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舒俊輕輕的推開門,卻只看到空蕩蕩的房間,蝶舞,不見了!
張舒俊掃了一眼,就看房間裡一片凌亂,窗子開著,床上的被褥沒有整理過,一旁桌子上還殘留著蝶舞吃剩下的餐盒。
張舒俊心頭一緊,難道就連蝶舞也出事了嗎?
張舒俊「噔噔噔」的就往樓下跑,自己練功時太投入,五感緊鎖。一直沒有聽到什麼異常響動,但是想必前台一直有人在,也許能有什麼發現。
「老闆娘,你好,請問有沒有看見和我一起來的姑娘出去?」
張舒俊焦急的問正翹腿坐在椅子上,悠閒自得的嗑著瓜子的婦人。
老闆娘頭不抬眼不睜的「哼!」了一聲,隨口吐掉瓜子皮,根本不搭理張舒俊的話茬。
張舒俊壓住火,從口袋裡掏出幾張百元大鈔,拍在桌子上,再次問道:「老闆娘?麻煩你了,有沒有看……」
老闆娘這才微微藐了一眼一臉焦急的張舒俊,打斷了話頭,一手熟練的把錢往下一抹,收到裡邊桌子面上。
「我剛回來,可沒看到什麼人出去,要不你再問問別人吧!」
張舒俊咬咬牙,放在下邊的手攥的死緊。看了一眼老闆娘,回身往樓上走去。
雖然老闆娘的態度讓人惱火,但是相信她也沒有必要說謊。
現在只能回蝶舞的房間裡看看,也許能發現什麼線索。
至於說報警?沒超過二十四小時,報警也不會受理,除非能確定失蹤人員是遇到了危險。
張舒俊回到樓上,仔細的打量著地板,如果蝶舞不是自己離開的,那一定會有除了她和張舒俊自己以外的別人留下來的腳印。
可惜,也許是因為這層樓上還有別的旅客,來來往往的腳印顯得雜亂無章,張舒俊根本無法確定什麼。
門把手上更是沒辦法了,因為他也不知道蝶舞的指紋是什麼樣的。
現在只有看蝶舞的房間裡,會不會有什麼線索了。
張舒俊放輕腳步,重新走進這間客房。上下四處打量。
地板上有一串腳印,是從緊緊關著的衛生間門口到床頭的,看大小應該是之前蝶舞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留下的。
床上還扔著一套應該是之前換下來的內衣。乳白底色,上面繡著粉蝶紅花。張舒俊瞟了一眼,就趕緊扭過頭去。
因為他們來到這家「還鄉居」旅館的時候幾乎都是空手而來:張舒俊是被辟邪劍拖著飛到那座山上的,蝶舞是被江中神女「玉娘」用風送到的。他們的行李什麼的都被扔在了之前的那個小城。
正月初三的晚上,張舒俊的行李箱落在了那個酒樓賓館,倒是被蝶舞給幫忙替他提走了。可是後來初四凌晨蝶舞的車又被扔在江邊的路上,現在都不知道是否還能找到。
所以初四傍晚,從山上下來,來到這家還鄉居的時候,風塵僕僕的兩個人,除了張舒俊因為有百寶囊,隨身還有兩身換洗的衣服和一套道袍可以替換,蝶舞可是除了自己身上穿的那一身冬裝以外,再沒有別的東西了。
那麼問題來了,現在她貼身的衣服就扔在床上,蝶舞的人卻不見了,她是怎麼出去的?
張舒俊又仔細的打量了一遍房間,尤其是地面和被打開了的窗戶。
地面上除了兩行明顯是女式拖鞋留下的腳印以外,再沒有其他痕跡。
窗戶上也沒有發現什麼痕跡。
張舒俊皺著眉頭,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深,難道是上午離開山的時候,讓他突然感覺到的那股陰寒刺骨的那道目光的東西,竟然追到了這裡?
還是這地方還有其他的妖邪鬼魅?
竟然能讓他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擄走蝶舞!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不能不讓張舒俊感到毛骨悚然!
那這裡的邪異,已經絕不是他現在的本事能應對的了(liǎo)的了(le)。
但願不是如此,否則,恐怕蝶舞也將凶多吉少!
