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聞言眉頭微皺。
那孫大人口中的二師姐,姓武,名媚娘。
這個名字在大周國的修真界中,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此女性格豪爽、灑脫不羈。
在早年不僅帶兵數次擊退蠻獸大軍,力挽狂瀾於既倒。
還曾孤身深入北方蠻域,斬殺對方大軍的首領四級蠻王。
在大周,武媚娘不僅是第一女修士,更是被譽為第一女戰神的傳奇人物。
不過此女為了尋找突破的契機,開始雲遊八方諸國。
如今數年過去了。
此次雲遊回來,便是做好了萬全準備,打算在大周境內嘗試突破。
畢竟這裡可是她的故國,也是她認為最安全的閉關之處。
而孫大人提起此女時,之所以表情如此畏懼。
是因為這位國師大人在師姐武媚娘雲遊後不久,便對他們二人唯一的大師兄下了毒手。
是的!
這位國師大人和武媚娘還有一位大師兄。
白髯老者只是知道國師大人有一位師兄,一位師姐。
三人之前的關係非常要好。
雖然他並不清楚這師兄妹三人是師從何人。
也不知道後來,為何國師大人要對他的師兄下毒手。
不過,他能料到,一旦那位女祖宗回來知曉此事,一定會將大周皇朝鬧個天翻地覆。
青年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國師大人……」
「知道了,退下吧!」
……
不久之後,這位青年穿過了瓊樓玉宇之下的隱秘通道,來到了一處深邃的地下宮殿。
走過許多機關陣法之後,最終步入了一間幽靜的密室。
這間密室空曠而寂靜,除了中央的一位渾身浴血的男子,別無他物。
男子的雙腿被一對鋒利的針形法器無情地釘在冰冷的地面之上。
而他的肩胛骨則被一副造型猙獰的巨大琵琶鉤緊緊鎖住。
男子的頭顱無力地垂下,奄奄一息。
在青年進入這間密室後,他卻沒有半點反應。
青年雙眼微眯,冷靜地審視著眼前的男子,聲音中不帶一絲情感的波動:
「大師兄!二師姐要回來了!」
這句話如同一道電流,終於觸動了男子的神經。
他那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眸中,頓時浮現出一股猙獰之色,仿佛是憤怒,又仿佛是絕望的掙扎。
「石堅,你……這個……畜生……」
男子的聲音沙啞而微弱,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硬生生擠出來的。
「大師兄,你糊塗了!」青年的聲音依舊平靜,但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不屑,「石堅是我拜師之前的世俗名字,師尊可是親自給我賜名石驚天。」
「師尊說過,我來日必定一鳴驚人,石破驚天。」青年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或者你可以像那些人一樣,稱呼我為石國師。」
「呸!石堅,你不配……用師尊的……」
男子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青年冷冷打斷。
「夠了!大師兄,你放心!」青年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陰狠,「二師姐和你不一樣,她不知道師尊的仙蛻在哪兒,所以我會給她一個痛快的。」
「你……」
男子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和不甘,他的嘴唇微微顫抖,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最終只是化作了一聲無力的嘆息。
「哼!怎麼?大師兄還不打算開口?還是說,你想讓二師姐死在你的前面?」
青年雙眼微眯,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然而,見對方沉下頭顱緘口不言後,青年眼中的得意逐漸被一抹狠辣所取代。
不過,當青年的目光再次落在對方那氣息奄奄、遍體鱗傷的身上時,他的狠辣最終化作了一聲無奈的冷哼。
畢竟若是他死了,那師尊仙蛻的下落,恐怕就再也無人知曉了。
……
數日後,兗州府。
司庚手裡拿著京城裡傳回密信。
「任務有變,八月廿八,珍寶大會,速歸。」
看到這封信後,司庚臉上儘是疑惑之色。
怎麼這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上面竟然沒有什麼反應。
各派天驕弟子慘死的事情不管了嗎?
丹霞宗與邪丹屍王有關的事情不管了嗎?
前些天,當他得知丹霞宗悍然討伐萬獸山時,他差一點就要親自前去阻止了。
先前丹霞派兵偷襲丹霞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
可沒想到如今這丹霞行事愈發猖狂。
然而,之所以沒有輕舉妄動,是因為他鎮魔司的身份,實在不宜過多干涉各宗之間的事務處理當中。
這也是他之前沒有代表鎮魔司一方參加五大宗主商議的原因。
然而最出乎他預料的,上面竟不讓他繼續插手此事。
「八月廿八。十日後?」
不知為何,司庚的心裡總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似乎去了萬獸山,就有可能發現一些讓他意想不到的東西。
思索了片刻後,司庚最終還是無奈地收起了信件。
……
萬獸山。
在一場激烈的戰鬥後,山間的斷樹與碎石隨處可見,一片狼藉。
然而,不少妖獸正與丹道弟子們共同打掃著戰場。
妖獸們揮動著它們強壯的肢體,將巨大的石塊輕鬆移開。
而丹道弟子們則施展著他們的法術,將碎石瓦礫化為塵土。
兩者之間的合作無間,仿佛在這一刻,他們之間的種族界限已經模糊。
然而,在這看似和諧的場面之下,卻讓一些人看的連連稱奇。
在萬獸山的某處小山峰上,幾位陌生的面孔正聚精會神地注視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