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黑啊,沒有燈嗎?」
段清顏貓著腰,沿著一條狹窄的走廊,沒敢往前走。
她終究還是個孩子,好奇心再重,面對這種未知的情況,難免也會有些害怕。
「哪能沒有燈呢!」
後方的蘇牧陽,伸手在牆壁上摸索著,下一秒,頭頂亮起幾盞暖色筒燈,不算太亮,但卻足以看清周圍的情況。
不到兩米寬的走廊約莫有十幾米長,周圍牆壁全部採用高檔板材鑲嵌,簡約大氣,沒有那麼多花里胡哨的裝扮。
再往前,走廊盡頭,是一間大約三十平米的房間,裡邊採用炎夏復古風設計,一水的實木家具,盡顯大家風範。
此時,有了光照之後,段清顏的膽子大了起來,進屋東瞅瞅西看看,摸摸這摸摸那,一臉的震驚與感慨。
「這些家具應該挺值錢吧,姥爺整這麼個私密空間,很難讓人不亂想呀。」
「閉嘴!背後議論長輩,有沒有點規矩!」
蘇牧陽給她一個大逼兜,板著臉嚴肅的訓斥道。
這事自己在心裡想想得了,哪能說出來呢。
「規矩規矩,整天念叨規矩!」
段清顏捂著腦袋,很是不服氣的嘀咕著,借著這個空隙,她將目光轉到牆邊的幾個柜子上,隨手拉開櫃門,想要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玩的,卻不料,下一秒,她覺得自己的雙眼,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黃花梨打造的柜子上篆刻著繁密的花紋,此刻,隨著櫃門的開啟,上層空間內,整齊擺放著一大摞金條。
明亮的燈光下,明晃晃的金條散發刺眼的光芒,饒是段清顏這種見過不少世面的大小姐,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這……」
「這能是真的嗎?」
好一會,段清顏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盯著那堆金條,伸手拎起一根在掌心掂了掂,嘴角浮現驚喜的笑容。
「老舅!咱們發財了!!」
蘇牧陽順著她的聲音望去,當看到柜子里擺放的金條後,神情沒有太大的波瀾,只是輕笑著叮囑道。
「別亂拿,那玩意你花不掉,自己去賣容易被人騙了。」
「我才不花呢,這金晃晃的,多養眼呀,天天抱著睡覺,想想都美。」
段清顏握緊掌心的金條,大眼睛開心的眯成一條線了。
小小年紀就表現財迷的性格,從這就可以看出,以後長大了,也是個花錢如流水的主。
「43,44,45……」
「乖乖,50根五百克的金條,這是要發呀……」
此刻的段清顏眼睛裡已經容不下別的東西,蹲下身子趴在柜子前,將裡邊的金條仔仔細細數了一遍,恨不得一下子全都給姥爺捲走。
「看看這裡邊是啥……」
高興之餘,這丫頭注意到下邊的櫃門還沒打開,有了金條的經驗後,這孩子對於下邊的東西更是充滿了好奇。
吱呀……
下層儲物門開啟的瞬間,一股淡淡的油墨味傳出,隨著光線的照射滲透,約莫半立方的空間內,塞滿了嶄新的鈔票,整整齊齊,四四方方,將整個空間塞得滿滿登登,沒有一絲空隙。
「媽媽呀~~~」
「我真是太愛姥爺的辦公室了,這裡邊有我夢中想要的一切東西~~~」
段清顏盤坐在地上,眯起眼睛露出一副陶醉的神情,仔細嗅著空氣「金錢」的味道。
她可真是太愛這種感覺了……
嗒嗒嗒……
正當爺倆貓著腰在密室中搜尋老蘇的「罪證」時,走廊響起密集的腳步聲。
下一秒,不等他倆藏起來,老蘇的身影出現在房間門口。
當看到自己的柜子被小傢伙打開時,老蘇沒有一絲怒意,反而是一臉寵愛的笑容,隨手解開袖口的扣子,輕笑道。
「你們倆是真會玩呀,我這個房間藏得這麼嚴實,都能被扒出來,真是有兩下子。」
「不是我,姥爺,不是我乾的!!」
段清顏立刻從地上爬起來,跑過去抱住老頭的胳膊,昂著腦袋開始忽悠。
「是舅舅自己好奇,非要拉著我進來!」
「姥爺,我可聽話了,啥也沒幹!」
「呵……」
這話一出,根本不用蘇牧陽解釋,老蘇先笑出了聲。
都是一家人,在這裝啥呀,整的好像大家第一次見面似得。
別的不說,就他剛剛進屋那會,一眼就看到這丫頭盯著自己的現金庫發呆,清澈圓潤的大眼睛充斥著對於金錢的喜愛與渴望,就憑這一點,她也別想洗脫自己的「嫌疑」
「行啦走吧,別在這待著,有點熱,喘不過氣來。」
老蘇並未怪罪倆人,摟著小丫頭的肩頭,招手示意他們出去涼快會。
在他看來,自己這點家業不就是為了後輩子孫積攢的嗎,再說了,這屋裡也沒有什麼秘密,就是個靜室而已,自己偶爾過來坐坐,換個工作環境罷了。
「是挺熱哈,走走走……」
段清顏眼看自己的栽贓計劃沒有奏效,眼神變得有些飄忽,揚起小手扇風的同時,搶先一步向外跑去。
噹啷!!!
誰料,她這一跑不要緊,褲兜里露出大半的金條受到顛簸後,竟掉了出來,正巧落在老蘇的腳下……
這……就很尷尬……
「那……那什麼,姥爺,我……」
此刻的段清顏身子僵在原地,想跑吧,沒那個膽子,可要是不跑吧,又覺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
畢竟,偷姥爺的東西,那也是偷呀……
「姥爺,我錯了……」
下一秒,經過一陣頭腦風暴後,這孩子耷拉著腦袋,回到老蘇面前,小聲念叨著。
「我不缺錢花,我也沒想著把這根金條偷走賣了,就是喜歡金子,想帶回家抱著睡覺……」
「姥爺……我不敢了,以後再也不偷東西了……」
「哈哈哈哈……」
老蘇看著她那愧疚的小臉,當即樂的開懷大笑,伸手將她抱進懷裡,撫摸著小腦袋安慰道。
「這孩子說什麼呢,不就是根金條嘛,喜歡就大大方方的拿,姥爺還能不給你呀。」
「咱自己家的事,怎麼能算是偷呢,姥爺的不就是你的嗎。」
「不行啊!爸你別慣她這壞毛病!」
一直沒有吭聲的蘇牧陽,並不認同老父親的教育方式,快步來到近前,撿起地上的金條,隨手扔進旁邊的柜子里。
「自己家也不能偷拿,喜歡或者想要什麼,可以和大人說,不說就拿,那就是偷,不能慣這毛病!」
「你小子,她才多大呀,什麼偷偷偷的,多難聽!」
老蘇就是個慣孩子的家長,眉頭緊皺,一臉不悅的瞪著兒子,對於他的說辭,很是不滿。
自己家的東西,怎麼能算是偷呢,他這個當事人都不追究責任,差不多就得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