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呢，是唯一一個可以解決的辦法。」
「但是吧，就是有點不太好整……」
蘇牧陽有些心虛的打量著老爹急切的神情，扭扭捏捏的愣是沒敢開口。
「哎呀，你是不是找抽！」
急得不行的老蘇，抬手就準備抽腰間的皮帶。
這小子，是不是有點懷念小時候被揍的感覺啦，跟親爹談事都敢吞吞吐吐的，磨嘰個不停。
「停停停，我說，我這就說！」
蘇牧陽真是怕了他的七匹狼，一聽到皮帶就覺得屁股火辣辣的疼，當即擺擺手，安撫老爹的同時，小聲說道。
「這個說起來也挺簡單，你不是認識尚陽集團的周總嗎，哪天抽個時間過去談談，看看能不能要個技術授權，大不了少賺點錢，給他們拿點抽成就是。」
「嘶……」
老蘇聞言平靜了不少，搓著下巴上的胡茬，沉思片刻，也不知道到底在想啥。
好一會，蘇牧陽看他一直沒有說話，以為老頭認同了自己的方案，起身躡手躡腳的，就準備開溜。
然而，沒等他轉身，老蘇低沉的聲音響起。
「你的意思是，你給別人免費做方案，完事讓你爹舔著老臉，再去求人家拿授權，還要每個季度去給人家上供，當萬年老二唄？」
「咳……」
當察覺到老爹那雙虎視眈眈的眼睛，以及嘴角浮現的冷笑時，蘇牧陽覺得自己的側臉有點發麻，好像回到了那年，被老爸拎著拖鞋抽的日子。
「那什麼，其實這事吧，也不是……也沒有你說的那麼不堪……」
「就是吧……掙錢嘛，不寒顫！」
蘇牧陽一步一步向後退去，藉機和老爹拉開距離。
這裡畢竟是公司，自己都三十多了，可不能讓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抽自己。
「你別跑，爸不揍你，咱爺倆好說好商量，文明社會，咱也都是文明人。」
老蘇看出了他的意圖，立刻轉變神態，露出一副笑呵呵的神情，沖他招招手。
「那說好了，好好商量，咱不帶動手的！」
蘇牧陽帶著審視的目光，向前挪動腳步的同時，偷偷瞄著老爹的手，一旦老頭有任何的危險動作，他肯定轉身就跑。
這傢伙心裡比誰都清楚老爹的性格，讓他去人，尤其是求未來的競爭對手，那比殺了他都難受，所以，在提出這個意見後，他才會浮現逃跑的念頭。
「不動手，肯定不動手！」
老蘇為了證明自己的誠意，將雙手拍在桌上，非常友善的邀請道。
「請坐，咱們今天只聊工作。」
「那行。」
蘇牧陽痛快的點點頭，回到剛才的座位，繼續說道。
「我剛才的提議，你覺得哪裡不妥，咱們可以繼續聊。」
「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老蘇咧著嘴角，擠出一個十分隨和的笑容，再次點燃一根煙後，輕聲說道。
「蘇院士呀，咱倆都姓蘇，還有點親戚，你剛才的提議雖然在理論上說的過去。」
「但你有沒有考慮過，我這麼大歲數了，去求未來的競爭對手，找他們拿授權，這會不會有點掉面？」
「蘇總，常言道，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低頭並不是服輸，只是在努力攀登罷了。」
蘇牧陽擺出一副說教的姿態，手指輕點桌面，說起了風涼話。
「有句老話怎麼說來著？先穿襪子後穿鞋，先當孫子後當爺，咱現在不如人家，可不就要裝孫子嘛。」
「有這句老話嗎？」
蘇正亭嘴角微微抽搐，眯起的眼睛裡燃起火光，極力壓制即將噴涌而出的「殺意」，反問道。
「蘇院士，不管怎麼說我也是長輩，你看，這個孫子，能不能你去當？」
「哦~~~那我明白了……」
蘇牧陽拉個長音，作勢起身就準備開溜。
好傢夥，嘮了半天，在這等著自己呢。
「給我站那！」
這次老蘇學聰明了，他這邊剛要跑，老頭上前一把薅住他的脖領，將其按了回去。
「小子，你吃了咱們家這麼多年的大米，是不是應該做點貢獻啦。」
「我好歹也是將近七十歲的人了，拉個老臉去求人家，總有點說不過去吧？」
老蘇胳膊肘拄著桌面，眼睛一直盯著他的動作，時刻做好攔截準備。
「而且，我從周天擎那聽說，你和他閨女的關係非常好，這個時候，不就是驗證友誼是否堅挺的重要時刻嗎！」
「咳……」
聞言蘇牧陽輕咳一聲，有些尷尬的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什麼叫友誼是否堅挺？
你都準備去人家兜里硬掏啦，這玩意還咋堅挺！
「爸，咱爺倆今天就打開天窗說亮話。」
「我跟那個周璐陽確實認識，但沒有你想的關係那麼好。」
明知道躲不過這一劫，蘇牧陽也是認命啦，就當是替老爹拉回臉，求求人家試試唄。
「你要是真想讓我問這事，那要先答應我兩個條件。」
「行，你說說看。」
老蘇眼神中湧現一絲期待，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他覺得這事應該能成，那天和周天擎見面的時候，從他的臉色就能看出，這小子肯定和人家閨女有點事，不然的話，老周不會那麼著急確認身份。
「這樣， 咱們既然想從人家那裡討便宜，那就肯定要拿出誠意來。」
蘇牧陽收起玩笑的神情，輕點著桌面提醒道。
「第一點，刨除各種費用後，淨利潤，尚陽集團拿走五成！」
「五成！？你咋不去搶啊！！」
聽到第一個要求，老蘇就坐不住了，指著他的鼻子喝問道。
「你小子到底姓周還是姓蘇，老子辛辛苦苦掙兩個錢，他啥都不干就分走五成？」
「你還打算談不談？」
蘇牧陽昂著腦袋，一臉無奈的說道。
「呼……」
「行行行，你繼續說。」
老蘇也是被他拿捏了，深吸口氣後，閉上了嘴巴。
其實這事他也不是沒想過，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兒子一張嘴就要走五成的利潤，這未免太過分了。
「第二點，不得和尚陽集團爭搶客戶，打價格戰！」
「呵……」
聽完他的兩個條件後，老蘇冷笑一聲，歪頭看著面前的親兒子，沒好氣的懟道。
「你這兩個條件提的，直說別讓我干不好嗎，至於繞這麼大的彎子，搞勸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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