麼東西下床,傳來啪的一聲被褥落地般的聲音。
那赫然是一個成年男子,但砸在地上卻顯得輕飄飄的,似乎沒有重量一般。
林風眠低頭上前,抱起那男子輕飄飄的乾癟屍體,恭敬道:「師姐,我先下去了?」
柳師姐卻突然冷聲道:「抬頭看我!」
林風眠不敢違背,抬頭看去,只見床上女子眉目如畫,媚若天成,臉上還帶著幾分雲雨後的潮紅。
女子不著片縷,身上蓋住一張粉色被褥,隨意傾瀉的滿頭青絲遮住了關鍵的部位,卻若隱若現,讓人想一窺究竟。
她慵懶地斜躺在床上,用一隻玉臂撐著頭,嫵媚的鳳眼媚眼如絲地看著他。
「我好看嗎?」
林風眠誠懇地點頭道:「師姐自然是好看的!」
柳師姐一隻青蔥玉指點了一下嬌艷的紅唇,輕輕舔了舔,問道:「那你想不想跟姐姐雲雨一番?」
林風眠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敢,師姐在我心目中如同仙子一般,我對師姐絕無冒犯之意。」
開玩笑吧,跟你雲雨,我身上抱著的這位兄台都已經幹了啊。
這位仁兄估計孟婆湯都喝半碗了,我可不想死啊。
柳師姐掩嘴嬌笑道:「油嘴滑舌的小子,姐姐今天心情好,放你一馬。」
林風眠如獲大赦般抱著那牡丹花下死的兄弟就走。
「三天後,你來找我,姐姐要考校一下你的功課。」
柳師姐的聲音動聽婉轉,在林風眠聽來卻如同幽魂索命一樣。
他僵在原地,半天才苦澀道:「是,師姐。」
林風眠神情恍惚地離開了房間,柳媚看著他失魂落魄的背影若有所思。
柳媚輕笑一聲,自己這衣服白脫了,居然連個年輕小子都誘惑不了。
她喃喃自語道:「林風眠,你到底哪裡值得謝師叔和師尊看重呢?」
林風眠神情恍惚來到後山,草草在地上挖了個坑,將那面目驚悚的乾屍埋入土中。
看著那欲仙欲死模樣的乾屍,林風眠就仿佛看到三天後的自己。
希望到時候自己也能跟他一樣,在欲仙欲死中被吸乾精氣死去吧。
想到此處,他不禁悲從中來。
他本是小城中的富家公子,雖不學無術,卻也不曾欺男霸女,頂多有些風流罷了。
三年前城中來了些美若天仙的仙子,說是仙門來招弟子入門。
他在損友慫恿下也去報了名,雖測出靈根,但資質太差,本已無緣仙門。
誰知一個看上去身份頗高的仙子居然看中了他,破例讓他拜入仙門。
進入合歡宗以後,林風眠才發現合歡宗似乎有些不正經啊!
這是個雙修門派,講究陰陽調和,雙修精進。
林風眠跟所有男弟子一樣激動不已,勤勤懇懇修煉,期待師姐傳喚。
考核通不通過不重要,主要是想跟美若天仙的師姐們親近親近,彼此知根知底一下。
但不知為何,遲遲沒人叫他上紅鸞峰,而身邊熟面孔都進入了內門。
隨著時間推移,他發現一個驚悚的事實。
進入內門的弟子他沒有再見到任何一個,哪怕跟他再要好的。
這就很驚悚了,那些所謂的進入內門的男弟子呢?
林風眠終於發現不對勁了。
自己似乎進賊坑了啊!
隨著時間推移,他身邊的人換了一茬又一茬。
但一直沒人叫林風眠前去「考核」。
他覺得一定與帶自己入門女子有關,但那女子似乎完全忘記了他一樣。
慢慢地,紅鸞峰的師姐們也發現了林風眠的特殊,開始讓他幫忙打雜。
所謂的打雜,就是處理被吸乾的屍體。
林風眠就這樣揭開了考核的真相。
當時他被那些驚悚的乾屍嚇得屁滾尿流,但現在……
麻木了。
林風眠看著滿滿一後山的土墳,不由有兔死狐悲之感。
想成仙?現在恐怕灰都化了。
一個個青壯年的男子,都一把年紀了,還修什麼仙?
誰家招的弟子不是自幼培養?
但現在後悔也沒用了,還是想辦法保住自己的小命先吧。
雖然一般而言紅鸞峰的師姐不會一次吸乾淨韭菜的精氣,但柳媚卻是兩個例外之一。
她考核通過率極高,換而言之,跟她雙修九死一生!
林風眠馬不停蹄趕回了青韭峰,在一眾羨慕的男弟子略帶顏色的打趣中回到自己房間。
他完全沒心思理會這群精蟲上腦的傢伙,一群死到臨頭不知道的傻子。
這青韭峰還真沒起錯名字,這群傢伙可不就是一群割了又長的韭菜嗎?
現在倒好,自己這個老韭菜也要被割了。
林風眠匆匆從枕頭下拿出一塊雙魚玉佩,一臉英勇就義的樣子。
這是一塊雙魚銜尾陰陽玉佩,底下還墜著一個吊墜,上面刻著一個雪字,乃是他家傳寶物。
三個月前他埋屍體時候弄傷手指,不小心把血染到這玉佩上。
他雖然從裡面獲得了一個詭異的功法,卻也從此就噩夢連連,讓他苦不堪言。
最終林風眠總算找到了源頭,將這塊自幼佩戴的玉佩丟在床底才沒有再做噩夢。
如今命懸一線,林風眠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把玉佩戴在脖子上躺了下去。
他連聲祈禱,姐姐,你這幾天可一定要在啊!
你不在,我就涼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