「不能亂,不能亂!一定會沒事的,對了,這屋裡沒有髒污陰祟之氣,應該不是那些東西!」
張舒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告誡自己不能再一遇到事就慌,要吸取以前的教訓,不能自亂陣腳!
冷靜下來以後,張舒俊再次勘察了一遍整個屋子,就發現除了雜亂一些,這屋裡並沒有什麼不良的氣息。
也許自己真的是關心則亂,蝶舞可能就是出去吃個飯而已。
為了確定自己的猜測,張舒俊取出混元頂,打開傘面,正在傘頂寶珠里修養的丹芸和雪姬幻化出身影。
「公子?」
丹芸出來後,盈盈的施了一禮,看出來張舒俊神情中的不安,輕聲問道:「可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張舒俊看著雪姬和丹芸關切的眼神,心頭微暖,勉強的笑了一下,「你們兩位對氣息比較敏感,可能發現這屋裡有沒有什麼異常?」
丹芸掃了一眼屋子,「公子,這是蝶舞姑娘的房間?」
「嗯,我剛剛進來,發現屋裡四敞大開的,卻沒有人,也沒人看到她出去,不知道你們有沒有什麼發現?」
清冷的雪姬搖搖頭,表示沒有發現什麼問題,欠身一禮後就又回了靈珠里。
倒是丹芸微微的抽了抽鼻子,仔細的聞了聞屋內的氣味,也表示除了蝶舞和張舒俊的氣息以外,再沒有別人留下來的氣味。
見到身為精鬼的二女也沒有什麼發現,張舒俊反倒是鬆了一口氣,看起來自己真的是虛驚一場。
「公子,這裡一切正常,要是沒有別的事,奴家就先告辭啦!」
說著丹芸就要也回珠子裡繼續修煉,張舒俊輕輕地擁抱了一下這個一直默默的陪著自己的小女鬼。
「我知道,你們兩個也要多注意休息,不用整天待在珠子裡閉關,裡面肯定很無聊,如果你們在裡面悶了,隨時可以出來透透氣。」
丹芸深深地看了一眼張舒俊,輕輕的把俏臉在他胸口像粘人的小貓似得蹭了蹭。
「公子心事很重呢,奴家雖然也想多陪陪公子,可是更希望能多幫公子分擔一點,可惜我現在還是太弱,幫不了什麼忙,我要和雪姬一起修行,爭取能早點替公子分擔一二。」丹芸軟糯嬌聲的低語。
「還有雪姬妹妹,雖然話不多,可是她也很心疼公子。公子,有我們姐妹在,你不用這麼辛苦的!」
張舒俊輕輕揉了揉丹芸的秀髮,揉亂了滿頭青絲,也揉散了心上陰霾。
「謝謝!」
張舒俊低頭在丹芸耳邊輕聲說道。
「謝謝你們!」
手中傘輕輕的晃了一下,丹芸也化成青煙,飛回靈珠裡面。
傘頂那顆上品匯靈珠里,二女相對而視,俏靨飛霞。
雪姬微微瞪了一眼丹芸,「誰要你多嘴說那些話?」
丹芸也回了一眼:「嘁,替你說好話呢,還不領情!」
「哪個需要你說好話,媚貓!」
「誰像你,就知道冷臉對人,冰塊!」
姐妹倆不用開口,全憑兩雙明眸,針鋒相對。
相互飛了一陣眼神殺,姐妹兩個都感覺無趣,各種盤踞一方,繼續修行起來。
靈珠里一邊冰天雪地,一邊縹緲如煙。
張舒俊輕輕摩挲了一會兒這把大傘,知道這兩位又開始修煉了,也就把混元頂收回到百寶囊里。
可惜《寶錄》里還沒有找到適合他們修習的術法,一切只能靠她們自己摸索。
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找到蝶舞的聯繫方式,張舒俊撥了過去。
一陣鈴聲響,沒有人接聽。
張舒俊掛斷了電話,想了想,走出了房間,輕輕帶上門,再次走到樓下,雖然老闆娘態度不好,昨天那個服務員小姑娘倒是挺熱情的,也許能在她那裡,了解一些情況。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在留下碰到她。
張舒俊邁步下樓,說來也巧,張舒俊剛剛到樓梯口轉彎處,那個小姑娘正好向樓上走來。
「張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